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真誠,是永遠的必殺技!
将整碗粥都吃完,還吃了兩塊山楂糕,舒禾這才看向他,“這下行了吧?
我真吃不下了!
”
百裡墨卿點點頭,臉上揚着幾分得意,“行,還算可以。
”
“快說,阿柔在哪?
她沒受傷吧?
”
百裡墨卿也吃了一塊山楂芙蓉糕,有點甜,有點酸,不如旁邊的桂花糕好。
他不喜歡酸口。
“她沒事,應該是安全的。
我估計你都想不到,是誰救了她。
”
舒禾問道,“誰?
”
他沒打算這麼直接告訴他,隻說,“你可以猜猜。
”
對此,舒禾也沒惱。
知道張之柔沒事,她心裡已經放心很多了。
“這個連你都覺得驚訝的人,看來,不是一般人。
”
她十分配合地推測起來,百裡墨卿則是滿眼寵溺地看着她。
“能救下張之柔的,身手怎麼也得在她之上吧?
”
“可京都,她除了認識江東平西竹幾個人之外,好像也沒别的高手了啊。
”
能從晉王府中救人而不被抓到,起碼是三品以上的人吧?
三品上,就連舒禾都沒認識幾個。
震離算一個,這半年來,北及差不多也有三品中上了吧?
但他們都不在京都,所以不是他們。
京都三品上的高手,除了百裡墨卿之外,那就是實力不詳沈蘭芝了。
“難道是沈蘭芝?
”
“他跟阿柔的關系雖然不算好,但也算得上朋友,若是看見過阿柔有危險,應該會救她的。
”
誰知百裡墨卿搖頭,讓她繼續猜。
“不是沈蘭芝,那還能有誰?
”
反正肯定不是江東平和百裡墨卿的人,不然他不會這麼驚奇的。
舒禾又道,“總不會是百裡墨言的人吧?
”為了示好?
百裡墨卿依舊搖頭。
舒禾實在想不到還有誰了,明顯失去了耐心,“算了,不猜了!
你直說吧,到底是誰?
”
見她有些惱了,他輕笑,放下了山楂糕,擦了擦手,随後說了一個令舒禾怎麼都想不到的名字。
“舒元起。
”
“舒元起?
”
“這怎麼可能?
!
”
他不是還受了重傷嗎?
連行走都費勁吧?
怎麼可能在護衛森嚴的晉王府中,救出張之柔?
百裡墨卿知道她不會那麼輕易相信,便将昨日舒元起去珍藥閣,買軟骨散解藥的事說了一遍,另外還有他投奔晉王的事。
這兩件事如果分開可能沒什麼,但聯合在一起,再加上張之柔先在晉王府被抓,後又詭異失蹤,那其中,就能體現出很大的問題了。
舒禾是個聰明的人,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可她,還是難以相信。
舒元起,他受了那麼重的傷,怎麼可能做得到這件事?
他有那麼大的勇氣和毅力?
況且,這件事,光憑勇氣和毅力,也是很難做到的!
還得有非同一般的城府和算計,以及面對晉王府懷疑時,穩如泰山的沉穩和底氣!
一個纨绔子弟,即便是回了頭的,也不可能做得到吧?
百裡墨卿道,“或許,我們都看走了眼。
”
看走眼了嗎?
聽了這話,舒禾又陷入了沉思。
自從回京,她自認為對舒元起了解,已經夠透徹了,即便他隐藏在表面之下的算計和手段,她也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本以為廢了腿的他,會在京都礙事。
她想送他走,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他卻不願,自己偷偷離開了珍藥閣。
沒想到,他這一走,竟無意間救了張之柔一命……
投奔晉王,舒元起,他還想幹什麼?
“你覺得,他會不會是别有目的?
”她看向百裡墨卿,第一次想聽聽别人的答案,佐證自己的猜測。
百裡墨卿挑眉,很是不解,“你覺得他動機不純?
”
他畢竟是她的二哥,她就這麼不信任他?
舒禾垂眸,眼中滿是複雜。
她不知道舒元起救張之柔的目的是什麼,隻是下意識會覺得他不會做這樣的事。
畢竟,這與他的作風不符。
他以前對付那些官家子弟時,向來把自己藏得極深。
加上有“纨绔”的外色保護,因此所有人都沒想到,京都某些官員的落馬,背後操縱者,實際是所有人都看不起的纨绔少爺,舒元起!
可這次救張之柔,他顯然是把自己放在了危險之下,可能稍不留神,就會将自己暴露出去。
而真到那個時候,或許他曾經暗中操作的事,都會被人翻出來。
這風險,無疑是巨大的。
“他那樣小心的一個人,為什麼會為無親無故的張之柔,做這樣冒險的事?
”
總不可能,是因為她吧?
仿佛看出她未說出口的話,百裡墨卿道,“為什麼不認為,他是為了你而冒險去救張之柔的呢?
”
被挑破心思,舒禾沉默,明亮的眼睛裡閃過一絲自嘲。
為她?
愛屋及烏?
還是良心發現,自我贖罪?
算了吧!
這種遲來的深情,她受不起!
百裡墨卿眸色微轉,仿佛有什麼話難以啟齒。
“其實回京之後,我查過你們舒家,你那兩個哥哥,自然,也包括你。
”
舒禾聽了這話,眸色一冷,明顯地不開心了。
他語氣略顯着急地解釋,“你一句話沒留就帶依兒離開了,我甚至不知道自己那一個月,是怎麼過來的!
”
“你不能怪我調查。
”
“我想知道你們會去哪,我也想知道你為什麼不顧一切的,要帶依兒離開我!
”
或許,也是因為那時候,他對她産生了好奇,想要了解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吧?
總而言之,調查是必須的,也是必然的!
她看着他,凝視着他,眼睛裡有些失望,“你到現在還不知道,我們當初為什麼會離開?
”
早晨的太陽翻過院牆,照在兩人俊朗、明豔的臉上,仿佛一道火焰,将即将冰冷的氣氛瞬間升溫起來。
他起身,伸出手,寬長的衣袖,遮住了直射她眼睛的光線。
他故意貼近了她,眼中帶着幾分歉意,低聲道,“我确實不知道你離開的原因,但我也能猜到一些。
”
“南起說得對,那幾天,我态度太惡劣了,也說了許多難聽的話……”傷她很嚴重。
“我想,這應該是你要離開的一部分原因。
”
“對此,我為我的情緒失控,向你道歉。
”
看着他那雙眼睛,舒禾想起了一句話:真誠,是永遠的必殺技!
一句道歉,一句認錯,就将她剛剛升起的小火苗全部撲滅。
還有那隻擋在她臉頰旁的手,修長勻稱,在太陽下發着光,簡直讓她一點脾氣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