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驕表示他隻是打個比方,一個愛你的人和一個你愛的人,誰才值得托付終身。
蕭彥不以為然,為什麼要選?
“本王不可以都要嗎?
”
“老奴說的是溫縣主。
”
蕭彥恍然,扭回頭繼續看熱鬧。
對于溫宛的回答,蕭靈并沒有表現出滿意或是不滿意的狀态,“縣主可聽到近日城中關于六皇子蕭冥河的傳聞了?
”
溫宛重重點頭,态度跟心一樣誠懇,“聽到一些。
”
“那縣主可知那些傳聞是誰的手筆?
”蕭靈比溫宛身高稍猛一些,氣場自來強大,全身上下連同飄蕩在風中的衣服都盡顯傲氣。
如此蕭靈站在溫宛面前形同大灰狼,溫宛看起來更像是柔柔弱弱的小白兔。
不遠處,宋相言看到這場景快要吓哭了。
這事兒他還沒告訴溫宛!
“是公主殿下。
”溫宛坦然道。
不止宋相言,蕭靈都愣了一下。
“你知道?
”
“回殿下,我也是前兩日才聽說。
”對于比自己強大太多的人,溫宛覺得唯有真誠才是最好的利器,她的确前日才從祖父那裡得到證實。
蕭靈暗自沉下一口氣,“縣主既然知道是本宮,有什麼想法?
”
“殿下與六皇子生母虞妃娘娘是自小一起長大的情誼,雖說虞妃已經故去,可作為娘娘唯一的兒子,殿下不管怎麼幫六皇子都在情理之中。
”溫宛大大方方道。
彼時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溫宛就是這樣想的。
蕭靈又覺一番意外,她原是看不得自己兒子護溫宛,竟然護到當她面指責她的不是,想與溫宛痛痛快快理論一場,不想這會兒卻有一種拳頭砸在棉花上的感覺,“你真是這麼想的?
”
“是。
”
溫宛很認真的看向蕭靈,“如殿下這般重情重義的人,可親可敬。
”
“你不覺得本宮幫六皇子,是另有所圖?
”蕭靈早些年混迹市井,也算識人識得準,她能看出溫宛眼底那份坦誠,心底那股莫名的怨氣漸漸消散。
“以殿下的身份若有所圖,也隻圖心中一分安穩,換作我是殿下,也一定會幫六皇子走出困境。
”溫宛并無谄媚,字字發自真心。
蕭靈性格豪爽,愛憎分明,聽到溫宛這樣說,心中那份不舒服的感覺就此煙消雲散,“溫縣主若是這般想,本宮須得高看你,不像某條擋道的狗,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
被當作狗的宋相言小心翼翼走過來,一張臉笑成向日葵,“母親說的是。
”
蕭靈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另一側,蕭彥對于蕭靈跟溫宛沒打起來的結果十分不滿意。
“本王脖子都扭了,她們就給本王看這個?
”
柏驕直接叫車夫駕車,回賢王府……
宋相言依蕭彥示意,示意了李輿,之後帶溫宛回大理寺。
馬車裡,兩個人都沒開口,氣氛有種說不出的尴尬。
溫宛在知道傳言是蕭靈的手筆後,沒想與宋相言說破,不成想今日遇到蕭靈,“小王爺是不是在怪我之前說的那些話?
”
彼時不知道是蕭靈在幫蕭冥河,溫宛将周帝罵了一通。
宋相言猛的擡頭解釋,臉色焦急而脹紅,“你說的那些話又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蕭靈,她明知道皇上召六皇子回來的目的,偏要插手多管閑事,你放心,等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訓她!
”
溫宛,“……小王爺怎麼能這麼說端榮公主?
”
“她……”
“端榮公主跟虞妃的關系我也聽說一些,若公主殿下不幫六皇子我才會覺得寒心。
”溫宛認真看向宋相言,“我相信公主殿下幫六皇子,與當下局勢無關。
”
“你真是這樣想的?
”宋相言遲疑看着溫宛,不是很确定的樣子。
溫宛立時舉起三根手指,信誓旦旦,“如有半句虛言,天打雷……唔唔唔!
”
"給我呸!
"宋相言松開捂住溫宛嘴的手,急聲道。
溫宛沒有呸出來,“而且我覺得六皇子也是被迫入局,工具而已,他也很可憐。
”
想到那日禦花園的背影,溫宛心底莫名生出憐惜。
宋相言倒沒想過蕭冥河,一時怅然,“你能相信蕭靈,我很感激,謝謝你溫宛。
”
他相信溫宛是真的相信,也知道溫宛相信也并非全都基于母樣跟虞妃的關系。
是因為,她相信自己。
“小王爺說什麼?
”馬車颠簸,溫宛沒聽清。
看着溫宛那雙清澈明亮又璀璨如星的眸子,宋相言突然咧開嘴,眼底藏着溫柔,“這條路,本小王一定陪你走到最後!
”
“嗯!
”
溫宛重重點頭,“我們也一定不會讓小王爺失望!
”
‘我們’二字觸動心弦。
宋相言沒說話,扭頭看向窗外,心裡有些悶悶的,“外面好熱鬧……”
黃泉界,石室。
蕭彥在将自己所見所聞悉數說出來之後,溫禦跟一經的目光,包括狄翼也都看向翁懷松。
“你們看我做什麼?
”翁懷松不解。
溫禦直截了當,“你覺得皇上死的可能性有多大?
”
“我怎麼知道?
”
翁懷松攤手,“我連人都沒瞧見!
”
“賢王不是告訴你了麼!
”溫禦急道。
翁懷松看了眼蕭彥,又看向溫禦,“就那幾句話,有什麼實質性的内容?
”
“怎麼沒有?
”蕭彥不樂意聽,“皇上吐血是真,但看起來跟沒事兒人一樣也是真,你那個寶貝徒弟說了,皇上龍體無恙,這個信息量,你就什麼都猜不出來?
”
翁懷松深吸一口氣,“如果吐血是真,龍體安能無恙。
”
“就是,所以你覺得皇上到底能不能死,什麼時候能死?
”溫禦已經想好了,隻要皇上駕崩,他即刻就把先帝遺诏拿出來,跟太子府硬碰硬。
不得不說,這個方法與蕭彥所想如出一轍。
比起太子府,他們真的是煩透了周帝。
“吐血隻能證明有恙,有恙不代表能死,你現在非要老朽說出能不能死,那能。
”
翁懷松索性給予肯定回答,且在溫禦追問之前補充一句,“該死的時候死。
”
一直坐在旁邊的狄翼打斷二人,“與其猜測皇上什麼時候能死,不若猜測是誰朝皇上動的手。
”
密室裡一陣沉默,蕭彥給出人選,“戰幕。
”
皇上一死,太子理所當然登基。
誰獲利,誰就是幕後主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