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海笑道：“蘇小姐，你對我的個人隱私很感興趣啊？
你結婚了嗎？
”

　　蘇綰兒俏臉微紅，說道：“很明顯沒有呀！
我比陳美琳小姐還要年輕！
她都沒有出嫁，我怎麽會這麽早嫁人？
”

　　李雲海盯著她漂亮的桃花眼，說道：“也是哦！
你這樣足不出戶的大家閨秀，就算想嫁人，估計也很難找到結婚對象，因為很難碰到一個互相喜歡的男人。
”

　　蘇綰兒無奈的一笑：“我也不是足不出戶，我平時也有社交的，好不好？
你當我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了呢？
”

　　李雲海笑道：“一個女人，如果把自己當成仙子，那就是她一生悲劇的開始。
因為她生活在凡間，而凡間是沒有仙童來匹配她的。
男人對找對象，都是很實現的，要麽能乾，要麽能生。
”

　　蘇綰兒怔忡半晌，說道：“你說的話有道理。
哎，你還沒有回答我，你結婚了嗎？
你多大了？
”

　　李雲海道：“我快三十歲了，早就結婚了，孩子都有一大串了！
”

　　“我就知道！
”蘇綰兒閃著俏麗的眼神，說道，“我看你就是結過婚的男人！
”

　　李雲海道：“為什麽？
我額頭上寫著結婚兩個字？
”

　　蘇綰兒把畫作放在書桌上，說道：“你剛才抱著我的時候，我有感覺！
”

　　“什麽感覺？
心動的感覺？
”李雲海問。

　　蘇綰兒有些羞澀的說道：“你、你一隻手摸到了我的心口，一隻手又托住了我的臀。
”

　　“哦，這樣不是抱得更穩當嘛！
”

　　“可是，如果你沒有結過婚，你沒有接觸過女生，你會很在乎女生的這些部位，然後會刻意避開的。
”

　　“喲，你挺懂的啊！
看來你沒少和男生在一起玩過吧？
起碼被男生抱過幾十次了，才能總結出這樣的經驗來。
”

　　“我可沒有！
沒吃過豬肉，還不許我見過豬跑了嗎？
你故意的，你、討打！
”

　　蘇綰兒說著，捏著小粉拳，來打李雲海。

　　李雲海呵呵一笑，握住了她的小手，往自己面前一拉。

　　蘇綰兒身不由己，撲到了李雲海胸口。

　　李雲海一把摟住她的腰，說道：“我不過那麽一說，你就這麽生氣？
難道說，你還沒有談過戀愛？
”

　　蘇綰兒用力一掙，說道：“你都結婚了，你還抱我？
小心我告訴你老婆去！
”

　　李雲海在她秀發上輕輕一掠，說道：“好啊，過兩天，我就帶你回家，我讓你和我老婆一起睡，你有什麽悄悄話，可以盡情的向她傾訴！
”

　　蘇綰兒掙不開，粉臉通紅的道：“你是個無賴！
有錢的無賴！
”

　　李雲海輕撫她的潔白細嫩的手，說道：“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

　　蘇綰兒道：“我可不！
我不喜歡壞壞的男人。
”

　　李雲海道：“你是不喜歡長壞了的男人吧？
像我這樣玉樹臨風的，還是不錯的！
”

　　蘇綰兒撲哧笑道：“李總，你好自負哦！
好了啦，放開我，等下來人看到了！
”

　　李雲海松開她的手，說道：“一向如此，這是我的優點。
”

　　蘇綰兒終於明白，鬥嘴的話，她是鬥不過李雲海的。

　　商人是靠說話來賺錢的。

　　而蘇綰兒卻是靠畫筆賺錢。

　　李雲海打開她的畫作來看。

　　“這些畫都很不錯，你為什麽寧願收在家裡，也不願意讓畫商拿去賣掉？
唐伯虎當年不也靠賣畫謀生？
這是你的產品，你賣出去賺錢，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並不丟人。
”

　　“我並不反對賣畫，我反感的是那些很壞的畫商。
因為大多數畫商，都是沒有底線的商人。
低劣的畫商，他們能賣掉任何東西，偽劣品、次品、仿造品，反正隻要能賣的就行。
他們隻圖利益。
”

　　“哦？
那倒也是。
”

　　“如果我一旦和某幾個畫商合作了，而我畫畫又慢，他們就會找別人的畫作，來冒充是我的作品，到處兜售。
不明真相的人買到了，到時毀傷的就是我的名譽。
”

　　“還有這樣的事？
”

　　“這樣的事情很多。
我父親的畫，就曾經被人拿去仿冒過，後來，我爸的一個朋友來訪，帶了一幅畫，說是在外面找畫商買的，請我爸看看是不是真跡。
我爸一看就知道是假的，因為每個畫家的風格和線條，都是不一樣的。
”

　　“後來呢？
”

　　“沒有後來！
我爸和那些畫商終止了合作，為此還在報紙上發了通告。
”

　　“原來如此。
可是你想賣畫的話，還是離不開畫商。
藝術品的價值是創造出來的，是一個群體來界定它值多少錢，而維系這個價值體系，就是一個畫商的工作。
著名畫家都有經紀人，要不我當你的經紀人吧！
”

　　“你？
你這麽有錢，你還當我的經紀人？
”

　　“我不在乎賺錢，在乎你的人。
”

　　“啊？
”

　　“我是說，我很欣賞你這個人，也喜愛你的作品。
”

　　“哦。
”

　　“蘇小姐，你要知道。
沒有人真的需要一張畫。
是畫商把畫家賣成了最貴的藝術家！
像畢加索、杜尚這些人的作品，其實很多人都欣賞不來，甚至覺得很一般般。
但是並不妨礙它他們成為最貴的藝術品。
”

　　“為什麽呢？
”

　　“因為有頂級經紀人在幫他們運作、炒作。
我跟你說個故事吧！
有個富翁，花6000英鎊，從澳洲買回來一條虎鯊，然後運回倫敦，並把它扔進了福爾馬林裡泡著，並給這個作品取了個名字：生者對死者無動於衷。
”

　　“這也能算是作品？
”

　　“你先聽我說完故事，你會驚掉下巴。
多年以後，由於當時防腐做得不太好，那條鯊魚已經出現腐爛，毫無生者對死者無動於衷的詩意，隻呈現出希區柯克恐怖片的效果。
富翁決定將其拍賣，價格高達1200萬英鎊。
”

　　“6000英鎊的成本，賣1200萬英鎊？
而且這種鯊魚不是很多嗎？
誰要是真的想要，都可以花錢做一個這樣的標本吧？
”

　　“是的，正常人都覺得不可思議。
但有三個頂級富翁，卻願意出錢購買。
一個出價1000萬英鎊，另一個沒有還價，以1200萬英鎊買走了那個作品。
”

　　“這也能成交？
不可能吧？
你說的是不是故事？
”

　　“真實可信的故事！
買這個作品的人，很有錢，1200萬英鎊，也就相當於他五天的收入。
”

　　“有錢人都這麽亂花錢的嗎？
”

　　“這個故事裡面，你最應該關注的，是誰把這條已經開始腐爛的死鯊魚賣出去的！
”

　　“是哦！
是誰賣出去的？
”

　　“當然不會是富翁本人。
這個人，便是全球頂級畫商拉裡·高古軒。
”

　　“李總，我太過孤陋寡聞了，沒有聽說過這個人的名字。
”

　　“他是全世界最頂級的畫廊主，在紐約、倫敦、洛杉磯、巴黎、羅馬、日內瓦、香江等地開了16家畫廊，你要知道，從來沒有人開過那麽多畫廊，而且在紐約和倫敦這兩個最重要的當代藝術之城，高古軒是歷年排名第一的牌子。
”

　　蘇綰兒笑道：“我能開一家都了不起了！
高古軒，這個名字聽起來，像是個華人的名字，沒想到是個外國人。
”

　　李雲海道：“他也是全世界最頂級的畫商，也就是說，他不僅開畫廊，做展覽，同時也做中間人和經紀人，通過拍賣或私洽來做藝術品交易。
畢加索、賈科梅蒂、蒙德裡安、托姆布雷，這些畫家，要麽在生前，要麽在身後，都有作品被高古軒代理過。
他代理的藝術家，高達一百多人。
最多的時候，他同時幫幾十個藝術家開畫展。
”

　　蘇綰兒以前沒有聽說過這些故事，不由得聽得入了神。

　　畢竟這些故事，和她所從事的行業，息息相關。

　　同時，她對李雲海的博學多才，又加深了一層認知。

　　別說在她不認識的陌生領域，便是在她最擅長的畫畫領域，李雲海懂的知識，也遠比她更多。

　　她隻不過有些畫畫的天賦，再加上家學淵源，所以才有今天的成功。

　　李雲海道：“塞·托姆布雷，這個藝術家，隻是在一張紙上，畫了無數淩亂的圈圈，取名字叫無題，然後高古軒幫忙運作，將這幅作品賣出了7000多萬美元的高價！
說實在的，正常人看到這幅作品，都會說：這是什麽鬼東西？
”

　　蘇綰兒道：“那你說，他炒作的並不是真正的藝術？
”

　　李雲海道：“蘇小姐，你還是沒有弄明白，畫作和商品，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並不是你畫得好，就有人買。
如果人家隻是要一張裝飾品，那完全可以花幾塊錢，到市場上買一張印刷的年畫，也極為精美。
”

　　蘇綰兒搖頭道：“我胡塗了，我真的不明白，他們花錢買了個什麽呢？
”

　　李雲海道：“買了個需求。
畫商知道富翁需要的是什麽，而他恰好可以提供這個需求。
於是就能成交。
一幅作品，價值一萬，裝上畫框後，可以賣到三萬。
擺放到紐約第五大道的畫廊上展覽，可以賣到50萬。
如果有無數的藝術評論家給你寫評論，捧吹你的作品，世界排名前十的富翁，都爭相來收藏你的作品，那這個作品，就可以賣到五千萬！
”

　　蘇綰兒聽得目瞪口呆。

　　李雲海道：“我們國內，也有很多優秀的畫商。
很多藝術家，為什麽生前不出名，死後就出了名？
你知道為什麽？
難道他活著的時候，消費者集體眼瞎了，都看不到他畫作的價值？
”

　　蘇綰兒道：“對呀，為什麽呢？
”

　　李雲海道：“因為隻有當藝術家死了，他的作品才不會無限的增加，那些無限的作品，就能成為畫商炒作的目標。
賣一幅少一幅，而且永遠不會再增加！
也就是說，這些作品，具備了炒作的價值。
”

　　蘇綰兒道：“不可思議！
”

　　李雲海道：“我可以幫你運作，當你的經紀人！
”

　　“李總，你覺得我的作品，值得炒作嗎？
”蘇綰兒問道。

　　“值不值，我說了算！
我雖然比不上高古軒，但我也是一個很厲害的商人。
你願意和我合作嗎？
”

　　“當然願意！
你並不缺錢，你也不會是一個無良的畫商。
”

　　“那當然了！
一般人花錢請我，我都未必會同意。
”

　　“這一點我是相信的。
可是，你為什麽要幫我？
”

　　李雲海深情凝視她的雙眼，說道：“因為你長在了我的審美點上。
”

　　蘇綰兒心慌慌的，往後退了一步，不敢離李雲海太近，說道：“李總，你都有妻子兒女了，你還在外面亂來？
”

　　李雲海笑道：“你會在意我有妻子嗎？
”

　　蘇綰兒咬著嘴唇道：“當然在意了！
”

　　李雲海道：“我也很在意！
所以我也就是喜歡一下你而已！
美好的東西，誰會不喜歡呢？
就像你的那些畫作一樣！
不過，人和畫是不同的。
畫，我喜歡它，就可以買回家。
但是你不同，我想，我想再多的錢，也買不到你吧？
”

　　蘇綰兒嗯了一聲：“你想都不用想！
我不是那種女人！
”

　　李雲海道：“這真是一個優傷的故事，求而不得！
還好我也隻是說說而已，表達一下對美好事情的崇敬之情。
”

　　蘇綰兒一愣，心想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麽意思？

　　李雲海想營造的，就是這種真真假假的氣氛。

　　他也要讓蘇綰兒有一種求而不得的感覺！

　　李雲海看完了蘇綰兒的畫作，說道：“這些畫我都要了！
你開個價，我打包買走。
到時候賣多少錢，就看我的本事了。
”

　　蘇綰兒沉吟道：“李總，我現在並沒有多大的知名度，你買走我這麽多的畫作，萬一虧本了怎麽辦？
要不這樣好了，你賣完以後，再給我一些分紅就行了。
你也知道，沒有誰真正需要一幅畫！
所以賣畫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

　　李雲海笑道：“沒事，我願意挑戰一下。
你開個價吧！
我不缺這點錢。
”

　　蘇綰兒道：“30萬吧？
你覺得呢？
這些作品，數量比你在展覽會上買的多兩三倍，但精品肯定要少得多，所以不用那麽多的錢。
”

　　這算是友情價了。

　　李雲海哈哈大笑道：“那我就是撿漏了哦！
這樣好了，30萬，我先給你。
如果以後我真的把你的作品炒作起來了，你就讓我當你的專屬經紀人，我來幫你賣畫。
我會讓你成為最有名的女畫家！
你的作品，也將在世界各地巡展！
”

　　每個藝術家，都有一個成名成家的意願。

　　蘇綰兒也不能例外，真正不食人間煙火的人，是不存在的。

　　無論男女，都有私心，也有勝負欲。

　　他們對優秀的異性，也會產生好感和征服欲。

　　李雲海並不急於得到蘇綰兒。

　　那種互相吸引、彼此拉扯的過程，更讓人著迷。

　　反正他身邊並不缺美女！

　　隻是缺少蘇綰兒這個美女而已。

　　終有一天，他會讓這個桀驁不馴的藝術家，臣服於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