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海的手腕上,沾著朱林留下來的水痕。
剛才她打開門時,李雲海隱約有驚鴻一瞥。
那雪白的身子,那玲瓏浮凸的身段,讓李雲海過目難忘。
李雲海坐到椅子上,腦海裡回想的,眼前晃悠的,全是剛才那一幕。
人的理智,又怎麽可能戰勝情感?
要不怎麽說,這世上聖人這麽少呢?
就連曾國藩號稱半聖的人,看到下屬家裡漂亮的小妾後,還是會心生妄念,被下屬看穿了他的心思,直接把美妾送給了他,不過他後來幡然醒悟,拒絕了下屬的美意。
他還在日記裡寫下此事,引以為戒。
能像他這樣懸崖勒馬的男人可不多。
李雲海心猿意馬,也就在所難免。
他的BB機響了起來,是林芝在呼他。
自從有了尋呼機,林芝想找他就方便太多了,幾乎每天都會打著尋呼響一次。
李雲海當即拿起酒店的電話打過去。
林芝笑道:“雲海,我剛才呼你,你怎麽沒回我電話呢?
”
李雲海道:“剛才正好有人找我,是北金這邊幾個領導,找我談點事情,我和他們聊了半天,剛回到酒店。
”
“哦,他們找你做什麽呢?
”
“想讓我在北金投資。
”
“你答應了嗎?
”
“這是賺錢的事,我當然答應了。
不過此事還要談判,沒這麽快定下來。
你今天晚上沒有加班了吧?
”
“嗯,事情都忙得差不多了,廣交會上接的定單都完成了。
你不是說,一月份在米國有什麽CES展嗎?
到時你再多接一些訂單回來。
到時我們又有得忙了。
你說,我們是不是可以專業成立一個參加各種展覽會的部門?
”
“咦,你這想法不錯!
”
“固定一些人參展,可以先幫他們辦好各國的簽證,這樣想去哪裡參展也方便得多,不至於臨到參展,才發現沒有簽證。
”
“嗯,有道理。
這事等我回來再詳細商量。
林芝,今年的CES展,你去不去?
”
“我也想去啊!
可是我現在懷孕了,怎麽去呢?
”
“應該也沒事吧?
你剛懷孕三個月而已。
”
“坐飛機太久了,我怕受不了。
我現在坐車一久都吐得不得了。
”
“你好不容易辦下來簽證,結果又去不了!
”
“沒辦法,明年生了孩子再說。
”
“生了孩子你更沒有時間!
”
“那就以後再說吧!
也不著急。
”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朱林洗了澡出來,穿著李雲海的睡衣,顯得格外的寬大。
她拿毛巾擦著頭髮,聽到李雲海在通電話,便不聲不響的坐在一邊。
李雲海結束通話以後,放下話筒,對朱林道:“朱姐,你有米國護照嗎?
”
“我還沒有辦,怎麽了?
我之前也沒想過要出國。
”朱林見他結束了通話,這才拿出吹風機來吹頭髮。
李雲海道:“我下個月要去趟米國,參加一個消費電子展。
”
朱林笑道:“你這是想帶我出去玩?
”
李雲海道:“你離了婚,心情不好,出去走一走,或許心情就好了。
”
朱林道:“那我還得申請簽證,這麽短的時間,未必能拿下來。
”
李雲海也知道這很難,現在簽證的機會十分難得,想出國的人多,出國的名額又有限制,僧多粥少。
他拿了衣服去衝涼。
長城飯店是和美資合作的飯店,房間裝修得很豪華,也很現代化。
李雲海特別喜歡這裡的大浴室,洗澡很舒服。
他想到自己買下的四合院,一定要裝修出一間大大的淋浴間來。
李雲海衝了涼出來,看到朱林靠在床的一側看著電視。
電視裡演的是西遊記。
“朱姐,看到自己演的電視劇,是什麽感覺?
”李雲海問道。
朱林咯咯笑道:“有點搞笑,真的!
我一想到當時拍攝時候的場面,就忍不住想笑。
電視裡播放出來的場景,跟我們當時拍的時候,有些不一樣,拍的時候,我有一種不識廬山真面目,隻緣身在此山中的感覺。
一看電視,原來當初那樣子拍,效果就是這樣的。
我很佩服我們導演,她太厲害了!
”
李雲海哈哈一笑,心想拍電影還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兩人之間剛才在電梯間有過一次深情的熱吻,現在再同處一室,也就少了許多尷尬,多了幾許融洽。
他倆都是成年人。
朱林是個演員,更是離過一次婚的女人,她對兒女私情看得也沒有那麽神秘和保守。
如果說昨天晚上留下來是個意外的話,那今天晚上她主動留宿,絕對是給了李雲海強烈的信號。
她和李雲海相處的時間雖然不多,但卻感受到了李雲海是個很關心、愛護她的人。
人心都是肉長的,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無條件的好,總能引起對方的好感和重視。
李雲海對朱林的關心,讓她深受感動。
特別是在她離婚以後,心靈特別空虛、無助的時候,李雲海的出現,可以說是十分的及時。
現在是朱林感情的空窗期,也是她最無助的時候。
離婚後,她不敢回家面對父母親人,也不好意思和以前的密友說這個事情。
李雲海適時的出現,又給予了她無微不至的關懷,讓她受傷的心靈,得到了療癒。
“朱姐,你們在外面拍戲的時候,特別是拍戶外戲,條件是不是很艱苦?
”李雲海在旁邊躺下來,陪著她看電視。
“嗯,大多數時候都很艱苦。
最難的就是吃和住。
有時跑到山區拍戲,沒有地方睡覺,就在農家借宿,沒有床就拿乾稻草搭個鋪,我最害怕就是那種小蟲子,一咬一個包包。
你看我腿上,還留有很多的小紅點呢!
都是拍戲時候留下來的。
”
朱林一邊說,邊擡起腿來,伸到李雲海面前,將褲管拉了上去,給他看腿上的小紅點。
她的腿圓潤纖長,雪白嬌嫩。
李雲海伸出手,扶住她的小腿,看了看上面,還真有些小斑點,不過並不明顯。
“你擦點皮膚藥。
”李雲海說道,“你是城裡的大小姐,皮膚太嫩了,其實像我們鄉下人,別說虱子咬,便是被螞蟥吸上一口血,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
“哎,你一說到螞蟥,我就嚇得直打顫!
我有一次拍一個鄉村題材的電影,在鄉下待了幾個月,又要下田耕作,還真的被螞蟥吃了幾口!
我嚇得不得了,用力扯都扯不出來。
那蟲子軟軟的,看著好嚇人!
”
“用力抓住它的尾巴,使勁拉出來就行了。
”
“農田裡怎麽會有那麽嚇人的蟲子?
”
“我也弄不明白。
聽說這玩意還是一味藥,還能炒著吃呢!
”
“別嚇我!
”
“真的啊!
而且還是大補之藥,富含人體十幾種必需的氨基酸。
”
“別說了,我一想到那東西的模樣,我就起雞皮疙瘩了。
”
她的腿還展示在李雲海面前。
李雲海的手搭在上面,也忘記拿開了。
她的腿是如此美麗,仿佛是雕刻家精心雕刻出的作品。
線條流暢而優雅,從膝蓋到腳踝,每一個細節都完美無瑕。
她的腿部肌肉線條清晰可見,顯示出她的健康與活力。
她的皮膚白皙如玉,光滑而緊緻,讓人忍不住想要觸摸。
李雲海和她討論著拍戲時的趣事,漸漸的睡意上湧。
兩個人就這麽睡著了。
一覺醒來,李雲海看到朱林已經起了床,坐在椅子上看著玻璃窗外面。
李雲海喊了一聲:“朱姐!
”
朱林轉過頭來,說道:“你醒了。
”
李雲海起身走到她身邊,說道:“你又失眠了嗎?
”
朱林輕輕搖頭:“沒有,我睡得很好,我也剛醒來。
”
她略帶羞澀但又戲謔的笑道:“你還真是個正人君子啊!
還是說姐姐對你毫無吸引力?
”
李雲海尷尬的笑了笑:“怎麽可能呢?
我看哪,還是酒精惹的禍,我這個人一喝了酒就是想睡覺,別說和你在一起,就是和林芝在一起,我也是這樣的,一喝多了就隻想睡覺,什麽事都放在一邊了。
”
朱林信了他的話,因為她也是如此,一喝酒隻想睡覺。
她抿嘴笑道:“那麽,我們今天晚上,都不要再喝酒了。
那種調出來的酒,特別醉人。
”
李雲海道:“酒吧的酒當然醉人了。
女人不喝酒,男人沒機會。
”
朱林掩住嘴,咯咯笑道:“我喝醉了,你把握住機會了嗎?
”
她有著一種大氣的美,對情感也是熾熱的。
就像她飾演的電視劇女兒國王一樣熱情大方,又風情萬千。
李雲海訕然一笑,心想你這是小瞧了我嗎?
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酒店房間溫度高,朱林昨天晚上洗過的內衣褲,到早上已經幹了。
她拿著衣服到淋浴間換上,然後和李雲海一起下樓來。
他們吃了早餐,便到故宮附近買的那幢四合院來。
馬正民他們一家人,一大早就搬走了。
李雲海掏出鑰匙打開院門,走了進來。
裡面經過了一番收拾,沒有什麽亂七八糟的垃圾。
李雲海心想,這家人還挺講究。
他在正屋的桌面上看到了馬正民留下的鑰匙。
雖然所有的鑰匙都在他手裡,但他肯定還是要換一遍鎖。
李雲海在每個房間轉了一圈,想著怎麽改造和裝修這個400平方米的大房子。
朱林問道:“李總,這麽大的房子,你要怎麽安排?
”
李雲海道:“嗯,總得裝修一遍吧!
我想裝修成中式別墅。
裝修出一個大套間來,就像酒店的總統套間那樣子,中間這個庭園也要好好修整一番。
”
朱林道:“那得花不少錢?
”
李雲海道:“裝修的錢,比買房子的錢肯定要多。
你在京城,這項工作我交給你幫我做吧?
還有,如果四海廣場項目能審批下來,我也交給你幫我管理。
你不是想休息一下嗎?
正好趁這個機會好好休息,又能從我這裡賺到工資。
”
朱林道:“那我算是什麽職務?
”
李雲海道:“你這個職務可不得了,叫四海廣場的女王!
”
朱林撐不住笑了起來:“你別鬧!
”
李雲海哈哈笑道:“四海廣場投資這麽大,的確需要一個專門的管理人,你做這個事情,比管理一家分公司輕松,但收入一點也不會低,而且很有地位,因為這裡是北金,我們的四海廣場,又是目前為止投資最大的一個地產項目!
”
朱林道:“聽你這麽一說,還挺有挑戰性?
”
李雲海道:“當然了!
”
他坐在一張老式的圈椅上,拍著椅子的扶手,忽然問道:“這是什麽木的?
”
朱林道:“我不懂這些。
”
李雲海起身,仔細看了看這把圈椅,說道:“看這樣子,像不像明代的製式?
”
朱林笑道:“那我更不懂了。
”
李雲海把坐墊、椅搭等物移除,拎起一把椅子,研究了一會兒,說道:“這是黃花梨的!
”
朱林問道:“黃花梨?
那又怎麽樣呢?
這種老式椅子不值錢的,現在值錢的都是西式的沙發。
”
受西方家居風格影響,在上世紀七八十年代,人們紛紛把舊椅子換成了沙發等家具。
當時,大量的硬木家具被低價賣掉,一對黃花梨圈椅,隻能賣到10塊錢。
在家具的使用上,西方人更注重舒適度,我們國人更重視禮儀、儀式方面的需求。
我國的椅子出現得其實比較晚,在北宋時期,椅子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被作為男尊女卑、尊卑有別的衡量標準,交椅隻能男子坐,女子隻能坐矮凳和榻上。
留傳至今的古代家具,都是以明清家具為主。
80年代,被古玩家稱之為撿漏的年代。
這個時期玩收藏的,後面幾乎都發達了。
像這樣的圈椅,現在隻賣5塊錢一把,後世卻能賣到500多萬一把。
但在80年代,這些舊家具的確不值錢。
這也是馬正民他們搬走時,把家具留下來給李雲海的原因。
李雲海出了80萬人民幣,馬正民覺得留下一屋子不值錢的家具給李雲海,也不算什麽,他甚至覺得李雲海會看不上眼,還得辛苦費力當垃圾處理了。
看出這是黃花梨木的椅子後,李雲海又檢查了一遍所有的家具。
好家夥!
全是黃花梨的!
李雲海看不出來這是明代還是清代的,抑或隻是近代的製品?
但他知道,不管是哪個朝代的,就憑這些家具的做工和完好程度,放到30年以後,那都是寶貝!
李雲海還挺喜歡這種老式家具,沉穩、高端。
至於舒不舒服,那是仁者見仁的事情。
軟塌塌的沙發,躺一下當然舒服,但常年累月躺著,人的形體也會因之變形,反而對身體並不好。
李雲海說道:“朱姐,這裡面的家具,你一定要幫我好好保管,一個也別碰毀了,更不能賣掉!
記住了,如果有人上門收購,不管他出什麽樣的價格,你都不要賣!
”
朱林不解的問道:“李總,這些舊家具,你還當個寶呢?
”
李雲海沉聲說道:“對,我就是當個寶!
我很喜歡這樣的老式家具。
你家裡有沒有?
有的話,我收購!
”
朱林撲哧笑道:“我家沒有這樣的老式家具,都是新式一點的沙發。
”
李雲海道:“可惜!
你家的老家具,不會也是10塊錢兩樣賣掉了吧?
”
朱林笑道:“沒有啦!
”
兩人來到一張黃花梨的木床前。
床上的被褥什麽的,全部被收走了。
李雲海往床闆上一躺,笑道:“朱姐,我們去買些被子回來,今天晚上,我們就睡在這裡吧?
”
朱林道:“也好啊!
長城飯店幾百塊錢一個晚上,太貴了!
我剛才看到鍋竈都有,他們沒有帶走,我們買點菜,還能在這裡做飯吃呢!
”
李雲海手撐著臉,側身看著她,笑道:“我們再生一個寶寶,還能在這裡組個家庭呢!
”
朱林羞紅了臉,說道:“你真敢想!
你就不怕林芝割了你!
”
李雲海哈哈一笑,起身說道:“走吧,我們先買些東西回來,將家裡布置一下,要裝修,也等過了年再說,這裡的裝修,起碼得好幾個月時間。
”
朱林道:“我覺得這樣子住也可以了。
他們之前有一個很大的廚房,也裝了一個新式的衛生間,就是比較小。
”
李雲海道:“嗯,暫時先住著。
”
他們來到街上,買了許多日常用品回到四合院。
朱林把一套被褥拿去洗了,把另一床被子鋪了起來,說道:“隻是沒有洗過水。
”
李雲海道:“沒這麽多講究,新被子聞著可香呢!
蓋幾天也生不了病。
這邊蓋上幾天,那一床洗過的也能晾幹了。
要不去你家,把你的鋪蓋拿過來?
”
朱林咦了一聲:“這倒是個好主意。
你跟我回去拿嗎?
”
李雲海輕咳一聲,問道:“這個時間,你爸媽在家嗎?
”
朱林道:“應該不在家,他們都要上班。
”
李雲海道:“那好,我們走吧!
”
朱林道:“你害怕見我爸媽嗎?
”
李雲海道:“你爸媽是做什麽的?
”
朱林道:“我爸是北金工學院的教授,我媽是個醫生。
”
李雲海嘖嘖兩聲:“了不得!
書香門第!
難怪你這麽有氣質!
比我這個土老冒好多了!
”
朱林輕輕打了他一下:“你土嗎?
我看你比世人都要高貴!
”
兩人說說笑笑,好不開心。
他倆來到朱林在西單的家裡。
鄰居家的老爺爺老太太看到朱林回來,都跟她打招呼,又有人問:“朱林,這個男的是誰啊?
”
朱林笑道:“他是我的國王!
”
老爺爺老太太自然聽不明白,隻是笑。
李雲海笑道:“你膽子可真大,這不是官宣我們在一起了嗎?
”
朱林嫣然笑道:“你怕不怕?
”
李雲海道:“我有什麽好怕的?
”
說話間來到朱家門前。
朱林掏出鑰匙正準備開門,門吱的一聲打了開來。
李雲海心想,你不是說,你爸媽不在家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