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海推開趙凱後,沉聲喝道:“你想幹什麽?
鹹豬手是你能伸的嗎?
”
趙凱大怒,將手裡的合同朝李雲海砸了過來。
李雲海一把抓住那份合同,將其撕碎,甩在趙凱的臉上,冷笑道:“老子不吃這一套。
給我滾蛋!
”
趙凱怒目橫眉,握拳打向李雲海。
李雲海淡定的站著,一動不動。
趙凱臉色變得猙獰,以為這一拳百分之百可以打得李雲海頭破血流。
就在他的“鐵拳”馬上就要打到李雲海臉上時,忽然斜刺裡飛來一腳,正好踢中趙凱的腹部。
趙凱感受到一股巨大的衝擊力量,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後退倒。
他的拳頭離李雲海隻差一指的距離,但他卻永遠打不到!
莊勇收了腿,退後兩步,仍然站在李雲海後側,就像剛才不曾過出手。
趙凱連退幾步,他的秘書和手下伸手來扶他。
但是這一次卻扶不住!
趙凱將手下人帶翻在地,幾個人滾成一團。
李雲海冷哼一聲,昂首往前走。
趙凱手捧著腹部,痛得直叫喚。
陳美琳甜甜的一笑,挽著李雲海的手,笑道:“哥,你好利害!
在你身邊我太有安全感了!
”
李雲海道:“誰敢欺負你,我就幫你打他!
”
陳美琳展齒笑道:“嗯!
謝謝哥!
”
郭婉華看著女兒這麽粘著李雲海,有如一對親密的情侶,心裡說不出來是什麽滋味。
趙凱爬起來,陰冷的盯著李雲海他們,呸了一聲。
他秘書腳上的高跟鞋跟斷了,崴著腳來扶趙凱:“老總,你還好吧?
”
趙凱一肚子的氣,正沒地方撒,胳膊一揮,打到了秘書的胸口,怒氣衝衝的道:“你瞎啊?
我能沒事嗎?
”
手下人進言道:“趙總,報警吧?
他們打了人,不能便宜了他們!
”
趙凱瞪了手下一眼:“你傻啊?
你知道他是誰?
他是李雲海!
四海集團的大老闆,身價百億!
哪個警察敢抓他?
”
他咬著牙想了想,冷笑道:“我就不信,他沒有落單的時候!
在這邊酒店開個房間!
”
入住之後,趙凱揮退手下,拿出自己的大哥大來,撥打了一個電話。
“爺爺,我見到李雲海了。
他果然比我們想象中還要囂張跋扈!
”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蒼老渾濁的聲音:“哦?
你惹到他了?
”
“媽了個巴子的,他打了我兩下!
爺爺,這個仇我得報,你不攔我吧?
”
“仇?
這算什麽仇?
你三個叔伯都被李雲海送進了大牢,我都沒覺得這是什麽了不起的仇!
為了他的錢財,你就權且忍耐一番。
”
“爺爺,他不肯合作!
我們沒有辦法賺到他的錢。
”
“他的確是一塊硬骨頭。
你得想辦法。
”
“我能有什麽辦法?
爺爺,你給我支招吧!
我現在隻想請幾個殺手,給他來個下馬威!
”
“不行,李雲海名頭太大,根基深厚,你若是動了他,那你也得死,誰也保不了你。
就算是我也不行。
你的三個叔伯就是這樣進去的。
如果你真有本事,就想辦法把他打到破產!
”
“他財大氣粗,怎麽可能破產?
”
“想想辦法!
”
“好吧,我想辦法。
”
“嗯!
小心一點,千萬別學你幾個叔伯,被他整進監獄裡去了!
”
“不可能!
我會小心在意。
”
“好!
”
掛斷電話,趙老爺子坐在自家的搖椅上,緩緩閉上雙眼。
旁邊一個清秀絕倫的妙齡女子,拿著蒲扇在旁邊給趙老爺子扇風。
趙老爺子勾了勾手。
女子起身說道:“爺爺。
”
“阿秀,你那個堂哥趙凱,怕是不頂用,剛露面就被李雲海打了,打得他沒有還手的餘地。
你去一趟鵬城,給我盯緊了他。
我們要對付李雲海,打打殺殺解決不了問題。
”
那個叫阿秀的姑娘,也是趙家的孫女,名叫趙玉秀,無論才情智商,在趙家人裡面都算得上佼佼者。
趙玉秀一直留在趙老爺子身邊,幫忙打理趙家的巨額財產。
趙老爺子已經老朽不堪,雖然腦子還靈光,但身體實在跟不上。
他有心把家業傳給後代繼承,但第二代最重要的三個男丁,全部被李雲海一鍋端了!
無奈之下,他隻能啟用趙家第三代。
趙凱、趙玉秀都是趙家的後人。
“你去了,一定要記住,千萬不可以被李雲海所迷惑,他看起來正義凜然,其實骨子裡詭計多端,你要小心防範。
”
“他再厲害,也不過是一個鼻子兩隻耳朵!
還能是三頭六臂不成?
爺爺,你放心,我一定打敗他!
”
“好,我聽你的好消息。
”
趙玉秀告退。
第二天早上,李雲海他們在餐廳吃早餐時,一個年輕女子走了過來。
隻見她穿著紫色的小襯衫、紫色的超短裙,配上紫色的高跟鞋。
她襯衫上有深色的花格,是淡淡的小玫瑰。
立領、領口和袖口都覆蓋著薄薄的薰衣草花邊,像一層薄薄的棉花糖一樣纏繞在襯衫上。
紫色顯得高貴。
但是能穿出紫色衣服的女人並不多,膚白、貌美、體瘦,再加上出眾的氣質,缺一不可。
這個姑娘甫一出現在餐廳裡,就吸引了所有客人關注的目光。
男人們的眼球,像長在了她身上,看完胸,再看腰,又看腿,最後定格在她豔麗不可方物的精緻五官上。
座中隻有一個男人,不曾對她投過一眼。
而她要找的,正是這個淡定穩重的男人。
她翩翩而來,走到李雲海面前站定,微微一笑:“李總,你好。
”
李雲海喝著粥,連頭都不擡一下,問道:“你是誰?
找我有事?
”
“李總,你好,我叫趙玉秀。
很高興認識你。
我對你聞名已久,今日得見,是我的榮幸。
”
“哦!
”李雲海隻是冷淡的應了一下。
趙玉秀的手,一直伸在李雲海面前,見他視而不見,說道:“李總,你就這麽不會憐香惜玉嗎?
”
“趙家的人,還需要憐惜嗎?
”李雲海微帶譏笑,“你是趙老爺子的孫女吧?
昨天晚上有個叫趙凱的,也是你們家人?
”
“李總明鑒!
是的。
我是趙家人。
”
“既然如此,你還敢跟我握手?
”
“我的幾個叔伯都不爭氣,被李總送進了監牢。
不過這事跟我沒有關系。
我是仰慕李總的為人,所以才來結交的。
”
“呵呵!
是嗎?
”李雲海微微擡頭,瞄了她一眼。
趙玉秀以為,憑自己的千秋絕色,必定能讓這個男人眼前一亮。
然而李雲海卻一點表情的變化都沒有,就像看到一個普通的女人一樣,連眼睫毛都沒有為她眨一下。
趙玉秀深受打擊,隻得悻悻然收回玉手,說道:“李總,我能單獨跟你談談嗎?
”
“談什麽?
我們之間沒什麽好談的。
真要談,請你們趙老爺子來跟我談吧!
”
“我就是代表爺爺來找你的。
”
“行,你有什麽事,就在這裡說吧!
如果是合作的話,那你免開尊口,我不可能和你們合作。
”
“不談合作。
我找你是談一樁買賣,對你我都有利的買賣。
”
“買什麽?
賣什麽?
”
“我想單獨和你談。
給我十分鍾就行。
”
“可以。
”
李雲海吃過早餐,拿紙巾慢條斯理的擦乾淨手,對她說道:“到樓上房間去談吧!
”
郭婉華道:“雲海?
”
李雲海擺擺手:“沒事,你們在下面等我一下,我很快就下來。
”
趙玉秀跟在李雲海身後,來到電梯間。
“你爺爺還好嗎?
一餐能吃多少飯?
”李雲海問。
“多勞李總關心,他很好,每餐能吃一兩個包子。
”
“包子?
”
“我爺爺最喜歡吃包子,而且最愛吃我包的包子。
”
“哦!
北方人都愛吃麵食。
”
“是的。
我爺爺年輕時參過軍,打過仗,那個時候,他最愛吃的就是肉包子,做夢都想吃。
後來吃得起包子了,他就天天吃包子,吃不膩,比吃山珍海味還要饞。
”
“這是個好習慣。
面食養身。
”
說話間,來到李雲海的房間。
丁強和莊勇自然是要跟著上來的。
進門以後,李雲海朝他們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在外面等。
丁強道:“李總,我們還是到裡面等你吧?
”
李雲海道:“沒事,趙小姐不是來刺殺我的。
”
趙玉秀嫣然笑道:“不愧是李總,大度!
”
李雲海關上房門,請她坐下,問道:“你爺爺派你來,一定有大事?
”
趙玉秀道:“冤家宜解不宜結,李總和我們趙家過去的恩恩怨怨,早就兩清了。
我這次來,是想和李總交個朋友。
”
李雲海道:“朋友就不必了吧?
你不缺朋友,我也不缺。
”
趙玉秀道:“那我們還是談買賣?
”
“買賣好,隻要有利,我會同意的。
”
“不知道李總能出多少錢?
”
“呵呵,你要賣什麽東西給我?
你總得說清楚吧?
”
“我。
”
“你?
什麽意思?
”
“我把我賣給你。
你願意出多少錢?
”
“哈哈!
趙小姐,你這玩意開大了!
買賣人口?
我可不敢!
”
“說是買賣,其實就是我毛遂自薦,想到李總公司來工作。
”
“來我公司上班?
不可能。
你們趙家的人,怎麽可能幫我做事?
”
“那我換一種說法。
我用自己當人質,到你身邊做事,你讓我做什麽都行。
”
“條件呢?
”
“放過我們趙家,不要再跟我們趙家打來打去的了。
”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你們不惹我,我是不會打人的。
”
“那為什麽我堂哥趙凱不見了呢?
”
“趙凱不見了?
這跟我沒有關系,你應該報警。
”
“李總,一個換一個,我不比趙凱更值錢嗎?
你放了他,我當你的的人質。
”
“我再說一遍,我並不知道你說的這件事情。
”
“他隻得罪過你一個人。
我昨天連夜趕過來,一直聯系不上他。
”
“那你不應該問我。
我真的不知道。
”
“李總,我是誠心來談判的。
我保證不會報警,我也一定會留在你身邊,給你當人質。
”
李雲海蹙了一下眉頭。
他昨天晚上和妻子通完電話後就睡下,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趙凱失蹤?
這可能嗎?
李雲海微一沉吟,把莊勇和丁強喊了進來,問道:
“你們昨天晚上,是不是動了趙凱?
”
丁強和莊勇筆挺的站立,沒有說話。
李雲海沉聲道:“莊勇,你說!
是不是動了趙凱?
”
莊勇輕咳一聲,瞥了趙玉秀一眼。
李雲海道:“沒事,說吧!
”
莊勇嘿嘿一笑:“李總,那個姓趙的不識好歹,膽敢冒犯你的虎威,我們給了他一點小小的教訓。
”
李雲海愕然,沒想到真的是自己乾的!
“他人呢?
”李雲海知道莊勇的性格,真有可能把人往死裡打。
莊勇道:“我們把他扔到了一個地方。
他不會有生命危險。
”
李雲海闆著臉教訓道:“太荒唐了!
你們怎麽可以做這樣的事?
”
莊勇知道老闆並不是真的生氣,說道:“李總,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酷!
趙凱還嚷嚷著說,要請殺手殺了你呢!
”
李雲海擺了擺手。
莊勇和丁強退了出去。
趙玉秀看著李雲海:“怎麽樣?
李總?
果然是你的人乾的吧?
”
李雲海道:“真是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他們這麽調皮,居然跟你堂兄開起了玩笑。
躲貓貓的遊戲,我們小時候也常玩,不是嗎?
要不你再去找找他?
”
趙玉秀俏臉微變:“李總,你這是什麽意思?
你不準備放人?
”
李雲海沉聲說道:“他都要請殺手對付我了,我能放他嗎?
我隻能把他抓到公安局去!
他公開威脅我的人身安全,他得付出代價!
”
這一次,趙玉秀總算明白了,為什麽爺爺總是說李雲海很厲害。
他真的厲害!
趙玉秀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李總,還是那句話,我當你的人質,你放了趙凱吧!
如果他膽敢派人來殺你,我願替你擋刀!
”
李雲海打量她幾眼,說道:“你剛才說,你為我做什麽都行?
”
趙玉秀愣了愣,不知道李雲海想做什麽,點了點頭。
李雲海道:“很好,站起來。
”
趙玉秀依言站了起來。
“把衣服脫了。
”
“啊?
”
“把衣服脫了,你聽不懂話嗎?
”
“李總,你要幹什麽?
”
“不脫就滾出去!
”
“我、我脫!
”
趙玉秀轉過身,慢慢的解開紫衣,用手指勾著,放到沙發上。
李雲海坐著沒動。
“繼續!
”李雲海命令。
“李總,你這是在羞辱我嗎?
”
“不,我是在看貨!
你不是說,我們在做一筆買賣嗎?
你說你就是貨。
那我不得看仔細了再買?
”
一股巨大的屈辱湧上趙玉秀心頭。
趙雲海遠比她想象中厲害和無情!
而她也遠比自己想象中脆弱。
她流下了兩行清淚。
李雲海卻不為所動。
趙玉秀再也忍不住,揮起秀拳,打向李雲海:“你欺負我!
”
李雲海一把抓住她的玉腕,盯著她美麗的雙眼:“那你可以報警!
你看警察是信我,還是信你!
”
趙玉秀氣餒了。
出師不利啊!
她帶著爺爺的使命而來,想打垮李雲海,結果一來就不見了趙凱,她又被李雲海拿來羞辱不堪!
趙玉秀用力想把手抽出來,李雲海卻抓得緊緊的。
“你、你無賴!
”趙玉秀罵了一聲。
“趙小姐,你估計也隻會罵無賴這一句吧?
”
“你、你無恥!
”
“繼續!
”
“放了我吧!
求求你了!
”
“好,到底是放了你,還是放你哥?
”
“放了我哥。
”
“那你跪下來求我。
”
趙玉秀身子輕輕的顫抖。
她如果知道此行是這樣的結果,她一定不會過來。
李雲海道:“我說得對,我就是個無賴,也很無恥。
所以,你們最好不要惹我,更不要把我惹毛了!
我這個人做事,是不按規矩出牌的!
”
趙玉秀委屈的跪了下來。
李雲海輕輕彈了彈自己的褲管,說道:“我的鞋子髒了。
”
趙玉秀咬著銀牙,用自己的衣服給他擦鞋面。
李雲海起身,說道:“好了!
趙凱會回來的!
”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離開。
趙玉秀還以為將面臨更大的懲罰呢!
誰知道李雲海連碰她一下的意思都沒有。
她被抽走了靈魂一樣,跌坐在地毯上,兩行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活到這麽大,她還是第一次受這麽大的屈辱!
她現在明白了,為什麽自家三個叔伯被李雲海送進監獄,爺爺卻仍然不動李雲海。
因為李雲海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動的!
她感到最屈辱的事情,並不是當著李雲海的面,將自己珍藏的二十年的身子,讓他給看完了。
也不是跪在他面前,給他擦鞋子。
而是李雲海連正眼都沒有瞧她一眼!
那種輕蔑和無視,對她造成了最緻命的傷害。
這讓她深刻的懷疑自己是不是缺乏吸引力。
李雲海走出門,問莊勇道:“趙凱人在哪裡?
”
莊勇道:“李總,我們把他推上車,開到荒郊野外,把他丟在一座山裡面。
他沒有衣服,沒有錢財。
能不能回來,幾時回來,我們不知道。
”
“呃?
”李雲海心想,你們還真會玩!
丁強道:“李總,我們是不是做錯了?
”
李雲海微微一笑:“不,你們做得很對!
對待敵人,就應該像秋風掃落葉一樣無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