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
劉成良直接跪倒在劉王洲面前。
痛哭流涕道:“少爺,您死得好冤枉,我知道您在九泉之下沒有瞑目才特意回來找我們。
是老奴沒有保護好少爺,老奴罪該萬死,少爺把我帶走吧!
”
“能再次看見少爺,是老奴的福分。
”
“嗚嗚嗚……”
看着劉成良失聲痛哭,陳江河暗道還真是忠心耿耿。
劉王洲歎道:“劉管家,我沒有死。
”
“啊?
”
劉成良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遲疑道:“可是,少爺您……您不是早在百年之前就死了嗎?
”
劉王洲再次說道:“這百年來我經曆了許多事情,你現在把我父親叫過來,我有話要跟他當面說清楚!
”
“少爺,您真的沒死?
”劉成良再次詢問。
劉王洲回以肯定的答複。
劉成良喜極而泣,連忙說道:“好好好,我現在就把這個天大的好消息告訴老爺,少爺稍等片刻!
”
話音落下。
這位老管家一溜煙消失不見。
陳江河看了眼劉王洲,道:“你做好心理準備了麼?
”
劉王洲深吸了口氣,慢慢攥緊拳頭說道:“做好了,我不會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
還請大人不要離開,等我解決這些恩怨之後,再當着您的面自戕。
”
陳江河不語。
如果劉王洲願意自己動手,也不失為一個合适的選擇。
反正不用弄髒自己的手。
二人在花園等待了許久,遲遲沒有等到劉玉成現身。
陳江河甚至懷疑劉玉成已經逃跑。
就在二人有些不耐煩之時,劉成良與一名身穿錦衣的老者來到花園。
劉成良對身旁的老者說道:“老爺,那就是少爺!
”
“少爺回來啦!
”
陳江河了然。
看來這名老者便是劉王洲的父親劉玉成。
劉玉成臉上沒有意外的表情,時隔百年再次見到兒子,一點兒情緒波動都沒有。
“我曉得了。
”劉玉成開口。
“你把東西交給這位少俠,然後帶少俠去休息,我有些話要跟王洲私聊。
”
劉成良诶了聲。
老管家走到陳江河面前,雙手遞上一塊玉牌。
陳江河接過玉牌,遲疑道:“這是什麼?
”
劉成良笑道:“少俠剛從深山出世吧?
這是靈莊發行的玉牌,裡面有一萬靈晶,是我們劉家給您的報酬。
少俠若是想把靈晶取出來,可以去就近的靈莊辦理手續。
”
陳江河明白了。
這所謂的靈莊,跟地球上的銀行類似。
而他手中的玉牌則是儲蓄卡。
“劉家為了感謝少俠的仗義出手,還額外贈送了您三千靈晶,都在這塊玉牌裡了。
”劉成良笑道。
看見陳江河收起玉牌,劉成良再次開口道;“那少俠……”
“咱們走吧?
”
陳江河沒有動彈。
這令劉成良表示為難,還說道:“難道少俠嫌靈晶不夠麼?
”
不遠處的劉玉成聞言皺起眉頭,大手一揮說道:“給夠他兩萬靈晶,然後請他離開。
”
“你們誤會了,我不是為了靈晶。
”陳江河開口。
劉王洲順着陳江河的話說道:“陳大人想要弄清楚當年發生了什麼,是我讓他留下來的。
父親,對于當年的所作所為難道你一點悔改之心都沒有嗎?
”
劉玉成臉色變了變。
劉王洲繼續說道:“我說過,我不想修煉的,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
劉玉成閉上眼睛,對劉成良說道:“你先把少爺安置好,我想對這位少俠說兩句話。
”
劉王洲自然不肯。
不過陳江河卻很樂意聽聽劉玉成會怎麼說,劉王洲見狀隻能乖乖走到角落裡。
“唉,讓少爺見笑了。
”劉玉成說道。
陳江河,“沒什麼,我隻想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事情。
”
劉玉成苦笑道:“既然少俠想知道,那我就慢慢告訴少俠吧,請坐。
”
二人面對面坐下。
劉玉成看了眼不遠處的劉王洲,歎道:“其實我一早就知道我兒子還活着,而且我也知道他變成了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俗話說得好——知子莫若父。
”
“他做的事情,你都知道?
”陳江河皺眉。
劉玉成點點頭。
陳江河眸光驟冷,“那你為何還要頒發懸賞令?
你知不知道死在這份懸賞令之下的人有多少?
”
“我知道……”劉玉成有氣無力。
陳江河沒有說話。
他想聽聽劉玉成如何解釋。
劉玉成緩緩道來,“我是故意讓那些人去找我兒子,讓他們成為我兒子的養料。
”
陳江河:“!
!
!
”
這與劉王洲的描述對上了。
“我畢竟是他的父親,他有需要我怎麼可能不滿足他?
總不能眼睜睜看着他成為衆矢之的吧?
思來想去,這些罪孽隻能由我來承擔。
”劉玉成的話讓陳江河迷惑。
“什麼意思?
不是你逼迫劉王洲修煉的麼?
我聽他說,他不想修煉隻想當讀書人。
”陳江河說道。
劉玉成露出疑惑的表情,随後眼底浮現出一抹恍然,“原來他是這麼跟你說的,其實不怕少俠笑話,我兒自小就有臆想症。
他從小就喜歡讀書不假,可直到百年前一位遊方道士路過我家門口,一切都發生了改變……”
從劉玉成的嘴裡,陳江河得出與劉王洲截然不同的描述。
根據劉玉成所說,自小酷愛讀書的劉王洲遇見那名遊方道士之後,便纏着那名遊方道士教他修煉。
劉玉成認為江湖險惡,不答應劉王洲的請求。
于是劉王洲像是瘋了一樣離家出走,好幾次被劉玉成派出去的人抓回來。
到最後。
那名道士答應了劉王洲的拜師請求,帶着他前往落霞山脈。
“知道那時候我才知道那名遊方道士所修煉的功法歹毒,但王洲已經誤入歧途,我已經無力回天。
”劉玉成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悲涼,讓陳江河感同身受。
陳江河,“所以你就選擇順水推舟,張貼了那份懸賞令。
”
劉玉成面露羞愧之色,點點頭說道:“不錯,我知道我罪孽深重,如今我兒子願意離開落霞山脈回歸,身為他的父親我願意以死謝罪,還請陳少俠成全。
”
兩個截然不同的版本,讓陳江河陷入迷惑。
更令他難以分辨真假的是,這父子二人都自知罪孽深重,都想着自殺謝罪。
從二人的神态來看,二人都不像撒謊。
那麼……
問題出在哪兒?
對了!
那名遊方道士,是整件事情的關鍵點!
隻有找到那名道士,一切問題都将得到答案。
可惜的是劉玉成告訴陳江河,那名遊方道士将所習功法交給劉王洲之後,就被劉王洲反噬了。
掐指一算。
道士已經死了七八十年。
讓這件事情變得更加撲朔迷離。
陳江河最終搖搖頭。
罷了。
自己沒必要摻和這件事,該怎麼解決由父子二人決定。
“這是我家族的瑣事,讓少俠煩心勞神是劉家的不對,希望用我的死能夠平息少俠的怒火,不要再遷怒于我兒。
”劉玉成說着話,突然給陳江河下跪,懇請陳江河放過劉王洲。
陳江河閉上眼睛,指尖在桌子上敲擊,像是在想什麼。
“少俠年輕有為,将來定然能夠攀登高峰,拜入仙宗。
希望少俠屆時能夠照拂一二我兒,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
“少俠若是不答應,我便長跪不起。
”
陳江河暗自皺眉。
雖說劉王洲殺的人跟他沒關系,也不違反什麼律法,但陳江河也沒有資格替那些死去的人原諒劉王洲。
“這些事暫且不提,現在我已經把劉王洲送回來,我的任務算是完成了。
該怎麼處理劉王洲,是你們家自己的事情,我管不着。
”陳江河起身便欲離開。
劉王洲瞥見這一幕,急忙跑過來阻止陳江河。
“陳大人,您不是說要幫我的麼?
為何要走?
”劉王洲說道。
陳江河,“那名遊方道士已經死了。
”
劉王洲瞳孔收縮,喃喃道:“他,他怎麼就死了?
真是可惡,我還沒有手刃他!
”
一旁的劉玉成說道:“王洲,難道你已經忘記以前發生的事情了嗎,道長已經被你親手殺害。
”
劉王洲捂着腦袋,痛苦地說道:“疼!
”
“我的腦袋,要炸開了!
”
“對,是我殺了他!
他已經死了!
”
劉玉成望向陳江河,臉上浮現着悲哀之色。
撲通!
劉王洲跪在地上,抱着劉玉成的大腿說道:“父親,孩兒知道錯了,孩兒當初不應該違逆您的意思去修煉!
嗚嗚嗚,我再也不要離開父親的身邊……”
“我一定好好孝敬您。
”
陳江河見狀,微微搖頭。
随後悄無聲息離開。
當年事情的真相已經不重要,從劉玉成的眼中他看見了濃濃的死氣沉沉,等安置好劉王洲之後肯定會自盡。
在劉府門口站了會兒,陳江河轉身離開,前往位于天淵城中心的天機閣。
天機閣——
天淵城最大的信息集散中心,主打付費獲得信息。
對于普通人而言,天機閣收費不低,起步便是一百靈晶。
根據陳江河的觀察,一百靈晶的價值約等于華國的一萬塊錢。
抵達天機閣。
陳江河說明來意,被請入一個雅間等候。
不一會兒後。
一名戴着面紗的女人出現,坐在陳江河笑道:“少俠應該知道天機閣的規矩吧?
”
“知道。
”陳江河點頭。
“我趕時間,直接開始吧。
我想向你們打聽我妻子的下落,她名為江愁眠,為二三十歲的年紀。
她貌美如花宛如天仙,而且修煉資質極佳,前些日子與我走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