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宛也想,可停都停了,再撲上去總歸不太好。
再找機會罷!
“你來找我做什麼?
”溫宛心裡雖然作罷,嘴上還想再嘗試一次。
你不就是來親我的麼!
來吧,親!
蕭臣恍然,自懷裡掏出一封信箋,“初然的信。
”
“初然?
”溫宛擡頭,狐疑看過去。
這次輪到蕭臣詫異,“溫初然……”
小叔叔!
溫宛老臉一紅,急急拿過信箋低下頭,用以掩飾自己被親到六親不認的尴尬。
信箋打開,一行龍飛鳳舞的字出現在溫宛面前。
毫不誇張,就溫初然的字寫的真是連他親爹都不認識,她還記得小叔叔由兵部調派離開皇城那年她才七歲,小叔叔臨走時給他留信,信中隻有四個字,全家人一起破解半年。
‘望女成鳳。
’
提起自己那位小叔叔,英俊潇灑,倜傥風流是一定的,唯獨不喜文,不喜歡到一個什麼程度。
自無逸齋創辦至今,小叔叔是唯一一位被全部教習聯名勸退,百裡勝親批除名的學生。
當時祖父還去吵過,大概意思是孩子不學文,武也不行嗎?
那時已經在無逸齋任教的顧老将軍老淚縱橫,雖說為師者當有釋疑解惑之職,但說白了他就是個每月拿固定俸祿的,真沒必要把命搭上,溫初然習武倒是勤,天天晚上掀他被窩要與他切磋,這誰能受得了!
最後沒辦法,祖父将小叔叔領回府裡親自教,本事也是一流,就文學素養沒有提上去。
“小叔叔寫的什麼?
”溫宛掃過幾遍之後,把信箋原原本本交回到蕭臣手裡。
蕭臣接過信箋,翻譯,“阙榮守信,高昌增兵到十五萬。
”
溫宛眼巴巴瞅着蕭臣,目光在信箋跟蕭臣身上來回遊移,“沒了?
”
蕭臣點頭,“沒了。
”
溫宛扯過信箋,皺着眉,“可這看起來應該有兩行字。
”
“初然習慣連筆。
”蕭臣解釋道。
溫宛,“……”
确定信箋内容後,溫宛有一個最大疑問,她很想知道蕭臣為什麼會認得這些字,莫要怪禦南侯府無親情,一個把‘鳳’寫的比中風病患還像病患的人,他們盡力了。
蕭臣沒說别的,隻道一起呆了些許年若連朋友的字都不認得,他慚愧。
而事實上,他也是經曆兩世才掌握溫初然筆記精髓。
邊陲無事,他們才好安心破皇城裡的局。
眼下甯林是關鍵,不止溫宛跟蕭臣知道,似乎所有人都在圍着甯林轉,包括周帝。
蕭臣坐到桌邊,想與溫宛商量甯林的事。
他知甯林入宮,心中多半猜測此番入宮之後甯林必定會有選擇,“不管景王選哪一頭,都很危險。
”
“你想保他?
”
蕭臣沒有否認,“我們未必保得住。
”
這點溫宛同意,她沒有告訴蕭臣甯林說要種幻蠱的事,不僅是她想要隐瞞體内蠱神,甯林也希望她能保守秘密。
冬日風冷,不時有寒風鼓動窗棂,房間裡蕭臣與溫宛聊着時局,有些問題根本不需要讨論可他就是想說出來,這樣就可以和溫宛多呆一會兒,再多呆一會兒……
白天,已是這般冷寒天氣,公孫斐仍就願意坐在涼亭裡看對面池塘,有時一呆就是一整天。
溫弦裹着厚厚狐裘走到公孫斐對面,擋住他的視線。
明明是黑的那一隻,偏偏裹着白色狐裘,不倫不類,公孫斐這樣想。
他忽然在想若然寒棋裹着這個顔色的狐裘,應該會很好看。
如果是寒棋,裹着黑色的也好看,明日他便差人弄一件特别特别好看的送過去。
“斐公子叫我過來,是不是畫堂叛徒的事查清楚了?
”溫弦端着身子坐下來,舉止間有些刻意模仿溫宛亦或寒棋。
得說這兩個名字簡直是溫弦的詛咒。
公孫斐自懷裡取出一摞折疊平整的宣紙,看顔色塵封多年,“畫堂的事還沒查清楚,但在對付晏伏這件事上,這些幫得上忙。
”
溫弦眼色略顯失望,“戰幕叫我們去查叛徒,我們現在做這些事會不會有些多此一舉?
”
“此事跟禦南侯府有關,先看看。
”公孫斐微擡下颚,示意溫弦拿起宣紙。
溫弦聽罷,便有些迫不及待。
她拿起宣紙,發現上面記載皆是藥方,她對藥理不通,除了認得其中幾味藥材,别的看不懂,“這是什麼?
”
“這是當年禦南侯府長媳慕錦歌給睿親王妃白萍診病之後開的藥方。
”公孫斐瞧向那幾頁宣紙,“當年晏伏娶白萍,三年無子出,白萍即求慕錦歌為她診病,之後便開了這副藥方。
”
“這藥方有問題嗎?
”溫弦第一時間想到自己那個她叫了沒幾年的大娘是不是坑害白萍了,可現如今白萍活的好好的,想必不是。
“這藥方看似是補藥,實則是求子的藥方,而且應該這副藥應該是給男人用的。
”公孫斐知道溫弦腦子不夠用,越發細緻解釋,“說的通俗些,三年無子出不是白萍的問題,是晏伏,但這副藥卻是給女人吃的,也就是通過白萍作用晏伏身上,我查過,這藥睿親王妃吃了三個月之後便不再吃了,在此之後她亦未再與慕錦歌見面,一年之後,白萍身懷有孕誕下女嬰。
”
“就是那個紫玉?
”溫弦想到紫玉,氣就不打一處來。
公孫斐搖了搖頭,“這件事不能這樣想,你想想,當年明明是晏伏有問題,為何白萍要喝藥?
”
溫弦拜過堂,成過親,男人都經手了兩個,她不敢說懂男人,略知一二,“男人要不行說出去可是要丢面子的,更何況是生不出孩子!
”
溫弦說到此處,媚眼如絲,“斐公子……”
“我不行。
”
公孫斐露出一慣敷衍的笑容,“實在是不行。
”
溫弦躁動的心思瞬間涼下來,她相信。
畢竟她身材長相都不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竟然與這男子清白的手都沒碰過,唯一解釋就是他不行,“公子把這東西給我,是想?
”
“白萍這麼重視自己夫君的名聲,若你将晏伏不行的消息散布出去,把黑鍋叩在慕錦歌身上,再轉嫁給溫宛,那睿親王府跟禦南侯府可就水火不容了。
”
溫弦聞聲興奮,“好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