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古裝言情 偏執太子是我前夫[重生]_八月於夏【完結+番外】

《偏執太子是我前夫[重生]_八月於夏【完結+番外】》第8頁

  昨個夜裡他寧肯在外堂陪刑部那群糙漢子吃酒,也不肯入洞房,心裡頭大抵還在抵觸著這樁親事。

   安嬤嬤聽徐馥這般說,心神稍稍一定,道:“那老奴可還要安排容氏吃下那藥?

   徐馥眯了眯眼,想起方才容舒沒甚血色的面龐,搖頭道:“且留著吧,她過兩日要回侯府,那藥吃下去,少不得要病上幾日。
等哪日她與硯兒圓了房再說,不圓房那藥也不必讓她吃,免得橫生枝節。
”說完便靠上迎枕閉了眼。

   安嬤嬤原還有些話要說,見她一臉倦色,臉頰瘦削蠟黃,再不複從前端莊秀美的模樣,心口一陣抽疼,索性便閉了嘴,悄悄放下床帳,端著個空碗出了屋。

   門外幾株梧桐樹被風吹得嘩啦啦響,層雲越卷越厚,輕雷殷殷,瞧著竟是要下大雨。

   盈月將屋裡幾扇半開的窗子闔起,免得外頭一場急雨擾了姑娘的好眠。

   方才姑娘隻用了一小碗肉糜粥便歇下了,眉眼難掩疲憊,想來是乏得緊的。

   昨兒沒圓房,今兒又是一臉病態。
盈月心裡亂糟糟的,又是心疼又是無措。
可她不過一個丫鬟,再是著急也無用。

   輕歎了聲,盈月放輕腳步出了屋子,門“吱呀”一聲合攏。

   容舒躺在床上,慢慢睜開眼,盯著床頂那面繡著石榴花開的幔帳出了會神。

   這是她出嫁時,容家送來的拔步床。
用的是江南運來的四十年黃花梨木,請的是上京手藝最好的木工師傅,耗費了足足大半年的功夫,雕出上古十二瑞獸並三十六種祥雲,方才造出這麽一架床。

   這幔帳上的石榴花開亦是她一針一線繡出來的,旁的小娘子繡的花樣多是鴛鴦戲水並蒂蓮圖,可她知顧長晉性子端方,怕他嫌她繡的花樣太過輕浮,便偷偷換成石榴花開。

   如今想來,倒都成了笑話。

   他心裡從來無她,又怎會在意她繡的花樣是鴛鴦戲水還是石榴花開?

   今晨在這床上醒來時,容舒初時還分不清腦中多出的那些記憶,究竟是覆蕉尋鹿,還是黃粱一夢。

   直到進了六邈堂,見到了徐氏,見到了安嬤嬤,又聽到了與前世一模一樣的話,方才慢慢回過神來。

   她是真的回到了三年前,她剛嫁給顧長晉的那日。

   那三年的記憶不是夢,而是她真真切切經歷過的過往。
她在四時苑裡早就放下了顧長晉,是以如今再望他,自然也是心如止水。

   容舒闔起眼,心神一松,巨大的倦意如海水般漫來。

   窗外雨聲潺潺,竟是落起雨來。
伴著這淅淅瀝瀝的雨聲,她昏昏沉沉間又回到一個雨夜。

   那是嘉佑二十三年的七月初七,正是牛郎織女金風玉露一相逢的佳節。

   顧長晉便是那日被接入皇宮的。

   彼時承安侯府落難,闔府被關入大理寺獄。
容舒正為著容家的事四處奔走,絲毫不知顧長晉從青州回了上京,還搖身一變成了戚皇後的兒子,大胤的太子殿下。

   容舒當夜便回了顧府去見他。

   年輕的太子殿下立在廊下,似是知曉她是為了何事而來,對她淡淡道:“容舒,容家、沈家通敵之事證據確鑿,被判流放已是父皇從輕發落。

   容舒上前一步,搖頭著急道:“沈家不可能會通敵,我娘說了,隻要能找到我舅舅,就能洗去沈家與容家的罪名。
顧長晉,看在你我成親三載的情分上,你能不能派人去揚州尋我舅舅?

   容舒本不想求他的。

   可樹倒猢猻散,破鼓萬人捶。

   短短一個月,承安侯府獲罪被抄,她求救無門,見盡了人情冷暖。
來求顧長晉,不過是走投無路之舉。

   盡管她知道他這人鐵面無私,從不會因著私情而徇私。

   果然,顧長晉看了她須臾,似是懶得與她再多說,隻吩咐道:“橫平、常吉,送夫人去別院,沒我的命令,誰都不能放她出來。

   顧家素來清貧,顧長晉一蓽門圭竇之人,何來別院?

   容舒想得明白,這別院不過是宮裡的貴人給她安排的牢籠罷了。
承安侯府出了那樣的事,他們又怎會讓她這麽個罪臣之女佔著太子妃的位置?

   況且,顧長晉本就不喜她。

   她令他與心愛之人咫尺天涯分開了三年,他心底大抵也是恨她的。
將她囚在別院,也算是眼不見為盡。

   容舒笑了笑,在顧長晉垂著眼從她身邊經過之時,擡手揪住他的衣袖,輕聲問:“顧長晉,你就沒旁的話同我說麽?

   顧長晉腳下一頓,低眸望著她攥得發白的指尖,半晌才啟唇道:“去揚州尋你舅舅的事,你莫要再想。
容家通敵的罪證便是你舅舅沈治親自托人送來上京的,而你父親昨日已經畫押認了罪。

   竟是她舅舅親自送來罪證?

   容舒隻覺腦中那根苦苦支撐的弦“錚”一聲斷裂。

   恰這時,遠天一道驚雷忽響,狂風四起,不多時便有雨點子從半空墜落,淅瀝瀝澆了她一身冰冷。

   顧長晉淡看她一眼便轉身離去,才出大門,立時有宮嬤過來為他撐傘。

   他被人簇擁著上了馬車,不曾回過頭。

   第4章

   容舒醒來時,已是暮色四合的時分。
上午一場急雨過後,空氣裡多了幾絲沁人心脾的秋意。

   盈雀給容舒端來一盞香飲子,問道:“姑娘睡了四個多時辰,該是餓狠了。
小廚房那頭煨了湯,還吊了一盆乾蒸鴨、一碗羊肚羹並幾個素小炒,可要奴婢布膳了?

  Top

目錄
設置
手機
書架
書頁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