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瀚聞言,連忙躬身。
“陛下聖明!
”
楊辰說道。
“江愛卿去吧,記住不得與大魏硬拼。
”
“驅趕他們一路向北即可。
”
江瀚應道。
“諾!
”
……
大唐軍隊在楊辰的最高指示下,并未對大魏大起猛攻,隻是進行了象征性的攻擊,驅趕着大魏軍隊向北而去。
入夜之時。
大魏軍隊撤入了一座破敗的小城。
這是蓬城與崆城兩座大城之間的,一座中轉小城。
城名為逢山。
大魏軍隊到了此處不見大唐軍隊追擊,都是松了一口氣。
清點了軍隊傷亡,安排了軍營駐紮後。
宏烈第一時間召集大小将領,齊聚一堂。
這次的将領會議與以往不同。
以往的議事,都是到達一定級别的将領才可以參加。
但是這一次,千夫長以上的将領全到了。
大。
大小小将領共計百餘人。
大魏接連兩次打敗撤軍,再加上這三日以來,軍中将士中的病症,導緻人心惶惶。
宏烈這個大帥必須要穩定軍心了。
不然人心一散,那可就再難聚攏了。
“諸位,今日這一戰你們怎麼看?
”
宏烈端坐首位發問。
話音一落。
百餘将領面面相觑,最後還是一個級别不低的将領說道。
“今日一戰,我軍又失了一城。
”
“但是大軍并沒有過多傷亡,戰力保存完好。
”
“隻是如今軍中将士的身體情況讓人不安,士兵們都是人心惶惶。
”
“甚至有的聲音,在傳這可能是瘟疫。
”
“末将覺得應該先解決士兵身體問題。
”
那将領話音一落。
宏烈點了點頭,眼底眸光閃動,症結就在這個詭異的毒物上啊!
不過這個時候,他作為主帥,決不能說這是毒,不然軍心必散,軍中必定大亂,現在必須要穩定軍心。
念頭一定,宏烈大聲說道。
“說的不錯。
”
“不過還有一點說的不對。
”
宏烈話音一落,掃視衆人,而後聲音激昂道。
“本帥已經與軍醫确定過了,士兵身體的問題隻是因為水土不服,并非什麼重病!
”
“我大魏深處北境,一年中冬季漫長,與大唐的氣候相差甚遠。
”
“體質稍弱的士兵會水土不服,這很正常。
”
“适應也隻是時間問題。
”
“不必驚慌。
”
“諸位身為統帥,切不可在這個時候亂了陣腳,軍中有膽敢傳謠的,一律軍法處置。
”
宏烈這話一出口。
所有的将領都是心中松了一口氣,宏烈在軍中威信極高。
他說這是水土不服,那肯定是水土不服。
隻要不是瘟疫不是中毒,他們就不怕。
水土不服,适應一段時間就好了。
宏烈打量着衆将的神色,随後音調再次拔高。
“而且通過這幾日的對戰,本帥敢斷言,這一次我大魏必勝。
”
“今日我軍棄城突圍,大唐軍隊本可以趁機給我軍重創。
”
“但他們并沒有!
”
“為什麼?
”
衆将若有所思。
宏烈聲音繼續傳來。
“因為他們隻想驅逐我軍,并不敢與我軍硬拼。
”
“将士貪生怕死,沒有血性,這就是大唐軍隊的現狀。
”
“大唐這是跪久了,站不起來了!
”
宏烈話音一落。
衆将都是哄堂大笑。
這話不假,今日他們突圍,可都是心驚膽戰的,生怕大魏的軍隊給他們來記狠的,那樣他們必定死傷慘重。
可是大唐的軍隊,隻是象征性的沖殺了幾輪,然後就沒了動靜。
就這麼眼睜睜地放他們離開了。
這麼好的戰機都把握不住,大唐軍隊是真的廢。
“大帥說的不錯,大唐這些年與各大帝國,哪裡打過勝仗?
”
“不僅士兵沒血性,那個所謂的天策上将隻怕也是個浪得虛名之徒。
”
“哈哈哈……這兩次對戰,大唐軍隊的沖鋒簡直兒戲,簡直跟瘙癢一樣。
”
“那狗屁天策上将怕也是個軟蛋。
”
“……”
衆将眉飛色舞的讨論起來,剛才的荒亂和低迷逐漸消散。
宏烈看着越說越激動的百餘将領,出聲制止。
“諸位,江瀚咱們還是要小心的。
”
“隻是這次那位禦駕親征的大唐皇帝,卻是給了咱們機會。
”
“有他的胡亂指揮,大唐必敗。
”
“而且那個昏君,竟然還帶着妃子在軍中淫樂。
”
“大唐有這種昏君,就是天助我大魏!
”
“………”
宏烈對着衆将又是一番激勵,隻到衆将都堅信了必勝之心後,這次議事才結束。
而議事結束後,衆将散去後。
屋中還剩下十一個将領。
這十一人可是大将,在軍中擔任要職。
與那大批将領不同,這十一将即是軍中的中流砥柱,也是宏烈的心腹。
以他們的見識,自然知道,這個時候宏烈單獨留下他們肯定有要事。
而且這事恐怕不樂觀。
果不其然。
當那一衆将領離去,屋中隻剩下這十一位主将之時。
宏烈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
“各位随我征戰多年。
”
“不僅是軍中的中流砥柱,更是本帥出生入死的兄弟。
”
“這件事,本帥也不瞞你們。
”
“現在軍中士兵身體問題,可能不是水土不服,八成是中毒了。
”
十一位主将聞言都是臉色大變,雖然他們心中要有猜測,但是宏烈親口說出來,這幾乎就是坐實了。
宏烈看向衆人。
“不過各位不必驚慌,本帥已經派人去請拓跋神醫前來。
”
“隻要拓跋神醫一到,這毒不成問題。
”
“隻是在神醫前來的這段時間,各位一定要穩住軍心。
”
十一位主将都是鄭重點頭。
“現在咱們得好好商讨,接下來的應對之策。
”
宏烈低聲說道。
衆将不敢怠慢,開始獻計獻策。
……
而當宏烈正在與十一主将商讨對敵之策時。
蓬城,将軍府,昏暗房間内。
胡萊看着眼前跳動的燭火,怔怔出神,緊咬牙關,一口鋼牙咬得咯嘣作響。
大魏軍隊棄城而逃,大唐軍隊就駐紮進蓬城。
而安頓了軍隊事宜後,胡萊就一個人在房間中生悶氣。
身為一個沖鋒陷陣的猛将,眼睜睜地看着那等大好戰機溜走,他真的不甘心。
可是皇命難違。
陛下雖然并非傳聞中那般昏庸殘暴,但是未免太過婦人之仁了!
行軍打仗,哪有不廢一兵一卒的?
胡萊心中暗戳戳地嘀咕着。
而就在這時。
屋外。
一道傳令聲響起。
“胡萊将軍,陛下召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