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受害者家屬?
原諒書?
張翠芬遲疑:“那有用嗎?
”
甯衛東說:“取得受害者原諒,量刑上可以從輕,等風聲過去,我再操作一下,人就出來了!
”
張翠芬想了想,雖然不滿意張偉還要在裡面住幾天,可也隻能這樣。
她挂斷電話,就開始行動。
紅毛和刀疤臉,受傷住院,外面有警察裡三層外三層的把守。
張翠芬進不去,更無從知道對方家屬。
她也不是很積極。
憑什麼她出力出注意,别人跟着沾光?
張翠芬腳步一轉,又去打聽受害者信息。
甯可欣的信息,被秦朗保護起來,就算有人想告訴她,也不知道具體情況。
……
秦朗陪着甯奕殊吃飯。
甯奕殊目的明确,一定要搞死張偉。
她撿着肉往秦朗碗裡挑:“秦連長,您多吃點!
”
甯奕殊突然這麼客氣,秦朗有點懵。
當着甯奕殊的面,秦朗又不能找蕭子華幫忙。
他隻能拿出跟戰友在一起的狀态,假裝很鎮定:“你也多吃點,太瘦!
”
瘦?
甯奕殊下意識低頭看。
秦朗順着目光瞧過去,臉頓時紅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
算啦,不說了!
甯奕殊沒多想,她給秦朗又斟滿茶:“秦連長,這次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
她不會客套話,也不知道說什麼。
求人辦事,果然不容易。
秦朗摩挲着茶杯,說:“應該的,這事……”
“嘟嘟嘟。
”腰間的BB機響了。
這兩年正是BB機大行其道的時候。
手機也有,不過是那種可以當磚頭防身的“大哥大”而且死貴,一部就要二、三萬,隻有大老闆用。
警察局,隻能給辦案人員配的起BB機。
秦朗來幫忙,金局長也發給他一個,還是漢顯的,保證随時能聯系上。
秦朗摁下BB機,上面顯示一串漢字:有人試圖查受害者信息。
秦朗不動聲色,關上了BB機。
甯奕殊緊張,害怕秦朗有任務,現在就得走。
秦朗凝視她緊張到發抖的手,也不知道要說什麼話題。
想了想,甯奕殊是為她妹妹而來。
秦朗開口:“有人要查你妹妹的信息。
”
甯奕殊夾菜的手一頓,卻沒有表現的太驚訝。
秦朗眼中閃出贊賞之色:“你不害怕?
”
甯奕殊冷笑:“這家人我認識,憑他們的德行,不找不鬧還奇怪呢。
”
不過她來找秦朗之前,就已經做好了萬全之策。
不怕張家人鬧,就怕張家人不鬧!
秦朗并沒有問對方怎麼辦。
他想了想,既然是對方為案子而來,自己不能讓對方帶着疑慮走。
秦朗說:“别擔心,我經手的事情,任何人也查不到;你妹妹的案子,我會辦成鐵案的,你不用害怕,一切交給我!
”
一切交給我!
這句話,是今天秦朗第二次說給甯奕殊聽。
甯奕殊突然感到特别委屈,不知道為什麼,就想給秦朗說一說心裡話。
“秦朗,你說我都碰到的什麼破事!
”
“交個朋友,朋友連着外人算計我;回家跟家人在一塊,一個一個烏雞眼兒似的;好不容易有個貼心妹妹,還被人禍害!
”
“我是不是命不好,點特背,不管怎麼努力,都不行?
”
她明明把渣男渣女甩出去了,也查到二叔算計家産的蛛絲馬迹。
隻要一步一步經營,就可以改變上輩子流亡海外的命運,好好享受自己的人生。
可是,上輩子沒出現在家裡的張偉,出現了。
本來可以安然度過中學時光的甯可欣,卻遭到了一輩子的陰影。
是不是她打破一件壞事,就會接着再來一件壞事。
是不是她的命裡,就不該有好事發生?
甯奕殊自打重生回來,從沒有在這一刻,那麼懷疑自己的命運。
如果因為她,身邊的人,還是會遭遇這樣那樣的不測。
她回來,又有什麼意義!
甯奕殊低頭,擦了下眼角。
秦朗擡起手,想拍拍她,手卻停在甯奕殊頭上面。
他想了想,默默收回了手,說:“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人生就是不斷挑戰一個又一個坎,跨過去了,就是新生。
”
跨過去,就是新生!
甯奕殊也就是憋的難受,說出來後,心裡變得輕松很多。
秦朗不安穩她,她自己也能調節過來。
都死過一次了,害怕這點小困難?
就是一看見秦朗,她就毫無預警的想訴說委屈。
甯奕殊深吸一口氣,擡頭沖着秦朗微笑:“謝謝你,我會努力的!
!
”
看着甯奕殊璀璨的微笑,秦朗嗓子發幹:“不客氣,你……”
他想說,你不用這麼辛苦,還有我。
可這句話,對一個有求于他的女孩子說,總感覺輕浮。
秦朗咽了回去,急忙拿起筷子:“來,吃飯!
”
甯奕殊反應過來:“你瞧我,請你吃飯呢,說什麼破壞氣氛的話,來秦連長,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
“……”他不是這個意思!
秦朗默默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發揮不穩定,總感覺要精分,還是少說話,多吃菜!
…………
甯奕殊回去的時候。
VIP病房裡,李秀梅正哭哭啼啼,給甯衛國說話:“衛國,這是怎麼回事呀,到底發生了什麼?
”
她比甯衛國來的還晚。
張翠芬把孩子扔給她,自己出去忙娘家的事情。
甯奕殊派車去接她,以防李秀梅洩露風聲,就沒給說實話。
李秀梅以為不是什麼大事,忙完甯老太太和甯昊,才施施然上車過來。
到了醫院一看,甯衛國已經來了,病床上躺着的是自己女兒甯可欣。
她慌了神,拉着甯衛國問東問西。
甯衛國已經跟蕭子華見過面,聽對方講了事情經過。
他如實,給李秀梅講了一遍。
蕭子華不認識張偉,自然沒說張偉參與其中。
甯衛國和李秀梅,都認為甯可欣被流氓團夥圍攻,是偶然。
李秀梅抹着眼淚抱怨:“可欣這兩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天天跟着奕殊去上班。
”
“你說醫院那麼忙,奕殊工作起來,哪有時間管可欣,這不就出事了吧?
”
“真是奇怪,可欣怎麼就從醫院裡跑出來,出這糟丢人的事情!
”
“奕殊人呢?
”
對着甯衛國,她不好直接埋怨甯奕殊,隻能拐彎抹角。
甯衛國也不知道具體情況,慌亂之中,情緒不免跟着李秀梅走:“是呢,她人呢?
”
妹妹還病床上躺着,她跑去哪兒了?
蕭子華在門口,将李秀梅的讒言,聽的一清二楚,心裡那個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