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一臉受傷的小表情。
淩絕塵明知道這精靈古怪的小丫頭,又開始作怪了,依然很配合地去安撫她:“胡說!
如果可以,塵哥哥願意天天見到你,一刻也不想跟你分開。
再說這樣的話,塵哥哥可就要罰你嘍!
”說完,寵溺地捏捏小丫頭的鼻子。
在一旁看到這一幕的明辰,忍不住抖了抖。
天哪!
大將軍要是肉麻起來,所有的紈絝都得靠邊。
這甜言蜜語說的,他都快要動心了。
哎呦喂,大將軍的眼神,他看著都害羞。
大將軍對顧姑娘,那是真愛啊!
顧夜跳上了馬背,淩絕塵翻身坐在她的身後。
她抱緊了懷裡的小黑貓,倚靠在塵哥哥溫暖的懷抱中。
即將離別,她十分珍惜這最後的相處時光。
風,呼嘯著吹過草原。
地上的枯草,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馬兒的鬃毛,被風揚起。
一同揚起的,還有淩絕塵滿頭黑發……
兩個人默默無言,身邊卻流動著暖暖的情意和滿滿的默契!
淩絕塵將小姑娘送到了蒼茫山腳下,周圍空無一人,小黑貓從顧夜懷中一躍而下,化作一頭巨型黑豹。
顧夜跳上黑豹的脊背,抓住它頸部的皮毛。
她回身衝深深凝視她的塵哥哥揮了揮小爪子,毫不猶豫地驅動著黑豹,朝著山林深處疾馳而去。
不是她不留戀,她隻不過不想把離愁拉得太長!
分離是為了下一次的重逢,她這樣安慰自己。
風,吹得她的眼睛好疼。
討厭,她不想哭的!
可是,眼淚卻依然在風中灑落……
淩絕塵默默地凝視著小姑娘的背影消失在山林之中,心中的愁緒蔓延成傷。
什麽時候,才能永遠將他的小姑娘留在身邊相依相伴,再也不用承受離愁別緒的折磨?
淩絕塵自詡不是婆婆媽媽之人,可這一次心卻變得軟弱起來——隻因為她!
顧夜繞過了青山村,直接往衍城的方向而去。
留在青山村的顏嬸和花好,她已經讓小黑貓捎信讓她們先回去了。
在她停留在邊關的日子,小黑貓來往於邊城和衍城之間,無怨無悔地充當著信差的角色。
有時候,顏嬸還會在她送信的布袋中,裝一兩塊糕點,生怕她虧了自己。
收到糕點的時候,顧夜總是意猶未盡,嫌糕點太少,不夠她塞牙縫的呢。
不過,小墨變身後體型嬌小,在顏嬸看來一兩塊已經是它的極限了。
弑天舔舔爪子:小看它的能力,它能帶回一整鍋!
可惜糕點太少,它連偷吃的機會都沒有!
出了山區,顧夜晝伏夜出,白天在客棧裡睡大覺,晚上才出去趕路。
她是怕巨型的黑豹,嚇到那些普通百姓。
用了整整兩天時間,她才趕到衍城。
雪,一片一片一片,緩緩地彌漫蒼穹,給大地披上了純潔的顏色。
城門處,一位披著火紅鬥篷的小姑娘,抱著一隻嬌小的黑貓,緩緩地走進。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背後響起。
顧夜朝著街邊讓了讓,馬蹄聲卻在她身邊停下了。
“葉兒妹妹?
真的是葉兒妹妹!
”君棋誠的聲音,透出一股深深的驚喜。
顧夜掀開頭上的帽兜,辨認出幾個熟悉的面孔,領頭的自然是把她當親妹妹一樣疼愛的誠哥哥。
“誠哥哥,你們這是……”顧夜看著一位位少年們意氣風發的面孔,遲疑地問了句。
君棋誠笑了笑道:“跟幾位好友去郊外打獵去了!
對了,我獵到幾隻野兔,一會給葉兒妹妹送去。
你不是最愛吃麻辣兔頭嗎?
葉兒妹妹,你回來怎麽不提前說一聲?
你師父也真是的,連匹馬都舍不得給你買,就讓你這麽走回來的?
”
在城門外,他老遠就看到一個孤獨瘦小的身影,在漫天風雪中踽踽獨行。
本來還想著,是誰家的小姑娘,出門怎麽沒帶丫鬟沒乘馬車。
誰料想,走近了居然是葉兒妹妹。
君棋誠從顧茗那兒得知,葉兒妹妹回了一趟老家,遇上了她的師父,被師父帶走貼身教導了。
可是見到獨自回來的顧夜,他真心心疼他的葉兒妹妹——跟了這麽個不著調的師父,妹妹辛苦了!
遠在炎國的藥聖,一連打了幾個噴嚏。
他一不小心,又替徒兒背鍋了!
顧夜往君棋誠身後看了看:“我哥呢?
沒跟你們一起冬獵?
”不應該啊,這麽有趣的活動,她哥不應該錯過啊!
難道是……身體不舒服?
君棋誠搖頭歎了口氣,道:“顧小茗最近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
邀他一起聚餐,他總是找這樣那樣的理由回絕。
像這樣的朋友聚會,他也總是躲著。
如果不是在族學裡,那家夥沒什麽異樣,我都懷疑有人離間他跟我們的感情了!
”
另一個君家子弟笑著開口道:“我倒是問過顧兄弟原因。
他說他妹妹不在,他要幫忙盯著藥廠,還要幫爺爺顧著酒廠,忙得一點時間都沒有呢!
”
一位同樣在君家族學附學的學子,有些酸溜溜地道:“人家家裡開藥廠,忙得腳不沾地,哪裡有時間跟我們一起浪費時光?
”
“公孫佑安,你這話說得有點酸哦!
是不是上次你想走顧茗的關系,替你家中的侄兒多屯些小兒感冒藥,被拒絕了,心裡不高興,一直記到現在啊?
”君棋誠還是比較維護顧茗的。
被稱為公孫佑安的少年,既然能入君家的族學,品行自然不會太差。
他也就是隨口抱怨一句,倒也沒有做出排擠顧茗的行為。
被揭穿了心思,他臉一紅,期期艾艾地道:
“我侄兒身體不太好,一入冬三天兩頭的感冒。
有時候晚上發病,冒著風雪去敲濟民堂的門,幾趟折騰下來,侄兒的病反而更重了。
所以,我就想著,能不能先備些兒童藥在家中……”
君棋誠還要再說什麽,顧夜卻打斷了他。
她衝那位公孫佑安笑笑道:“公孫公子,你錯怪我哥了!
藥廠是我名下的產業,我哥怕我為難,才會拒絕你的要求。
公孫公子既是我哥和誠哥哥的同窗,這種情況自然是可以照顧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