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弦吓的花容失色。
一直趴在地上的冬香也急了,驚竄起來沖過去想把溫弦薅出來。
申虎猛的推開冬香,張大嘴,伸出舌頭朝着溫弦臉蛋舔過去!
“啊!
不要-”
惡臭撲面而至,溫弦羞怒大叫,推搡間整個人被申虎緊箍在懷裡,她甚至感受到申虎跨下異樣。
溫宛冷冷看着被申虎裹在懷裡的溫弦,一時恨意陡升,索性叫她們主仆自食惡果。
她就看這一場春宮戲!
可是不行,看熱鬧的人這麼多,此事傳出去有損禦南侯府名聲,更何況她就在這裡,不出手隻會激化東西兩院的矛盾。
于是在申虎幾欲得逞之際,溫宛縱步過去一巴掌甩在申虎臉上。
“找死!
”
溫宛那一巴掌甩在申虎耳朵上,直甩的申虎腦子裡嗡嗡作響。
溫弦便趁機從其懷裡掙紮出來跑到溫宛背後,驚恐萬狀,泣不成聲。
“是誰敢掃本大爺的興!
”申虎搖了下腦袋,憤怒低吼。
溫宛寒目怒視申虎,心裡笃定這是局,“我禦南侯府的二姑娘,你也配動她一根手指頭!
”
“喲,又來一個小娘子?
”
酒壯慫人膽,更遑論申虎本就是個無賴。
眼見申虎撲過來,溫宛左手攥拳,猛朝申虎右側第三根肋骨往下章門穴用盡全力砸過去!
砰、砰、砰-
溫宛瘋狂狠砸,皆中章門穴。
哪怕拳頭傳來火辣痛感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申虎酗酒動作遲緩,數息意識到強烈痛感時大怒,掄起拳頭砸向溫宛面門。
咔嚓-
咔嚓-
溫宛目色冷厲,毫不畏懼,最後一拳生生砸斷申虎肋骨。
與此同時,一身翠綠色錦衣的蕭堯忽閃而至,硬是掰斷申虎砸向溫宛面門的手腕。
申虎痛極後退,蕭堯再向前,一腳踹在申虎胸口。
眼見申虎欲從地上爬起來,溫宛縱步過去,手刃如電。
申虎隻覺後頸陡痛立時昏厥,再無聲息。
“溫縣主?
”蕭堯很白,俊逸非凡,配以翠綠色錦衣更顯尊貴。
溫宛看到蕭堯時似乎懂了。
桃花局。
“好巧,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三皇子。
”溫宛避重就輕,側身将看向溫弦“幸有三皇子及時出現,否則舍妹清白無存。
”
蕭堯知情,但也不是很在意淵荷這個局的結果。
反倒是溫弦騎虎難下,強忍心底憤怒由冬香攙扶上前,“溫弦謝過三皇子。
”
明明是設局人,淵荷居然把她當棋子!
“長姐,弦兒身體不适想回馬車上歇息,可這靖坊如此亂我實在擔心長姐安危,不知三皇子肯不肯……”
蕭堯心知肚明,轉向溫宛,“溫縣主若不嫌棄,本皇子可陪縣主走走。
”
溫宛沒有拒絕,她與蕭堯不算生疏,兒時與祖父入宮,時常都能見到。
沒了熱鬧,周遭人群一哄而散。
蕭堯見溫宛轉身,跟在其側,“溫縣主平日裡喜歡逛西市?
”
“三皇子平日裡也喜歡逛西市?
”溫宛不答反問。
蕭堯随溫宛走在人群裡,“淵荷居士在,本皇子便不喜歡逛也會常來,别的坊我或許不熟,靖坊還可以與溫縣主說道說道。
”
溫宛對蕭堯的印象不多隻道他上輩子死的慘,心中生出幾分同情,“我知道淵荷居士是高人,可這山外有山,三皇子想做,或是不想做,且由心罷。
”
蕭堯低頭笑了笑,“縣主還知道淵荷居士?
”
“整個大周朝沒有人不知道吧。
”
溫宛意識到蕭堯腳步漸緩,擡頭時便見蕭堯視線落向對面,下意識看過去,“妝暖閣?
”
“是專門給姑娘們梳頭的地方,這裡的梳頭娘手藝很好。
”蕭堯望着妝暖閣裡忙碌不停的少女,面色無波,心中卻是難以自持的失落。
裝作不喜歡一個人的感覺,糟糕透了。
“這裡的梳頭娘叫七時。
”溫宛之前聽到過。
蕭堯驚訝,“溫縣主知道?
”
“也是剛剛聽說。
”溫宛收回視線,回想起那夜千秋宴,“葆中殿那晚我叫初柳難堪,德妃娘娘怕是恨死我了。
”
蕭堯聞聲收回視線,斂盡眼底落寞,“初柳倚仗有母妃寵着平日裡嚣張跋扈慣了,那種場合便是賢妃真送柞蠶絲她也不該以下犯上。
”
溫宛止步,态度認真,“那不是賢妃娘娘送的。
”
蕭堯瞧了眼溫宛,笑了笑,“迄今為止也隻有你能讓母妃啞巴吃黃連,不過也虧得是你,換作别人哪裡敢。
”
“三皇子這話可不像是在誇我。
”溫宛見瞞不住,也不瞞。
蕭堯無比誠懇看向溫宛,“本皇子就是在誇你,自小到大你這性子都叫人羨慕,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想打誰就打誰,誰不服就朝死裡打。
”
“三皇子還是誇點别的。
”溫宛承認她小時候的确好動手,現在好多了。
蕭堯指着前面,“那家茶攤在靖坊裡最出名,說是沏的碧螺春比朱雀大街東籬茶莊的還好喝。
”
溫宛口渴,便與蕭堯一同走過去,“三皇子嘗過?
”
“那倒沒有。
”
音落之際,溫宛總覺得想說些什麼,既然知道好喝,為何不去嘗嘗?
這大抵與自己的性子不同。
她若覺得好,必定去試。
可溫宛想來她這性子也未必可取,上輩子覺得蘇玄璟好,她撞破南牆也要去争取自己心之所向。
是叫她争取來了,結果怎樣。
這般想,蕭堯謹小慎微的性子其實也不錯。
二人行至茶攤,蕭堯叫攤主沏一壺普洱過來,“溫縣主以後可别亂逞強,剛剛那個申虎武功底子不弱,若不是喝醉酒縣主未必打得過。
”
溫宛承認若非蕭堯及時出現,她少說也得挨上兩拳。
“三皇子放心,我随身帶着腰牌呢。
”
所謂腰牌,是溫宛平時出入皇宮的那一塊,上面有‘禦賜’二字,哪怕有大膽的不認得她是誰,總歸認得幾個字。
蕭堯瞧着溫宛那副自信模樣,忽然想到兒時一件事。
記得有一次,他與幾個皇子将蕭臣吊在樹上用柳條抽,溫宛直接跑過來擋在蕭臣面前,他一時沒收住手,柳條抽在溫宛身上。
溫宛沒喊疼,隻喊他們恃強淩弱不對。
他承認溫宛沒有恃強,可溫宛的身份恃了強。
誰不認得被禦南侯捧在手心裡當珍寶一樣寵着的溫縣主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