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一直有人,這個點已不忙,但睡着的人并不多。
當初拓平的大空地上起了一座占地遼闊的高廠,工人大多數睡在裡面的北區,現在很多人正在玩牌,有幾個人在另一頭的半山上烤野味,香氣四溢。
五台十傷儀擺在外面,上邊各搭着高木棚子,用以防風防雨。
十傷儀對面的空地上堆積着大量的木頭和鐵具,幾個保管人員正在巡邏。
越往上,路越好走,瞧見夏昭衣上來,那巡邏的三男二女愣了愣,忙快步走來。
“阿梨姑娘!
”
“阿梨姑娘!
”他們紛紛叫道。
“多日不見,有勞你們了,辛苦。
”夏昭衣笑道。
“不辛苦不辛苦!
阿梨姑娘,我們開始造路了!
”一個婦人說道,聲音中氣十足。
支長樂有些詫異地上下打量她,再打量其他人。
老佟挨過來,低聲說道:“是不是覺得這氣質模樣完全變了?
”
支長樂點頭:“這才一個月,都快不認識了。
”
“别怕,其他人還是老樣子,就這幾個變了的才提拔上來做監工和管事。
”老佟說道。
“可見也是他們自己的造化。
”支長樂說道。
老佟皺眉,後退一步,上下打量支長樂。
“幹嘛?
”支長樂瞪他。
“你這次跟着阿梨出去了一趟,回來怎麼整個人變了樣子,”老佟不悅道,“你受啥刺激了是不?
”
支長樂沉了口氣,擺擺手:“日後說。
”
“不成,現在說!
”
“阿梨姑娘!
阿梨姑娘!
”山下這時傳來大聲叫喚,非常焦急。
正在和那幾個保管人員說話的夏昭衣回過頭去。
來人聲音很遠,叫得費勁:“阿梨姑娘,杜先生!
那些人又打來了!
!
”
聲音在空靈山澗回蕩,因而咬字變得模糊,聽得也費勁。
“打來就打來呗,”老佟說道,“跟昨日一樣不就好了。
”
“不對!
”杜軒面色一變,“這是康劍的聲音!
”
“是康劍!
”武少甯也道。
“阿梨!
”杜軒看向夏昭衣,“若非急事,他們不會這樣大呼小叫!
”
“那看來便真的出事了!
”老佟皺眉,“咱們這才上來,他娘的,那幫混賬!
”
“走。
”夏昭衣說道。
青香村東村前頭,許多房子燃着大火,村民們慌忙救火,更多的人手則不得不去抵抗那些正往村裡沖擊而來的流民兵。
跟之前那次一樣,這些流民兵被人逼着往前送死,更勇猛高大的兵馬在後面等着青香村中這些人精疲力盡。
康劍遙遙看到山上有火光下來,便沒有往上跑,等夏昭衣和杜軒出現在視線裡,他忙大聲說道:“先起了火,各個地方都起火,等人救火的時候,他們忽然沖過來了!
”
“那便是有人潛入村中放火,”杜軒步伐很快,邊道,“那就是青香村的防守還不夠嚴謹。
”
“現在很亂!
村中這些火一起,村民都亂了,對方士氣大振,攻勢變得非常迅猛!
”
“幹!
”杜軒罵道。
“宰了他們!
”老佟也叫道。
“要麼是身手一等的習武之人,要麼是受過專業軍事訓練的軍人,”夏昭衣說道,“青香村的防守對付外面那些流民而言足夠,能悄無聲息潛入進來的,絕不是善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