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懼內多豪傑,越厲害的人,越尊重自己的妻子!
畢竟她給自己生兒育女,在家裡伺候老人,管著家中一攤子的事,讓他能夠心無旁騖地去鑽研美食。
可以說,沒有他婆娘,就沒有現在的他。
他能夠被殿尊和夫人賞識,其中也有婆娘一半的功勞!
以後誰要是再敢笑話他,就拿殿尊的事現身說法!
量他也不敢給殿尊冠上妻管嚴的稱號!
淩絕塵見胖大廚還杵在這兒,便道:“過了中秋,你啟程去京城,到朱雀大街的慶豐樓找梁掌櫃。
這兒沒你什麽事兒了!
”
黃大廚轉身剛想離開,突然想起鄭武讓他問的事兒,腳步頓了頓。
顧夜不理好言好語哄著她的老公,看向胖大廚問道:“還有事?
”
黃大廚把秘笈的事兒問出來。
淩絕塵不耐煩地道:“秘笈贈給他們了,他們愛怎怎地!
”什麽羅裡吧嗦的事都來煩他,他近兩年脾氣是不是太好了些?
黃大廚覺察到殿尊的不耐煩,趕緊灰溜溜地退了出來——鄭四啊鄭四,為了你的事,胖子我冒了多大的風險,你知道不?
鄭家得到了這個好消息,恨不得舉杯相慶。
他們就說嘛,殿尊什麽人,怎麽可能吝惜一本普通的秘笈呢?
雖然,他拿出的這本秘笈,無論對那個家族來說,都足以改變他們的命運!
未免節外生枝,鄭家把小木木即將成為殿尊徒兒和秘笈的事,捂得死死的,一點風聲都不敢透露出去。
想當殿尊徒弟的人,那可是多了去了。
嫉妒心足以毀滅一位高手,更何況小木木的年紀,還處於易夭折的階段。
鄭老爺子壽宴這麽重要的事,都被人下了毒。
誰能保證眼饞小木木好運的人,不會對他下手呢?
鄭老爺子決定,十歲以下的鄭家子弟,都必須用這本秘笈奠定基礎。
目前鄭家嫡支符合標準的,就有九人之多。
小木木有這麽多哥哥們陪著練功,積極性可高了。
尤其他每次都是第一個學會的,更是滿滿的成就感,學起來更下功夫了——碾壓人的滋味,是會上癮的!
小木木練了秘笈上的功夫,小身闆兒越來越壯實,以前冷熱交替的季節,還會受涼咳嗽幾聲,發個小燒啥的。
現在是吃嘛嘛香,大冬天掉水裡,照樣活蹦亂跳。
未來師父和師娘讓人給送過來的兒童用藥,根本沒有施展的機會,都進了哥哥弟弟姐姐妹妹的嘴巴裡。
小家夥還不高興——他對師父師娘送他的東西,都寶貝得不得了。
那本秘笈,每天晚上他都得抱著睡覺。
鄭老爺子怕他弄壞了寶貝秘笈,特地用檀木盒子裝起來讓他抱著。
黃大廚回去後,幾乎一夜沒睡,忙著張羅主子們未來一天的飯食。
第二天出發的時候,胖大廚黑眼圈尤其搶鏡,還被顧夜取笑是功夫熊貓呢!
秦夢萱的老爹,知道她要繼續跟在“葉姐姐”身邊,一路往森國那邊歷練,當晚不放心地找上門來:“森國是在太遠了,你要歷練炎國還盛不下你?
這大軍已經開拔到崇明府附近了,兩國的邊境馬上要有戰事。
你現在去,太不安全!
”
“有戰事女兒才更得去呢!
葉姐姐說她去森國辦事,讓我老實待在炎國邊境。
戰事一起,肯定缺大夫。
我聽說,小神醫已經把縫合術,教給了隨軍大夫,抗感染的藥也先供應軍隊。
到時候就有女兒的用武之地了!
”
醫者的職責——治病救人。
有什麽能比救治保家衛國的士兵,更讓人驕傲和自豪的嗎?
秦夢萱覺得這是自己機會,真正歷練的機會!
秦宗英見女兒鐵了心要去邊疆了,便歎了口氣道:“行,既然你意已決,爹也不阻攔你。
不過,必須讓你丁叔跟著,爹才能放心。
”
“可是,丁叔是家族派來保護爹的呀!
你把丁叔給我了,您怎麽辦?
”醫王閣每一位繼承人身邊,都有一位高手保護。
父女倆口中的“丁叔”就是給下一任繼承人準備的。
秦宗英笑著拍拍女兒的肩膀道:“我明日跟你們結伴去崇明府,那兒有咱們醫王閣的醫館。
隻要到了那兒,還能有什麽危險?
對了,你小師叔的傷,明天早晨能啟程嗎?
”
“應該沒問題吧?
”秦夢萱得知爹爹跟自己一起出發,眼睛亮亮地道,“有葉姐姐在,再大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爹,我去跟葉姐姐說一聲,免得她怪我自作主張。
”
秦宗英帶著酸意地道:“就這麽信任你這位剛認識不久的姐姐?
”
“是啊!
我的直覺告訴我,她值得信賴!
這一路發生的事實,也足以證明她的可靠和優秀!
跟優秀的人做朋友,能讓自己也變得優秀起來,不是嗎?
”秦夢萱調皮地衝著爹爹吐了吐舌頭。
“是,是!
爹不攔著你變優秀!
去吧,晚了你那位姐姐該休息了,爹在這裡等你的消息。
”看著閨女腳步輕快地離開房間,秦宗英突然覺得女兒這次出門,或許真不是件壞事。
至少人變得開朗活潑起來,看來,小姑娘還是該多跟小姑娘一起交流啊!
第二天一早,天才剛剛亮,三方隊伍匯聚在悅來客棧前。
不久後,這個隊伍在鄭家上下的目送下,離開了縣城,往崇明府的方向而去。
而這些,顧夜全然不知。
馬車裡,她靠在自家老公懷裡,睡得昏天倒地的——起早,對她來說是項艱辛的挑戰。
幸好有老公在身邊,她什麽都不用管,隻管睡自己的。
一覺醒來,馬車已經走出二十多裡路了。
她打了個哈欠,從老公懷裡起來,鑽出馬車,伸了伸懶腰。
看到趕車的陌生的背影,懶腰伸到一半,又停了下來。
她側頭看向一旁騎在馬上的月圓,問道:“你新請的車夫?
”
淩絕塵在車裡的事,是不能對外說的,也隻有月圓知道一點點消息。
這車夫,瞧著眼生的很,肯定不是老公身邊的隱衛。
“姐姐,你醒了?
”秦夢萱策著馬緊走幾步,追上了馬車,笑著道,“這位是丁叔,我爹派來保護我們的。
你原來的車夫不是跑了嗎?
就麻煩丁叔代為趕車了。
”
“妹妹真是的,怎麽能勞動丁叔呢?
”顧夜有些不太好意思地道。
丁叔是位沉默寡言的中年老帥哥。
他回過頭,簡潔地說了倆字:“沒事!
”又專心地趕起車來!
秦宗英也策馬跟女兒並肩而行,笑著對顧夜道:“葉姑娘,你們幾個小姑娘一起上路不安全,就讓老丁跟著吧。
正好你們也卻個車夫,老丁趕車還是挺有一把刷子的。
”
“那……這一路就麻煩丁叔了!
”顧夜很有禮貌地道謝。
丁叔仿佛就隻會往外崩倆字似的,有憋出:“不用!
”
月圓送來了洗漱用具,顧夜重新縮回馬車,洗漱完畢後,把長長的頭髮編成了倆麻花辮。
胖大廚捧著一罐鮑魚粥,追上來:“姑娘,這是我一早看著熬的,您幫我嘗嘗火候怎麽樣。
”
黃大廚有些好奇,夫人是如何從嫵媚動人的模樣,變成可愛小蘿莉的——難道……夫人擅長易容之術?
他有些犯愁,以後要是見到夫人不認得,那可就尷尬了。
說到底,夫人也算對他有知遇之恩的。
粥的溫度剛剛好,顧夜吃了幾口,基本還算滿意:“火候掌握得不錯。
不過,如果發鮑魚的時候,別用溫水用冷水,口感會更好。
”
黃大廚點點頭,表示記在心裡。
夫人果然是夫人,就連他發鮑魚加了溫水都能吃出來!
“夫人,我還包了一些鍋貼,用冰凍上。
您馬車裡有火爐,要不小的幫您煎出來當早餐?
”黃大廚殷勤地道。
顧夜看了看太陽的位置,搖搖頭,道:“不用了,再過一個時辰,差不多就該用午飯了。
我喝碗粥,吃些點心先對付著。
出門在外,不必太過講究。
”
秦夢萱今天一早親眼看到一個個打包好的食盒,被裝進了馬車後面和下面的車廂裡。
這還不講究?
姐姐就是有本事,連慶豐樓傲氣的大廚,都給收服了,還很樂意為她服務呢!
顧夜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她們的隊伍壯大了不少。
後面多了兩輛馬車,一輛是給楊師叔夫婦準備的,一輛裝著胖大廚的家夥事兒。
人員也從原本的五人組,變成了十幾個人的隊伍——醫王閣出門的排場這麽大嗎?
秦夢萱的老爹,除了帶一位弟子外,還跟著五六位護衛?
門人?
他們出發得還算早,此時官道上人不多。
不過,也是有江湖人物,不時快馬從他們身邊經過,停下來跟醫王閣的人寒暄幾句。
人多了,事就是多!
接近正午,路過一片小樹林。
顧夜決定在這裡紮營用飯。
從馬車裡下來,她活動活動胳膊腿兒,沒走幾步,突然一個黑影從樹後閃出,驚得她倒退幾步。
“你躲什麽?
莫不是做了什麽虧心事?
”靳陌染幽怨地看著她道。
顧夜看清他的模樣,松了口氣,道:“我說誰膽子這麽大,光天化日之下敢在官道旁打劫呢,原來是綁匪頭子靳大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