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所謂的一氣化三清嗎？”
陳萬裡看到九尾狐妖時，輕歎了一聲，跟他猜測的不能說一模一樣，卻也是大同小異。
聽到一氣化三清，九尾狐妖眼中的迷惘恢複了一絲清明，但神情卻更加暴躁：
“你是誰？為何知道一氣化三清？”
陳萬裡沒有回答，指了指白青青：“你不認識它嗎？”
九尾狐妖的目光掃過白青青，但感受到王遊世身上的氣息時，它突然發出怒吼：
“夜無華！該死！該死！東皇的弟子，該死！”
它一聲咆哮，長尾化作一條長鞭，化作幾十丈的虛影，撕裂虛空朝着王遊世鞭打去。
這一鞭下，陣法中的黑霧聚了又散，整座山峰都像是要在這一鞭下灰飛煙滅。
白青青感受到狂暴的氣息，抓起王遊世就後退了去。
但此時另外三條長尾，從不同的角度卷入長空，将白青青的退路全部封死。
陳萬裡見狀，掄起玉斧，以混沌之氣狠狠斬出。
感受到混沌氣息，九尾狐妖的動作又是一頓：“禹聖？”
它此時眼中清明與混亂不斷交替，像是承受着某種巨大的折磨，呼吸越來越急促，發出一聲聲凄厲可怖的嘶吼，讓此間猶如阿鼻地獄，置身其中的人都肝膽俱裂，神魂震顫。
“對，禹聖降臨，你豈敢作亂？”
陳萬裡模仿着曾在玉斧器靈中見過的禹聖形象氣息，在空中幻化出一道青袍幻影。
九尾妖狐面容猙獰，長尾從虛空狠狠甩在地面上，地面頓時出現了一道深溝，碎石黃土漫天。
“東皇欺我，昆侖其心可誅，悔不該不聽禹聖之言……悔不該……”
說着說着，它眼中的渾濁又清明了一個瞬間：“不，不，禹聖坐化，你是何人，膽敢冒充禹聖？”
它巨大的獸爪撕裂空間，宛如一頭暴怒的野獸，以肉身之力撲殺向陳萬裡。
王遊世此時都看傻了。
這是瘋了？
不等他捋清思緒，巨大的神境威壓，像是要将他心髒都攪碎。
白青青擡手，獸魂虛影将王遊世籠罩其中。
王遊世才緩過了這口氣：“你家先祖以前什麼實力啊？這，這也太猛了！”
“天地人三宗的開山之祖，都是半聖，你不知嗎？”白青青臉色鐵青反問一句。
“這我聽過。但，它不是馬問道啊，你不是說是你先祖嗎？”王遊世嘀咕了句。
“我先祖是馬問道的伴生獸，雖不及開山之祖的實力，後來也有神境中期上的實力了。”
白青青的話音剛落，隻見九尾狐妖的長尾纏住了陳萬裡持斧的手，獸爪如同利刃狠狠朝着他胸口抓去。
“現在到底是你老祖還是馬問道？”
王遊世問完就感覺後背一涼，他感受到白青青的眼神此時非常銳利，像是刀子一樣。
但這刀子卻似遲遲不知要斬向何處。
“不管是誰，現在也隻是個瘋子！”王遊世像自問自答。
白青青的身影飄出，一個巨大的妖魂，在她的法訣之下湧出。
妖魂懸于長空，比起地面的九尾狐大了不止兩倍，但即便如此，依稀能看到兩者的相像。
九尾狐感受到虛空之中的光影，擡起頭，它的雙眸之中閃過一絲清明：
“是你！那頭小妖？”
它的攻擊遲緩了半拍，陳萬裡一拳轟出，将它砸飛了出去。
巨大的軀體如同一個失控沖出軌道的火車頭，重重撞進了幾十米外的石壁中。
轟隆聲中，碎石漫天。
半晌後，它從石壁中走了出來，怔怔站在原地，時而看向虛空之中白青青的妖魂，時而看向陳萬裡。
它眼中的迷惘越來越濃，又重新露出了痛苦之色，獸爪狠狠保住了頭：
“我是誰？我到底是誰？”
“你是馬問道！”陳萬裡手裡提着玉斧，卻沒有再轟出攻擊，語氣平靜的說道。
“馬問道是誰？”九尾妖狐擡起頭。
“馬問道是曾經的人族修士大能，與禹聖，東聖，太聖，共退魔窟妖魔！後來建立了隐世宗門，傳道天下！”
陳萬裡繼續說道。
“我是馬問道？我曾傳道天下？馬問道是一頭狐妖？”
“……”
王遊世嘴角一抽，陳萬裡這問答明顯毫無用處，這明顯是已經完全混亂了。
像是神魂丢失了一部分似的。
但陳萬裡似乎依舊很有耐心：“馬問道不是狐妖，狐妖是馬問道的伴生獸。”
“？？？”九尾狐妖看向陳萬裡，眼神驚恐又警惕，暴戾又混亂，複雜極了。
“馬問道天縱英才，半聖之能，明知聖道路絕，卻不甘心就此湮滅。所以想到了上古一氣化三清，合道而成聖……”
陳萬裡繼續提醒着。
但這句話，卻再一次刺激了九尾妖狐：“東皇，你是東皇，狗賊，受死！！！”
“……”
獸爪再一次撕裂空氣，它瘋了似的攻向陳萬裡，那股仇恨怨憤的氣息，便是王遊世退了近千米還能感受到。
東聖到底怎麼着這貨了？
一說到一氣化三清，這貨就能聯系到東皇，當場就炸毛啊！
陳萬裡搖頭，他早就看出來問題所在，是神魂有缺，原本也隻是嘗試一下能不能喚起一些記憶。
但很顯然，不能！
而且在一氣化三清這事上，東聖給了馬問道非常深刻的不好記憶。
“制服他！”
陳萬裡說一句，玉斧揮動。
白青青當空配合着陳萬裡的進攻。
一時間，三道身影打成了一團，王遊世瘋了一般往大陣外跑去。
神境之戰，哪怕是餘波，他一個超凡可招架不住。
搞不好，整個人隐宗都會被夷為平地。
隻是沒想到，才剛跑到了側峰邊緣，身後劇烈的戰況就逐漸平靜了下來。
他一回頭，隻見陳萬裡整個人從虛空倒插而下，右手食指狠狠印在了九尾狐妖的眉心。
九尾狐妖被白青青以狐尾鎖困，它奮力掙紮，卻在陳萬裡的法印下越來越虛弱……
“這就結束了？逆天！！！”
王遊世張大了嘴，比剛才聽到陳萬裡說，九尾狐妖就是馬問道還要驚訝。
想當初，陳萬裡還與他實力相當！
先入神境就先入吧！
但現在已經秒殺神境中期？會不會太過于逆天了？
就算有人幫忙，也不帶這樣玩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