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太子是我前夫[重生]_八月於夏【完結+番外】》第165頁
待她一走,便進屋取了紙筆,憑著記憶將昨兒尋到的木匣子仔仔細細畫了出來。
那木匣子在落煙姐手裡,昨兒從書房帶回來的書冊,她是故意放在窗邊的高案的。
張媽媽行事作風慣是滴水不漏,綿密得很。
若她當真有二心,對她從書房帶出來的東西,不管如何都會尋個機會查探一番。
昨個夜裡,落煙姐就隱匿在窗外的刺愧樹裡。
今早的鬧肚子便是信號,落煙姐留在沈園盯著張媽媽,而她出來拿藥,順道尋解鎖的方法。
路拾義辦事向來利索,不到一個時辰,便帶著東西歸來,身後還跟著個身著青布衣裳的壯漢。
“這是衙門的關師傅,對各類機關暗器皆有涉獵。
你同他說說,你想要開的是何物?
”
這位關師傅曾是揚州有名的梁上君子,號稱揚州沒有他偷不到的東西。
哪裡知道一次失手後,便鋃鐺下獄了。
還是路拾義看中他的手藝活,這才將他從牢裡撈出來,給衙門辦事。
容舒將手裡的畫紙遞給關師傅,道:“這木盒沒有鎖眼,仿佛就是一塊雕著瑞獸圖的木頭,但我搖過這木頭,裡頭有聲響,應當是藏著東西。
”
畫紙裡的木雕盒栩栩如生,每一面都畫得極細緻。
關師傅拿起那信紙,眯眼瞧了半個時辰。
“這木盒看起來倒是有些像我師傅說的‘四掌盒’。
”關師傅放下畫紙,揉了揉眼睛,道:“隻要在木盒的特定位置拍上四掌,裡頭的機關鏈便會自行組合,現出鎖眼。
隻是姑娘要找對位置拍掌卻非易事,運氣好能瞎貓撞著死耗子,運氣不好您拍到手痛都無用。
”
關師傅說著便摸出一根銅鑰匙,道:“這鑰匙是我師門的開鎖密器,我欠老路一個人情,這鑰匙便贈與姑娘。
姑娘是貴人,運氣比尋常百姓好,若真叫你拍出鎖眼,您用這鑰匙便能開鎖。
姑娘若是尋不著鎖眼也無妨,過兩日來衙門尋我,我正好能會會這傳說中的‘四掌盒’。
隻姑娘記著,若是不想這盒子裡的東西被毀,切莫硬開。
”
容舒接過那鑰匙,鄭重道謝,同路拾義去了趟守備都司便回了沈園。
這會已經是下晌,不少仆婦婆子都在後罩房歇晌,整個漪瀾築靜悄悄的。
落煙坐在榻上,耳朵一直留意著外頭的動靜。
不多時,便聽見一陣輕快地腳步聲漸漸逼近。
落煙原想立馬下榻,隻是一想到容舒昨夜的叮囑,忖了忖,又躺回去榻上。
直到聽到容舒的聲音了,方趿拉著鞋子去開門。
“姑娘拿到藥了?
”
“拿到了。
”
容舒將手裡的食盒放在桌上,見落煙慣來紅潤的臉慘白慘白的,“噗嗤”笑了聲,道:“落煙姐這鬧肚子裝得還挺像。
”
小姑娘笑起來可真好看呢,難怪將軍和縣主都喜歡。
落煙有些不好意思,道:“大同府裡的大娘阿婆格外熱心,老想著給我相看人家,我裝病倒是裝出些道行來,就連今晨張媽媽帶來的郎中都給我糊弄過去了。
”
“張媽媽特地給你尋了郎中?
”容舒蹙起眉。
沈家待下人素來大方,過月娘節與重陽節時,也出現過底下的仆從貪吃螃蟹鬧肚子的事,府裡就有現成的藥,何必特地請郎中來瞧?
容舒也不知是不是自個兒對張媽媽起疑心,這才凡事都要多想。
“昨日的木盒,我已經問到開鎖的法子。
”
落煙一聽,忙掀開床上的軟褥,將那木盒取出,一臉挫敗道:“白日裡我一直在搗鼓著開鎖,卻連塊木屑都揪不下來。
”
“衙門的關師傅說這木盒叫‘四掌盒’,找對位置拍上四掌便能找到鎖眼。
”
容舒說著就往那木盒“啪”“啪”拍了四掌,卻無事發生。
又試著往旁的位置拍,還是無事發生,如此嘗試了十數次,小姑娘的手掌都拍紅了,依舊是無事發生。
她把木盒遞給落煙,讓落煙試。
落煙力氣大,“砰砰”拍了不下數十次,這木盒就跟塊不開竅的石頭似的,半點變化都無。
容舒也不急,見落煙都要拍出火氣來,便將這木盒放在一側,道:“無妨,大不了我過兩日去趟衙門,再者,說不定夜裡張媽媽就能告訴我如何開。
”
落煙瞪了瞪眼,“姑娘今夜就想動手了?
”
“嗯,宜早不宜遲。
”容舒老神在在道:“免得一耽擱,藥效就沒了。
”
“那我同昨夜一樣,到您屋子外守著,出了意外,還能從窗子裡進去助你。
”
容舒垂眸思忖了片刻,道了聲“不”。
“落煙姐你繼續裝病,我給你帶了吃食回來,你這兩日都莫要吃府裡送來的東西。
”
落煙有些不解,但還是認真點了下頭。
容舒帶回來的食盒裡還有一盅秋梨湯和幾塊兒黃橋燒餅。
張媽媽愛吃天水橋那家黃橋燒餅,幼時容舒出去外頭玩耍,回來總愛給她帶上一份。
夜裡用晚膳時,容舒將秋梨湯同炕得熱乎乎的燒餅放在張媽媽面前,道:“這是我特地給媽媽帶回來的,你快坐下同我一塊兒吃。
”
她與張媽媽打小就親,也不是頭一回讓張媽媽坐下來陪她用膳了。
張媽媽幾番推辭,實在拗不過她,這才坐下,將滿滿一盅秋梨湯盡數吃完。
飯畢,容舒隻道要早些歇息,留了張媽媽守夜,便讓仆婦們魚貫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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