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太子是我前夫[重生]_八月於夏【完結+番外】》第77頁
與容舒成親前兩月,聞溪便已離開了上京。
當他問起聞溪因何離開時,徐馥隻道她是有任務在身,該回來的時候自會回來。
方才聽容舒一說,他立即便明白了,聞溪的任務便是去肅州尋人。
可既然是去尋人,為何要大費周章地借侯夫人的人送她去肅州?
“容姑娘可知聞溪去肅州尋的何人?
”
容舒回想了一番穆霓旌的信,遲疑道:“是一個面上有疤的人。
”
怕他誤會,又認真解釋了句:“霓旌並未說那人是男是女。
”
顧長晉看了看她,嗯了聲,道:“此事不必再勞煩丹朱縣主,我自會派人去將聞溪接回。
若是可以,聞溪在肅州的事還望容姑娘保密。
”
聞溪去肅州必定是有徐馥的密令在身,不能讓六邈堂的人知曉容舒在尋聞溪,若是驚動了徐馥的人,後果不堪設想。
容舒隻當他是怕她的尋人之舉會損了聞溪的名聲,便爽爽快快應道:“大人放心,此事連阿娘與張媽媽都不知,我明兒便給霓旌去信,讓她將人撤回。
霓旌知曉這事乃我的私事,定不會洩密。
”
言談至此,容舒自認自己已是推誠置腹,真誠以待。
來時還擔心顧長晉多多少少會有些悶火,眼下瞧來,倒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未能將聞溪送回上京到底是有些遺憾,本想將功贖罪、撥亂反正的,卻終究是不盡如人意。
說來,穆家世代駐守大同,肅州與大同毗鄰,在容舒看來,借助穆家的手尋人大抵會更有成效。
隻既然顧長晉不需要她插手聞溪的事,她自是不會多事,免得誤了他的事。
前世便是他親自去肅州接的人。
容舒屈膝行了個禮,溫然笑道:“和離之事多謝顧大人成全,容舒祝大人盡早尋回聞姑娘,早日締結良緣。
”
顧長晉靜靜注視著她,良久,淡淡嗯了聲:“多謝。
”
“既如此,我便不打擾大人了。
”
容舒慢慢披上狐裘,提起燈籠,往屋門行了幾步,忽又頓住,回身問道:“還有一事,能否請大人給容舒解惑?
”
顧長晉看她:“何事?
”
“嘉佑一十九年的月娘節,大人因何去了摘星樓?
”
顧長晉不妨她會問這樣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思忖了幾息,便如實道:“摘星樓的大掌櫃與我調查的一樁案子有些關系,月娘節那日我正在暗訪。
”
顧長晉慣來不喜喧鬧,那夜不過是為了見那大掌櫃才去的摘星樓。
問完話,那大掌櫃說他是近幾年來唯一猜中了所有燈謎的人,非要送他一盞摘星燈做彩頭。
顧長晉對那燈不感興趣,隻記得沒一會便又來了個姑娘。
他遂將那燈讓了她。
思及此,他眸光一凝,腦中好似劃過些什麽。
顧長晉掀眸問道:“你是那夜猜中所有燈謎的姑娘?
”
容舒倏地一笑。
長安街的一場雨令她遇到了他,她曾以為那是月老特地賜下的良緣,卻原來不過是一場誤會。
他甚至不記得她就是那夜蒙他贈燈的人。
喜歡一個人時是不是皆是如此?
不過一場尋常得不能再尋常的邂逅,落在眼裡心裡,偏就多了點兒宿命般的意味。
想起從前抱著摘星燈愛不釋手的自己,容舒有些澀然,也有些釋然。
這樣的澀然與釋然隻為了從前的自己。
容舒大大方方地應了聲“是我”,頷首笑道:“說來還要多謝大人贈燈之誼,可惜那燈摔碎了,不能還與大人,還望大人見諒。
”
她再次福了福身,轉身推門而出,步履輕松地走入漫天風雪裡。
少女離去後,屋子裡的燈色似乎黯了一瞬。
殘燈熒熒。
顧長晉望著書案上那杯溢了一半的屠蘇酒,她酒量那般淺,這杯酒若是下了腹,指不定今個又要鬧酒瘋。
況且,他與她,從來就不需要第二杯賠罪酒。
他從來不曾有過心上人,也不曾想過要娶誰。
便是有……
那人也不是聞溪。
男人用粗糙的指腹緩緩摩挲她唇碰觸過的地方,旋即長指一勾一擡,那酒便入了喉。
就隻縱自己這一次罷,他想,隻一次。
酒液辛辣,借著博聞強識的記憶,顧長晉竟一點一點想起了摘星樓的那道身影。
紅披風、黃燈籠、半張浸在光色裡的白玉臉。
彼時那姑娘於他不過是個萍水相逢之人。
不曾在意過她生得是圓是扁,又姓甚名誰。
然,此時此刻,知曉那人是她,顧長晉心知,嘉佑一十九年的中秋夜,到底是變得不一樣了。
第31章
容舒並未在書房過夜的事,一早便有人往六邈堂遞了消息。
徐馥揉了揉眉心,對安嬤嬤道:“硯兒這孩子,你去喚他過來。
”
待顧長晉進了門,她便直接開門見山道:“昨個容舒特地去書房尋你吃酒,你可是將她攆回了松思院?
”
顧長晉道“是”,眉眼間露出一絲隱忍的不耐。
徐馥直搖頭,“你這性子真是……”
不是不知曉他不近女色,但他與容舒都成親快四個月了,總不能一直這般冷著,至少得穩住容舒的心,莫要把人給冷跑了。
安嬤嬤趕緊打圓場:“感情的事到底強求不得,少主能忍耐這般久已是不易。
”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