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日以來。
大魏軍營中,士兵的身體情況愈加糟糕。
接連有士兵病倒,都是渾身無力,并且伴随着傷口的不愈合。
不僅是士兵,連不少戰馬都已經開始出現這種情況。
宏烈為此大感惱火。
此時宏烈的身前正顫顫巍巍地伫立着一個中年人。
他正是大魏軍營軍醫們的領頭。
宏烈眉頭緊鎖出聲問道。
“已經整整兩日了,将士們身體情況越來越差。
”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
“可是中了毒?
”
軍醫聞言回道。
“大帥,将士們并無中毒迹象,看起來就是水土不服。
”
“再過幾日适應過來就好了,軍中有體魄強健的士兵,身體已經适應開始有好轉迹象了。
”
宏烈聞言,一巴掌拍在身前長案上,怒道。
“什麼?
”
“水土不服?
”
“那傷口不愈合是怎麼回事?
”
“還再過幾日适應過來就好了?
”
“你的意思,讓數以十萬計的大軍将士,就這麼硬挺着?
那要你們這群軍醫幹什麼?
”
那軍醫見宏烈暴怒,吓得額頭直接滲出了冷汗:“大帥息怒,我這就想辦法……這就想辦法。
”
宏烈看着眼前被吓得顫抖的軍醫,心中怒火難消。
“好了,本帥給你三日時間,你給本帥想出辦法來,”
“不用你能徹底解決,隻要你能讓現在士兵們的身體不再惡化即可。
”
軍醫趕緊應道:“是,大帥。
”
宏烈看着軍醫,眼中怒意升騰。
“三日之後,如果士兵身體情況繼續惡化,那本帥就斬一個軍醫。
”
“一日未有緩解,本帥就殺一個!
”
“兩日未緩解,本帥就殺一雙!
”
那軍醫聞言雙腿發軟,臉色泛白。
“好了,你下去吧!
”
“記住本帥的話!
”
軍醫連連點頭:“是,是,大帥。
”
領頭軍醫走後。
宏烈怒罵道。
“庸醫!
庸醫!
庸醫誤戰!
”
雖然那軍醫說隻是水土不服,但是宏烈卻知道,這種情況肯定是大唐用了什麼不知名的毒物。
軍醫不說是中毒,應是沒有醫治法子,想推卸責任以此搪塞。
可是能讓六十萬大軍近半數都中毒,這種毒物他聞所未聞。
“卑鄙!
”
宏烈怒罵。
發了一陣火,宏烈冷靜下來。
這種時候,不是好面子的時候了,他必須得向皇城尋求幫助了。
這種有關于毒物之事,靠着軍營的普通軍醫肯定是不行。
這時候,他想起一人。
大魏皇族第一神醫――拓跋峰!
如今這詭異的形勢,隻有這位皇族之中的傳奇人物才能有辦法了。
念頭一起,宏烈擡手寫下一封密信,叫來親衛。
“我這有一封密信,你以最快的速度趕回皇城,交給皇帝陛下。
”
“是,大帥!
”
親衛走後。
宏烈咬牙低語。
“大唐的孬種們,你們就會使這些下三濫的手段。
”
“待神醫來了,本帥就以大魏鐵騎踏碎你們!
”
“還有大唐的昏君,你别得意,等本帥擒了你,就讓你大唐江山傾覆!
”
可是情況遠比宏烈預想的要糟糕。
因為沒等三日,隻是又過了一日。
蓬城中士兵情況再次惡化。
甚至有近萬名士兵高燒不退,徹底昏迷。
這讓宏烈大驚失色。
如今整個蓬城被大唐軍隊圍住。
他們不能再等了,必須盡快突圍出去,不然再這麼拖下去,不等神醫到來,他們可能會被困死。
于是。
大魏軍隊撤到蓬城的第三日。
宏烈下令,棄城突圍!
……
大唐中軍大帳。
楊辰與江瀚正在商讨軍務。
這時。
胡萊火急火燎地沖了進來。
“陛下,陛下,大魏棄城突圍了!
”
“好機會,好機會啊!
”
“咱們猛攻圍殺,定能重創大魏。
”
與胡萊激動的樣子相反,楊辰目光平淡如水。
“莫急。
”
“不要與大魏硬拼,當他們離開,适當的驅趕即可。
”
“禽困覆車!
”
“現在不是我軍與他們硬拼的時候。
”
胡萊聞言說道。
“陛下,這行軍打仗,豈能沒有傷亡啊。
”
“難得有此戰機……”
楊辰笑着瞥了一眼胡萊。
“胡愛卿,朕三日前就說過。
”
“不必強攻,三日時間,大魏軍隊必會棄城而逃。
”
“朕可說錯了?
”
胡萊聞言怔怔點頭。
“沒錯。
”
這時候,胡萊也想起了三日前楊辰的話。
确實沒錯,大魏真的與楊辰說的一般無二,三日時間便要棄城而逃。
這确實讓他對楊辰的判斷力,很是佩服。
可是……
胡萊心中思緒轉動,他還是覺得大魏棄城是因為士兵水土不服的原因,畢竟除了這個他想不出為什麼一向強悍的大魏軍隊,這次交鋒會如此不堪一擊。
可是水土不服适應的時間有長有短。
沒人知道這适應時間是多長。
一但大魏的士兵适應了,那可就難打了。
所以此時這是絕好的戰機。
而且楊辰總強調軍隊傷亡,這個在胡萊看來這固然重要。
但是行軍大仗、大軍交鋒,豈能沒有傷亡。
他十四歲進入戰場厮殺,這些年來他自己就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
胡萊眼神閃動,普通一聲跪在地上。
“陛下,何不讓臣試一下!
”
“陛下,臣一心報國,絕無私心。
”
“您給臣五萬精騎,如果臣不能借這個機會,重創大魏十萬精兵,您就砍了咱的腦袋!
”
楊辰深邃的眸子,看向請戰的胡萊。
面對楊辰的威嚴,胡萊目光灼灼。
那目光中是炙熱的戰意,還有保衛國家驅逐外敵的決心。
楊辰眼中露出一絲欣賞。
胡萊将這絲欣賞看到眼中,他心中大喜。
陛下這是要答應我了!
胡萊面上浮現激動笑意。
楊辰看着胡萊,緩緩開口。
“胡将軍,你先回去吧,穩定軍心。
”
“不可妄動。
”
胡萊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陛下!
”
胡萊又要再請求。
楊辰臉色沉了下來。
“休要再說,退下!
”
胡萊面色掙紮了下,拱手一禮,咬牙說道。
“諾,陛下!
”
楊辰不再說話,胡萊心情複雜地離開了。
胡萊走後。
江瀚有些擔憂的問道。
“陛下,這胡萊年紀尚輕,偏偏性如烈火。
”
“他還理解不了陛下的良苦用心。
”
“要不要臣去跟他說說,要不然這樣下去,臣擔心出問題。
”
楊辰聞言莞爾一笑。
“怎麼?
江愛卿擔心朕馴服不了這個犟種?
”
江瀚說道:“臣不敢。
”
楊辰看了一眼江瀚,視線投向遠處,目光越發深邃。
“江愛卿放心好了。
”
“用不了多久。
”
“他會敬朕,如敬神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