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面者感到全身泛起一陣寒意,這……怎麽可能?
她咽了口口水,壓低聲音道,“你在開什麽玩笑,我是伏爾特啊。
〔(??”
不可能這麽湊巧,對方剛好認識自己,營地裡這麽多傭兵,難道她能記住每個人的名字不成?
沒想到後面傳來一聲冷笑,“是嗎?我從來不知道男性體內也能匯聚魔力。
要麽,你是混進營地別有所圖的女巫,要麽,就是極為罕見的男巫。
但無論是哪個答案,都不可能是你說的那個「伏爾特」。
第一軍的士兵裡,可沒有你這樣的異類。
”
這人……能看到邪魔之力?阿芙拉心已經沉到了谷底,她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被現了,營地裡的女巫不止四人,而身後的這位女子同樣是一名女巫,而且還擁有類似於真實之眼的能力。
在教會的魔能聖典中,記錄過這樣的能力它是數百種衍生能力之一,並不與主能力衝突。
自己並沒有看到周圍有人接近,那麽……對方的主要能力是隱藏身形?
“現在跪下,雙手背到背後,我還能饒你一命,”她喝道,“按我說的做!
”
傭兵們仍在外圍戰鬥,並沒有注意到中央空地生的這一幕,但是篝火旁的四位女巫已經察覺到了這邊的異常情況,紛紛將目光投了過來,“怎麽了夜鶯,生了什麽事?”
這是最後的機會了,阿芙拉意識到,自己擅長的是暗殺而不是正面戰鬥,特別是在沒有佩戴神罰之石的情況下,對付能力千奇百怪的女巫並不佔優。
那名可以飛行的女巫跑了也無妨,但能治愈邪疫的女巫必須死在這裡,否則她將對教會的計劃構成嚴重威脅。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殺死對方後,自己也將無法逃脫,想到這兒她心裡不由得一緊,不過很快又化為了坦然教會為了一統四國,竭盡全力抵抗來自地獄的魔鬼,已經犧牲了許多優秀的戰士,如果她能為這個目標填上一筆,也是件值得驕傲的事。
她相信,希瑟不會忘記自己,將來的聖典中同樣會有自己的名字。
“你們先不要過來,”身後被稱為夜鶯的女巫喊道,“這裡有”
就在這一瞬間,她突然難,轉身擡肘擊打在對方的手臂上,同時低頭避免兵器刺到自己任何人在說話時注意力都不可能完全集中,因此會有屏氣凝神一說,這是訓練官反覆教導她的內容,相反,想要脫身或攻擊不備,趁著對方開口時最佳。
藏在袖子裡的機關也在第一時間被觸,一股白色的粉末朝後方噴去這種煉金粉遇水後能放出大量熱氣,如果進入眼睛或嘴裡可以讓對方瞬間失去戰鬥力。
就算僥幸沒有吸到粉末,也夠她手忙腳亂一陣子了。
接著阿芙拉朝篝火邊的四名女巫猛撲過去,一名金女子瞬間飛了起來,而那位看上去最年長的女巫奮不顧身擋在另兩人身前。
她抽出尖細的短劍,直接朝為的人刺去反正不能逃走的三人都要死在她手上,就無需區分先後了。
就在短劍刺入對方身體的一瞬間,阿芙拉看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景象。
一襲白影出現在她的側前方,兜帽下的雙眼閃爍著憤怒的光芒,而那裡之前明明空無一物。
是……身後的夜鶯?
那種近距離的粉末噴,為什麽完全沒有影響到她?無面者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隻見她向自己舉起雙手,銀光閃閃的武器迸射出一團火焰,身子被什麽用力狠狠推了一下,頓時失去了平衡,向後仰倒在地。
不行,還有……兩人要解決,阿芙拉想要站起來,拔出短劍刺向下一個女巫,卻現連擡起手都變得十分困難,意識很快模糊起來。
可惜……她心中閃過最後一個念頭。
……
夜鶯開完槍後仍呆在原地,看著被擊中胸口的士兵倒下,身體開始扭曲和收縮,緩緩變回一位陌生女子的模樣。
這是她第一次親手殺死女巫。
直到莉莉焦急地呼喊聲響起,夜鶯才回過神來。
壓製住心中翻湧的情緒,她收起槍,跑回到溫蒂身邊。
“傷到哪裡了?”
“沒事,一點痛感都沒有,”溫蒂擺擺手,示意大家不要慌,“應該沒有刺進去。
”
“防護服起作用了?”
“我想應該是,”她解開胸前的扣子,隻見細長的短劍掛在衣服一側,隨著外套敞開,短劍從洞口滑出,掉落在地上,劍尖一點血跡都沒有。
防護服隻有外層布料上破了個小洞,而柔軟的內層依然完好無損。
“你……你真是嚇死我了,”莉莉長長出了口氣,雙腳軟地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要衝上來幫我擋劍啊!
我才不需要你為我做這種事我、我、我……”
“好啦,”溫蒂摸了摸她的頭,“我不是沒事嗎?”
莉莉聳拉著頭,埋進前者的胸口,悶悶地嗯了一聲。
“我也是被嚇住了,隻顧著擋在前面,都忘記使用自己的能力,”溫蒂搖搖頭,“如果吹起一陣強風的話,她應該刺不到我的。
”
“因為你很少和人爭鬥,反應不過來也正常, ”夜鶯安慰道。
“還好有防護服,”回音一臉後怕的神色,“不然這次就危險了。
”
在臨行前,羅蘭殿下給了每位女巫一件特製的馬甲,並要求她們任何時候都不要脫下這件衣服。
它穿著十分輕便,就是看起來有些厚實,似乎分為許多層殿下說每一層綢布上都繪有索羅婭的天空塗層,柔韌度極高,很難被尖銳的東西刺穿,對刀劍和弓弩防禦力極佳。
若沒有它幫忙擋下這一刺,溫蒂恐怕很難撐到娜娜瓦的救治。
閃電緩緩降落到被擊斃的女巫身邊,“她為什麽要襲擊我們?我們不是……同類嗎?”
夜鶯凝視著那名已無生機的女子,久久無法出聲……對方雙眼閉合,藍色的長散落在地,表情寧靜,似乎並沒有感受到太多痛苦。
不過她始終無法忘記,對方飛撲向溫蒂時,眼睛中沒有一絲猶豫,隻有決絕和理所當然。
就好像她不是在殺人,而是在踐行自己畢生的理念。
或許在她的心裡,這樣做才是再正確不過的行為。
“不,”夜鶯輕輕歎了口氣,“她不是我們的同類……隻是一個可悲的人罷了。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