這場戰鬥落下帷幕。
藏劍閣宗師不敵後起之秀陳江河。
袁長河慶幸地說道:“幸好我們事先重創了田卓文,否則這肯定又是另一場惡戰。
”
封千陽收回目光的時候搖頭歎道:“不,就算沒有我們,陳江河依然能夠擊敗田卓文。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發現,陳江河并沒有動用全力,我們所看見的他隻用了七成左右。
”
“不錯,我也看出來了。
”端木火颔首。
袁長河震驚不已。
他仔細回想方才的交手畫面,發現兩位老友所說的話不假,事實确實如此。
“當初我敗在陳江河手下的時候,我曾想過沉澱一段時間再與他比武,現在看來我與他的差距越來越大,這輩子都沒有可能再擊敗他。
”袁長河發出幽幽歎息,讓身旁的二人感同身受。
這就是陳江河。
是這個時代獨一無二的妖孽存在。
“走,過去看看。
”封千陽拖着傷軀前往二人所在的地方。
剩餘二人跟上。
幾人來到田卓文面前。
田卓文已經徹底失去還手之力,正靠在一棵樹幹喘氣,滿身都是傷勢的他看起來就像是破布玩偶。
不過袁長河等人并不同情他。
這是罪有應得。
田卓文單手捂着胸膛,擡頭望向眼前的四人,最後把目光落在陳江河身上。
而後咧嘴笑道:“陳江河,我輸了。
”
“我在想一個問題,如果是巅峰時期的我,有沒有能力擊敗你?
”
陳江河面無表情問道:“你想聽實話,還是好聽的話。
”
田卓文啞然,而後失笑道:“我已經知道答案了,你真不愧是這個時代最妖孽的武者,我甚至覺得你能夠在三十歲之前成為先天,成為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先天強者。
”
封千陽三人聽到田卓文的話心中升起百般感慨,因為他們在見證一個奇迹的崛起。
“我輸了,我知道自己很快就會死。
”田卓文又說。
袁長河臉色複雜,搖頭歎道:“其實你本可以不用死,是你讓自己走上絕路,無法回頭。
”
田卓文口中又吐出幾口鮮血。
人之将死,回首自己的一生,田卓文發現自己真的做錯了。
他不應該為了達到自己目的而不惜屠戮無辜。
“我确實錯了,但是上天沒有給我彌補過錯的機會,這或許是對我的懲罰,讓我永生永世都活在煎熬之中。
”田卓文語氣悲怆,身上又有了獨屬于武道宗師的氣度。
但他醒悟得太晚了。
陳江河走到田卓文面前,“其實你還有機會彌補,我想知道血魔宗怎麼會死灰複燃,是什麼人在背後操縱?
”
田卓文仔細想了想,随後虛弱地說道:“據我所知,血魔宗的觸手已經伸得很長,比你們想象中要龐大得多!
當初這個宗門之所以能夠存活下來,是因為在那個年代有血魔宗的強者逃出海外,所以他們的基本盤并不在華國而是在海外,直到近些年才漸漸把重心轉移到華國上面。
”
這番話讓幾人神色劇變。
“那你對血魔宗了解有多少,知不知道血魔宗的總部在哪兒?
”封千陽急切詢問。
田卓文搖頭表示不知,讓四人深感遺憾。
“我會把我知道的告訴你們,比如二十年前有一位血魔宗的強者找到我,給予了我這本功法。
在那個時候,這位血魔宗的強者已經是宗師巅峰,如今二十年過去恐怕已經成為先天。
”
“不過血魔宗的聯系方式都是一對一,所以我隻能将我聯系的下線全部告訴你們,我的上線隻有那位疑似先天的強者。
”
陳江河拿出紙筆,記錄田卓文提供的名單。
當齊秀傑的名字從田卓文吐出之時,陳江河總覺得有些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他果然是血魔宗的人。
”袁長河歎道。
田卓文還将那天晚上齊秀傑所做的事情告訴幾人,并且表示齊秀傑的邪性與殺心都很重,如果不及時制止的話又将會是另一尊禍害人間的大魔頭。
“我會将他繩之以法。
”陳江河說道。
田卓文點點頭。
經過他的回憶,陳江河發現田卓文竟然發展了七十幾名弟子,不過其中有些已經被昆侖斬殺,仍存活于世的還有将近六十人,其中就包括了齊秀傑。
有了這份名單,就能将這六十人連根拔起。
田卓文的咳嗽聲讓陳江河思緒回到現實,“除了這些,都沒有了麼?
”
“我應該沒有記錯,就是這些了。
”田卓文已經十分虛弱。
袁長河見狀皺眉道:“那我們接下來要怎麼處置他?
”
不等陳江河開口,田卓文身上突然爆發出淩厲的氣息,把袁長河等人吓了一跳!
“你要幹什麼?
”端木火低喝。
田卓文大笑道:“我還是自己動手吧,我不喜歡被人審判!
”
話音落下。
田卓文一巴掌拍在自己天靈蓋上。
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瞬間腰斬,随後還在以飛快的速度衰退。
除此之外。
田卓文七竅流血,生機一瀉千裡。
在幾人的注視下,田卓文終結了自己邪惡的一生。
袁長河唏噓地說道:“他本可以讓藏劍閣繼續傳承下去,卻走上了歪路,實在是不應該。
”
“既然他已經死了,一切便到此為止吧。
”封千陽也說道。
三人難免會有些許悲意。
一番感慨之後,三人轉頭看向陳江河,請示他接下來怎麼做。
陳江河神色冷靜,淡淡說道:“暫時隐瞞田卓文的死訊,以免打草驚蛇,然後麻煩三位前輩率人将名單上的人全部抓起來,至于這個齊秀傑由我親自負責。
”
齊秀傑背景特殊,牽一發而動全身。
除了陳江河,這三位老牌宗師都沒有底氣去碰齊秀傑。
三人認同陳江河的提議。
當天夜裡。
四人帶着田卓文的屍體秘密回到駐地,不讓第五個人知曉,并且對外宣傳田卓文已經外出執行秘密任務。
處理好田卓文的屍體,陳江河才驅車返回家中。
回到家門口,陳江河剛下車就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正站在那兒。
陳江河稍作停頓,而後快步走上前。
站在門口的是王婧姗,隻不過此時王婧姗正身穿一襲白色連衣裙,腳上隻穿了雙普通的黑色帆布鞋,若不是陳江河視力好,還真認不出來眼前的女人是王婧姗。
“你怎麼來了?
”陳江河走到王婧姗身旁。
王婧姗被突然出現的陳江河吓了一跳,拍拍胸脯說道:“你走路怎麼沒有聲音,吓死我了!
”
陳江河失笑道:“你又不是小賊,怎麼會被吓到。
”
王婧姗橫了眼陳江河,而後說道:“我是來找你談正經事的,先進屋再說。
”
正經事?
陳江河露出怪異的表情。
王婧姗穿成這樣,而且大半夜等在自己家門口,要談的事情到底正經不正經?
“是哪門子的正經事?
”陳江河幹咳。
王婧姗意識到自己的話似乎引起歧義,夜色下的臉頰不由得泛紅,擡手在陳江河胳膊上擰了一下,“你想到哪裡去了,我今晚來找你真的是為了正經事,咱們進去再說。
”
陳江河疼得龇牙咧嘴。
不過看見王婧姗神色确實有些緊張,陳江河沒有繼續貧嘴,二人進門之後王婧姗把門反鎖。
這些舉動讓陳江河摸不着頭腦。
“你這是……”
陳江河話說到一半,就被王婧姗拉着胳膊來到客廳沙發坐下,緊接着王婧姗從自己随身的包包裡拿出幾張照片,“這是我最新找到的證據,有人拍到了齊秀傑害人時的照片,我的U盤裡還有一段視頻,完全可以證明齊秀傑就是殺人兇手。
”
說罷。
王婧姗把幾張照片擺在茶幾,讓陳江河過目。
陳江河定眼望去,照片是在某個陰暗的房間拍攝,照片裡的人正是齊秀傑,可以看見齊秀傑正抱着一名酒吧舞女,如同一頭吸血鬼一樣啃食着舞女的脖子。
“還有這段視頻,你看看。
”王婧姗把視頻導入手機,遞到陳江河面前讓他過目。
這是齊秀傑吸收血肉精華的偷拍畫面。
王婧姗嘴唇發白,“這是一名舞女私底下找到我,并且把這些東西全部發給我,我沒敢讓第二個人知道所以連夜過來找你,你看看該怎麼處理?
”
陳江河把照片放下,臉上升起一抹寒意。
“怎麼處理?
”
“自然是直接殺了,沒什麼好處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