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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高考》第76章

全球高考 木蘇裡 5967 2024-04-25 17:19

  ☆、第76章 分房間

   趙嘉彤性格溫和,跟秦究雖然有隔閡,但也不會放在臉上。

   高齊不一樣。

   秦究過來的時候,他如臨大敵。

   如果不是趙嘉彤摁著,他袖子都卷好了。

   “你幹什麼?
”趙嘉彤瞪了他一眼,

   高齊:“條件反射。

   趙嘉彤沒好氣地說:“平時在監考區也沒見你這麼反射!

   “酒使人平和。
”高齊睜眼放著洋屁。

   “……”

   “況且我跟他很少碰上,他001,我1006,雖然都是兩個零……”高齊自嘲地說:“級別差得就多了,想反射也不給我機會啊。

   趙嘉彤:“你差不多一點。
都說001修養回來記憶受損,壓根不記得那些過節了。

   “我知道啊,但真的假的誰說得準呢?
”高齊說。

   “你這話真是……假裝這個有什麼好處。

   “好處多了去了。
”高齊掰著指頭,“省得跟人解釋那天發生了什麼,省得被人找麻煩,省得避嫌。
我都從排序E一路退到四位數了,他一個中心人物,修養完該怎麼樣還怎麼樣,這好處還不夠多麼?

   “……”

   趙嘉彤沒話說了。

   實際上,早期那一批監考官大多都是這麼想的。

   系統BUG導緻誤傷什麼的,那是說給後來人聽的。

   早期的、明裏暗裏較過勁的那批監考官,心裏都清楚是怎麼回事……

   無非是有人暗自蓄力,悄悄做了準備,打算一舉搞垮系統。
但因為種種原因——有人洩密?
有人臨陣倒戈?
又或者有人故意作對?
導緻行動失敗,系統反將一軍。

   但凡牽涉其中的監考官,該懲罰的懲罰,該監控的監控。

   在出事之前,其他人並不清楚具體細節。

   但出事之後,看結果也能知道一二。

   被系統憤而除名的是考官A。
繼續當001號主考官毫無影響的是秦究。

   看,很明顯了。

   他們詫異於表面是系統完美代表的考官A,居然幹了強硬派才會幹的事。
也詫異於表面強硬派的秦究,最後居然保了系統。

   那件事之後,系統做了自我修復和自我升級。

   差不多有一個月的時間,監考官全都呆在監考區,考生全都呆在休息處。

   高齊一度很生氣,一直以來他都把考官A當做朋友,但對方悄悄搞事居然一點兒都沒透給他。
在那個月,他才知道,這是那位冷面朋友另類的保護,以免系統一個一個地處理他們。

   成功了,大家一起解脫。

   失敗了,也就他一個人的事。

   那一個月之後,系統變化很大。

   一方面對監考官的監控力度更高了,添加了很多規則,另一方面也更古怪了。

   哪裡怪,他說不出來。

   反正……有點瘋吧。

   那之後,早期的監考官們逐漸從核心抽離,變成後來者的下屬,變成他這樣的末位號。

   而後來的那些監考官們,不知道系統用了什麼邏輯和方式說服他們,又或者統統洗過腦。

   那些進入系統的人,會在不知不覺中忘了現實生活的事。

   不是實質的遺忘,而是……你會猛然發現,他們聊天從不提“我以前是做什麼的”,“我小時候發生過什麼”,除非你主動去問。
彷彿人生是從進系統才開始的。

   那之後,再沒出過跟系統對抗的硬骨頭。

   ……

   其他撇開不談。

   就這背景,高齊怎麼可能跟秦究和好。

   他鼻孔出氣,指著秦究說:“你看見了,是他先過來的。

   趙嘉彤:“……”

   趙嘉彤懷疑酒喝多了是不是影響智力,說話都會變幼稚。

   但她沒精力懟,因為秦究已經走到了近處。

   她也有一點緊繃。

   “你來幹什麼?
”高齊拋了一句。

   秦究腳步一頓,目光下移,似乎剛剛才注意到他,表情微微有些訝異。

   他擡了一下手說:“下午好,你怎麼在這?

   高齊:“裝,誒,繼續裝!
你沒看到我們在這,直奔過來幹什麼?

   秦究挑起眉。

   就這麼一個動作,在高齊眼裏就是嘲諷。

   接著,秦究又倏然失笑:“我不太能理解這份莫名其妙的敵意……”

   高齊扭頭沖趙嘉彤做了個口型:看,失憶的好處。

   趙嘉彤:“……”

   秦究在馬車前站定:“不過我不是來找茬的,我是來找人的。

   “你聽聽,他果然是要找——”高齊對趙嘉彤吐槽到一半,突然頓時:“找啥?


   秦究兩手背在身後,漫不經心地活動了一下肩骨說:“找一個人,別急著瞪眼,跟你沒什麼關係。

   “你來我們馬車找人,跟我沒關係?
這說的什麼鬼話……”高齊嘲諷完,一臉警惕:“找誰?

   剛問完,他聽見一個聲音在背後響起,居高臨下砸在他頭頂。

   “找我。

   “……”

   “啊?


   高齊回個頭差點兒把脖子回斷。

   就見遊惑弓身從車裏鑽出來,手裏拎著脫下的外套,瞥了他一眼說:“我。

   高齊:“……”

   他指著秦究問遊惑:“你知道他誰?

   遊惑:“秦究。

   高齊:“……”

   這位大佬怕高齊不知道秦究名字,又貼心補了一句:“001號監考官。

   高齊:“……”

   這位中年男子不信邪。

   他又扭過頭,指著遊惑問秦究:“你知道他誰?


   秦究擡頭看向遊惑。

   背手的姿勢明明挺紳士的,卻又透著一股沒個正行的痞氣。

   他笑了一下,說:“要找我們大考官手續還挺多,這是新聘的門神?

   門神臉都青了。

   “誰跟你是你們?

   “哪門子的你們大考官?

   “們在哪?

   “沒有們,把們吞回去。

   高齊像個追著人啄的公雞,連續發來靈魂拷問。

   問得秦究上半身往後讓了讓。

   他有一瞬間的納悶,但很快從記憶深處扒拉出幾句話來。

   好像很久以前有人跟他說過,這位1006號監考官,不僅僅是認識考官A,還是考官A曾經的朋友。

   當初聽說這些的時候,考官A對他而言,隻是一個沒什麼意義的代稱,一個早已被除名的前輩。
年紀比他略小兩歲,曾經很厲害,和他互不順眼。

   僅此而已。

   所以這些隻言片語,這些親朋關係,與他而言都是無關緊要的廢話,從沒上心。

   沒想到一兩年後,居然會有派上用場的一天。

   他神奇地理解了眼前這位不太熟的末位監考官,把“您喝多了吧”這句話吞了回去。

   沒有在意對方不友善的態度。

   遊惑撐著車柱跳下來,對高齊說:“剛剛沒提,001我認識。

   聽見“沒提”兩個字,秦究又挑起眉。

   遊惑繼續對高齊說:“我來這裏的第一場考試,他是監考。

   高齊納悶說:“一般來說,正常考完監考官都不會出場吧?

   遊惑說:“違規就出場了。

   高齊又納悶地說:“那也是把你塞進禁閉室就完了吧?

   “違規了幾次。

   高齊:“……”

   “他來貼身監考的?


”高齊又警惕起來。

   “不是。
”遊惑說:“貼身監考那場,他幫忙燒了考場,被罰成了考生。

   “所以你們現在是?


”高齊搓著臉,表情很蛋疼。

   “我們……”

   遊惑說著頓了一下,看了秦究一眼又收回目光,說:“是朋友。

   “……”

   這下換秦究疼了。

   他頂了頂腮幫,表情意味不明。

   高齊有點意外地看向秦究,神色複雜。

   趙嘉彤輕輕捅了他一下,用口型說:失憶。

   高齊了然。

   心說是了,他現在相信秦究是真失憶了。
不然打死他也不會跟考官A攪到一起,還朋友……多打臉呐!

   考官A失憶了,001也失憶了。

   所以現在這樣平和地認識,和平地相處,和平地成為朋友,勉強可以理解……

   個屁!

   高齊心裏啐了一口。

   看在考官A的面子上,勉強忍一忍可以。

   和解不可能。

   他趁著遊惑秦究不注意,悄聲對趙嘉彤說:“朋友都特麼是扯淡,也就現在雙雙腦子壞了才能當朋友。
不信你等他們恢復記憶再看。

   趙嘉彤:“……確定還能恢復?

   高齊說:“誰知道呢,我倒是聽說過一些……回頭給A試試。

   趙嘉彤蹙眉說:“靠不靠譜?
你不要亂來,你當系統是死的?

   高齊撇了撇嘴:“我現在是考生。

   ……

   不遠處,馬車嘚嘚繞著圈,車夫在理鞭子。

   遊惑對秦究說:“我以為你被系統發配去別的考場了。

   “我也以為,但還是下車找了一遍。
”秦究理了理脫下的外套,哼笑一聲擡眼看著他說:“看來運氣還不錯。

   仲夏的天氣突然有點幹。

   遊惑舔了一下唇縫,一手插著口袋眯眼看向不遠處的城堡:“考試題目聽過了?
這次兩兩分組。
我——”

   正說著,周祺也下來了。

   馬車夫特別沒眼色,牽著馬過來打招呼說:“二位先生和夫人都送到了,那我先回鎮子裏了,有什麼需要,可以來鎮子裏找我。

   他又轉頭對周祺說:“夫人,我多一句嘴,在這裏,最好不要離自己的先生太遠。

   說完,他把周祺推過來,說了句再會便跑了。

   周祺一臉懵逼。

   秦究沒說話,遊惑也沒有。

   安靜了兩秒,遊惑正要開口。
秦究轉頭往不遠處看了一眼,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走過來,沖著這邊的某個人說:“你來找朋友?

   “嗯。
”秦究回了她一句,轉頭對遊惑說:“系統強行兩兩一組,我也多了位夫人。

   遊惑:“……”

   過了片刻,他“嗯”了一聲。

   周祺:“……”

   她至今想不通自己為什麼要站在這裏。

   馬車夫們很快撤離,城堡前的石頭廣場上隻剩下一對一對湊成“夫婦”的考生,不知道系統在搞什麼鬼。

   頭頂上,雷聲又響了一聲。

   城堡大門洞開,發出吱呀——的聲音。

   一個穿著禮服的高瘦老人走出來,銀灰色的頭髮梳得一絲不苟,在腦後紮了個揪。

   他對眾人鞠了個躬,說:“午好,先生夫人們,我是這裏的管家道格拉斯。

   “公爵老爺身體不舒服,用過下午茶就睡了。
我來給諸位安排房間,稍作休息,晚宴如期舉行。

   他說著,大緻掃了一眼賓客,然後提了個奇怪的要求說:“一對一對來。

   雖然題目說瘟疫肆虐,但城堡裏的僕人們依然收拾得很精心,幾乎看不出這是正在遭受苦難的地方。
道格拉斯拽著一張羊皮紙,每進一對賓客,都會在紙上記幾筆。

   不知道他記的是姓名還是編號,但既然是系統裏的NPC,相信他一遍就能分清所有人。

   不出意外,僕人給每一對“夫妻”都安排了一間房。

   大多數考生不敢亂說話。

   在考場裏,能有個地方好好睡覺就不錯了,有人作伴更是好事,男女也就沒那麼講究。

   到遊惑這裏,周祺先說了一句:“請問……能不能分兩個房間?

   遊惑意外地看著她。

   他當然想過要提,不過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對人家姑娘也不好。
他本打算分好房間後,跟周祺說一聲,直接換房,換一個女人來跟周祺住。

   這種地方,兩個人還是比一個人安全。

   誰知管家道格拉斯聽見這話,走過來,他灰色的眼珠一轉不轉地盯著周祺:“抱歉,夫妻必須住一間。

   周祺:“……離婚不行?

   遊惑皺了皺眉,把周祺往旁邊輕排了一下。

   於是道格拉斯的目光就盯上了他。

   老管家說:“公爵有要求,隻接受恩愛的夫妻來做客,單身不行,分居不行,離婚更不行。

   遊惑:“……”

   這種神經病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題目說了,公爵的要求必須滿足,否則整組懲罰。

   他是無所謂,但同組的周祺呢?

   遊惑勉強忍下,臭著臉對管家說:“分吧。

   ……

   沒過一會兒,房間全都分好了。

   遊惑在靠近東塔的三樓,秦究和那位叫楊舒的姑娘住他左邊,高齊和趙嘉彤住他右邊。

   房間倒是很大,分裏外間。
有白布屏風,有餐桌椅、梳粧檯,有獸皮長椅和地毯,還有臥室和澡桶

   唯一的毛病就是城堡裏盥洗室很少,要去一樓。

   床上有厚重的帷幔可以罩上。

   周祺進屋萬分尷尬,先進臥室轉了一圈,然後咕噥說:“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

   “什麼?

   遊惑正琢磨著找人換房,有點走神。

   周祺撩起帷幔嗅了嗅,搖了搖頭,又蹲在床邊嗅了嗅,依然搖了搖頭。

   “不知道……有股不太好聞的味道。

   她想了想說:“有點臭。

   遊惑:“……”

   這姑娘左嗅嗅,又嗅嗅,屏風椅子都沒放過,最後揉了揉鼻子說:“沒找到來源,可能是我鼻子出問題了……不過我確實有點過度敏感,心理因素作祟吧。

   遊惑徵求了一下她的意見:“左邊右邊兩位小姐,選誰?

   周祺:“哈?

   她愣了一下,終於反應過來:“哦哦哦,沒關係,其實都可以。
要不……要不就右邊吧。
畢竟在馬車上聊過天。

   遊惑抿了一下唇。

   周祺:“……”

   唔,左邊……也可以。

   雖然那位楊舒姑娘看著有一點點盛氣淩人……

   她剛想開口,遊惑已經轉身往門口走了。

   房間門是木質的,打開的時候回發出酸掉牙的響聲。

   白天還好,如果夜裏安靜的情況下……能讓人寒毛直豎。

   門一開,遊惑剛要出去。

   就見門外兩邊同時上來一個男僕說:“不能調換房間。

   不僅門口有兩個,十裏八鄉……不,長廊上每個房間門口都站著僕人。

   周祺生怕這帥哥出事,趕緊拽他回來說:“算了算了,先別換了。
大不了咱倆輪流睡床,剪刀石頭布吧,今天你睡床,我就睡外面,明天我睡床,你就睡外面,反正有門有屏風。

   “不用,你睡床。
”遊惑說:“我無所謂,椅子就行。

   話音剛落,陽臺上突然傳來一聲輕響。

   兩人轉頭看去,就見高齊躡手躡腳地進來,挫著臉對遊惑說:“A,幫忙幫忙,我可不敢跟趙嘉彤一間屋,我萬一喝大了呢,回頭對她影響不好。
我能不能在你這湊合湊合,門口全是NPC,我想了想,第一天就跟人動手不太禮貌。

   遊惑:“……”

   高齊又看向周祺說:“哦對了,小姑娘,我跟趙嘉彤說了,她一會兒從陽臺接你過去,放心,我們技術很溜,摔了我墊底。

   周祺受寵若驚,連忙點頭說:“這樣就麻煩你們了。

   高齊先把小姑娘收買了,再轉頭大狗似的問遊惑:“行嗎?

   遊惑:“……行吧。

   趙嘉彤是個身手敏捷的女人,但他們沒想到周祺也很厲害。

   這姑娘一步橫跨,劈著叉就去了隔壁,翻下去的時候柔軟又靈活。

   把姑娘們安頓了,高齊頓時放鬆下來。

   他很久很久沒有見過老朋友了,儘管這位老朋友已經不認識他了,但沒關係,沒有什麼阻擋得了友情!

   一切都可以培養嘛!
一場考試出生入死一下,一個房間說說知心話……

   哦對,考官A不愛說話。

   他單方面說說知心話,就成了嘛。

   高齊進臥室轉了一圈,把外套掛在了衣架上。

   他走出臥室,在桌邊找了個質樸的銀盃子,倒了一杯水,剛喝一口,就聽陽臺又是一聲輕響。

   遊惑正把屏風挪去旁邊,踢了踢它的底座。

   聞聲擡頭朝陽台看過去。

   “你怎麼來了?
”遊惑問。

   就見秦究半蹲在陽臺石欄上,手臂垂著,有些吊兒郎當。

   這人對危險的地方情有獨鐘,絲毫不怕自己掉下去。

   “來探個風。
”他拖著調子問遊惑說:“貴夫人在麼?

   遊惑:“……不在。

   秦究翹起嘴角笑了一下。

   他撐著石欄跳下來,玩笑說:“那最好不過,我來找你偷情。

   噗——

   屏風後面,高齊水噴了一桌子。

   秦究眯起眼:“你還藏了人呢?

   遊惑:“……”

   戲精上身啊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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