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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1 好久不見(一更)

嬌華 糖水菠蘿 5073 2024-09-03 17:11

  嗓音是清冷的,語調卻又帶着輕微顫意,如此說出來的話,仿若覆在原野上的冬夜霜雪。

  果然是他。

  夏昭衣笑了,輕聲說道:“沈冽,好久不見。

  恰起一陣夜風,似有蒙塵的雲被吹拂而去,月色照着清白天地,少女窈窕的身姿凝成了一幅歲月起筆的畫。

  分明隻有短暫一瞬,簡單七個字,沈冽卻覺得像是有什麼在耳邊,在心尖上蕩過。

  人道莫驚相思,漫因惆怅擾清狂,一惹相思,朝寒伏雨成狂瀾,但若相思變相見,便似柔綠乍和煙。

  沈冽彎唇一笑,千言萬語到唇邊,卻又是一聲:“阿梨。

  “你們,認識啊?
”大漢說道。

  夏昭衣笑着看他一眼,語調都變輕快,對沈冽說道:“此地不宜久留,先走吧,杜軒不在這兒,他很安全。

  “……好。
”沈冽點頭。

  ·

  柳河先生一日一夜沒有睡好。

  外面夜色已深,晚風打着庭院裡的芭蕉葉,他托腮看着窗扇,滿腦子回憶那幾本書是哪裡所得。

  定國公府雖已破敗了,可是故人的子女還在,他可不想他們對他有半點誤會。

  何況,這幾本書着實令人無法接受。

  分明書中文字,和繪畫功底,都可見作者極其有才華。

  這般有才華的人,怎麼能寫出,寫出這種邪惡陰毒的東西來!

  會是誰呢,在哪買的?

  外面忽然響起很輕的敲門聲。

  柳河先生一頓,擡眼朝外看去。

  不是院子外的,是他屋子外的。

  “柳叔!
”少女清脆的叫喚很低的響起。

  “阿梨!

  柳河先生忙起身,快步過去将門打開。

  撲鼻而來一股濃郁腥氣,柳河先生稍一皺眉,一眼看到三個從頭黑到腳的黑衣人中,那個正在流血的大漢。

  不由多問,柳河先生往旁退去一步:“先進來!

  柳河先生喜好藏書,是以書屋在他院中是獨門獨戶的,且裡面還置了一間偏廳。

  沈冽将大漢扶去軟榻,柳河先生打了小半盆水,讓夏昭衣去取來藥箱。

  屋中多點了一盞燈,暖黃的燭光下,大漢肋下的傷口極其猙獰,不是刀劍所傷,也不是箭矢。

  夏昭衣看着柳河先生利落的手法,收回目光,側眸看向身旁的沈冽:“你去院中洗下手吧。

  沈冽看着她,反應似慢半拍,點點頭:“……嗯。

  大漢在床上因痛發出極低的呻聲,夏昭衣走去,低聲說道:“柳叔,你屋中可有什麼幹淨的衣裳,适合我那朋友穿的?

  “有,”柳河先生未擡頭,“勇兒生前那些衣裳都還在,在他屋中櫃子裡,全是幹淨的,随便挑。

  “好,多謝柳叔。
”夏昭衣說道。

  院子裡有許多花香及藥香,繁簇花枝中,還有一口古老的青石井。

  沈冽打了水,洗完手,将臉上的紗布摘下。

  這座小院地處偏僻,周遭蟬鳴鳥語,雅緻清幽,他看着月色落下的影,宛似溶溶一場夢。

  身後傳來腳步聲,沈冽回過頭去,才平息下的心跳又亂起。

  夏昭衣手裡捧着一套幹淨衣裳,笑道:“柳河先生有備着熱水的習慣,恰好可以讓你沐浴。

  “嗯,”沈冽點了下頭,頓了下,又道,“你先洗,我不急。

  “我先吧,我去看看柳叔那邊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可能還需得去煎藥。

  “……好。

  沈冽接來衣裳,衣裳上有很清雅的花香,擡頭見到少女轉身要走,沈冽忙道:“阿梨。

  “嗯?
”夏昭衣回頭。

  沈冽看着她清澈明亮的眼眸,低低道:“你臉上的布,要一直戴着嗎?

  “……”

  夏昭衣笑了,擡手摘下布來:“我給忘了。

  少女徹底長開的五官很是清媚,鼻梁變高了,唇瓣更鮮紅,欺霜賽雪的臉蛋上,一雙盈着水的眸子像是天底下最奪人心的蠱。

  沈冽自小因着出衆的外貌,反而厭惡皮相,從不喜評論别人美醜,再美的姑娘在他跟前,他也未有另眼相看。

  這是頭一次,沈冽體會到了驚為天人四字。

  但他清楚知道,不是因這嬌美容貌,而是因為這花一樣的容貌,是她。

  “阿梨變美了。
”沈冽說道。

  “他們皆這樣說,”夏昭衣笑道,“杜軒和戴大哥,還有季家那公子,眼下都在臨甯。

  “杜軒是你救得?

  “嗯,”夏昭衣點頭,“說來話長,你先去沐浴,我再慢慢同你說。

  “好。

  夏昭衣回身往屋裡走去,忽又頓了下,回過頭來,對上年輕男子仍在望着她的眼眸,一笑:“沈冽,你也更好看了。

  “……”

  沈冽極力雅持着自己的平靜,點了點頭,沉聲說道:“嗯,我知道了。

  待少女進屋後,他雪白的俊容立馬浮起笑容。

  他垂下頭,抿了抿唇,沒能忍住,索性便笑得燦爛放肆。

  隻不過……

  等等,他眨了下眼睛,他回答了個什麼。

  什麼叫,他知道了?

  ·

  大漢痛的快昏死過去,但是傷口旁壞死的皮肉着實太多。

  柳河先生已用了一些麻藥,但這幾味麻藥生效得一陣子,眼下除卻咬牙忍着,沒有其他辦法。

  夏昭衣将藥煎上,回來坐在一旁拖着腮幫子,看了半響,她沒辦法幫忙,最後漫不經心的拾起幾個藥瓶,聞着藥瓶中的藥香。

  擡眸見到柳河先生第不知多少次回過頭來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夏昭衣說道:“柳叔想問什麼?

  “賢侄啊,”柳河先生悄聲道,“這兩日滿城風雨,可是與你有關?

  夏昭衣想了想,說道:“應該,是沒有關系的。

  “應該?

  “嗯,但不知和他們有沒有關系。

  “他?
”柳河先生指向床上的大漢。

  “嗯。
”夏昭衣點頭。

  “你和他們,不是一夥的?
”柳河先生說道。

  “外面那個是我的故友,至于這個,”夏昭衣看向大漢,說道,“你叫什麼?

  柳河先生睜大眼睛:“你不知道他叫什麼?

  “不知道的。

  大漢大汗淋漓,喘着氣說道:“多謝姑娘相救,我叫林中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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