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消失的無影無蹤的女童,未想出落的這般亭亭玉立,氣質出衆了。
在男人對美麗姑娘的原始沖動的追逐之外,聶揮墨還是個極其冷靜聰明的人。
什麼人可以喜歡,什麼人是敵人,他能分得一清二楚。
眼前這個少女,再勾人興緻,令人喜歡,除非她願意投靠或者保持一直避世不過問天下的現狀,否則,她隻能是敵人。
而且以她的身手,名氣,交友去看,她若成為敵人,便絕對是個強勁之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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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厚天低,又似有雨。
季中川他們的大船随路上遇到的一個商隊一起,先後在廣骓的渡口停下。
岸上已有人手在等他們,季中川和幾位好友先下,沈冽和季夏和沒有馬上下船,在船上又呆了兩個時辰才下,去往另一個方向。
接他們的馬車非常寬敞,季夏和以扇柄掀開車輛一角,望着外頭說道:“我二伯剛才下船那股高興勁,我差點以為他要跳起舞來呢。
”
說完後,車廂内仍沉默。
季夏和轉眸朝好友望去,發現他溫和安靜的坐着,目光望着窗簾外透入進來的淡光上。
“你怎不說話呢。
”季夏和說道。
“說什麼?
”沈冽問道。
“說什麼都好,”季夏和起身過去,挨在他身旁坐下,“這些時日,除了那天你大大方方對我說起心上人之外,關于其他事情,我總覺得你都不肯與我開口了。
”
沈冽沒有說話,擡手去掀車簾。
外頭的光照來,車廂内的視野要舒服許多。
因是将要下雨的天氣,街上格外忙碌,百姓奔來跑去,路邊商販們更忙,熄爐火的,收拾攤子的,整理挑擔和闆車的,說是忙碌,但也熱鬧。
“沈冽,我在同你說話你。
”季夏和不高興的說道。
“因你是我的摯友,所以我的心上人是誰我隻對你說,”沈冽淡聲說道,“其他事情不與你說,因為你不是我近衛。
”
季夏和皺眉,看着他好看到犯規的臉,頓了下,說道:“罷了罷了,其實你自小便這樣。
”
大約一刻鐘後,風變大了,天上落下雨來。
他們已離開了城鎮,去到郊外,馬車在郊外一個大莊子前停下。
莊子的管事一直等在門口,一等他們下來,立即帶人撐傘迎去。
戴豫和支長樂在另外一輛馬車上,兩人跟随沈冽後面,一并入莊。
在他們進去後大概一炷香的功夫,忽然跑來了一個小少年。
門口的人将他攔下,小少年揮着手裡的信說道:“我來送信的,我找一個叫沈冽的郎君。
”
門口仆從一愣:“誰?
”
“沈冽,沈郎君。
”
仆從大驚,立即令旁人控制住這個小少年,轉身跑入府内,去找管事。
管事聽聞也吓了大跳。
沈冽在這的消息不可能有人知道,因為季家要逃跑,此事隐瞞的極其之深,就來管事自己事先都不知道沈冽要來,還是人到了這裡以後才被告知。
可是現在卻有人上門,指名點姓要找沈冽。
管事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掉頭去找季夏和。
季夏和也是脖子一陣涼意,但覺得這件事情瞞着沈冽不好,一邊令管事将這個小少年叫入進來,一邊吩咐人去找沈冽。
幾日趕路,沈冽一身疲意,正準備去沐浴,而後便休息,聽聞此事,他不想去,令他們直接将信送來。
仆從又回去找季夏和。
小少年已經被帶來了。
季夏和手裡拿着小少年的信,正在問話。
看到仆從回來,季夏和往後頭望了幾眼:“沈冽呢?
”
“沈郎君說大概知道是誰,讓我們不用擔心,信拿去給他便好。
”仆從說道。
季夏和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什麼?
沈冽知道是誰?
”
“對……沈郎君是這樣說的。
”
管事吓得心髒快跳出來了,說道:“難道他一來廣骓便将咱們出賣了?
”
“别亂放屁。
”季夏和立即叫道。
目光看向前面也快被吓死了的小少年,看他着模樣,剛才的一問三不知不像是裝的,應該就是真的不知道。
季夏和有些說不出的焦躁,不過他平靜的也快,既然沈冽覺得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可能便不是吧。
他想了半天,最後到底将信給了仆從,要仆從送去給沈冽。
沈冽已在澡房沐浴,信落在了杜軒和戴豫手裡。
杜軒和戴豫精神倒是挺好,兩個人坐在桌子旁,圍看着桌上這封信,眉頭緊皺。
季家這次的安排,不能确保每個人都守口如瓶,但即便暴露,也不會是沖着沈冽來。
而且,在他們前腳剛到這,後腳就送信過來的事,這些年已經不僅僅是你這一次了。
這是杜軒和戴豫都覺得很煩躁的事情。
換句話來說,這樣的信,他們總會用四個字去形容,便是“陰魂不散”。
等了半響,沈冽穿好衣裳來找他們。
杜軒将信遞去,以及交代說了一些季夏和轉交過來的話,沈冽點頭,帶着信回房。
沐浴完本很困,但是看着這封信,沈冽忽然沒了睡意。
他靠着床頭,安靜良久,到底将它拆開。
信上内容跟之前數次那樣,都是一幅圖,沒有任何的文字。
這樣神叨叨的手法,他能想到的隻有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