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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6章

風華鑒 曉雲 2629 2024-06-27 14:05

  戰幕被溫禦跟一經勸的頓時心裡敞亮不少,主動伸手拿過酒壺。

  石台上有肉,有鹹鴨蛋,還有一盆菜。

  肉是一經吃的,溫禦拿起鹹鴨蛋,另一盆菜推給戰幕。

  三人飲酒。

  “先帝為何不與我說,他有鷹衛?
”戰幕又抛出一個讓溫禦跟一經幾乎沒法兒安慰的問題。

  溫禦表示,“先帝也沒告訴我們。

  很顯然,戰幕并沒有被安慰到。

  他一直覺得,他與溫禦一經在先帝心裡的位置還是有一個先後層次的,先帝可以不告訴溫禦一經,但該告訴他。

  “不管先帝身邊有多少人,貧僧始終相信在先帝心裡,即便有人與軍師同等重要,但絕不會有人更重。
”一經舉起酒壺,“尊守義不會是例外。

  溫禦亦舉起酒壺,“尊守義因妒成恨,戰哥不必對他手下留情。

  “大周自古立長立嫡,先帝又将太子托付于我,誰反太子便是反先帝,皇上也不行。

  戰幕亦舉起酒壺,先飲而盡。

  這酒溫禦跟一忽然就不想喝了。

  一經飲酒:軍師說的對,誰反先帝都不行,你也不行。

  溫禦飲酒:反太子可不是反先帝,反魏王才是。

  “喝!

  三人如年少時一般,圍在石台前大喝了一場……

  黃泉界,翁懷松來看狄翼了。

  他将這段時間發生在上面的事一一告訴給狄翼。

  “狄公知道鷹衛嗎?

  狄翼想了很久,很久很久,“老夫确定在此之前,從未聽先帝提起鷹衛二字。

  翁懷松以為先帝不會瞞着狄翼,“沒想到狄公也不知道。

  “他既是鷹衛之首,緣何去了于阗,還當了于阗國師?
”狄翼不解。

  翁懷松搖頭,“沒人知道,不過于阗兩個公主都在大周,顯然不是偶然,也不知道他這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不管賣什麼藥,他背叛先帝是事實。

  狄翼目冷,“他既得先帝遺诏跟密令,不參與也就罷了,回皇城第一件事險些将魏王逼至絕境,可見他目的不純。

  “好在太子與魏王暫時結盟,否則腹背受敵溫侯他們可艱難了。

  “我得回去。

  翁懷松聞言震驚,“狄公想離開皇城?

  “此番幸有老皇叔的親軍,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狄翼表示他須回隴西備戰,“萬一尊守義再出刁鑽伎倆,我倒也顧不得自己是不是個死人,定率隴西十萬兵要他狗命。

  “這也是魏王殿下的意思。
”翁懷松告訴狄翼,“殿下怕尊守義百忙之中萬一想到隴西,若無狄公坐鎮,隴西危矣。

  狄翼點頭,“既然如此,我……”

  “殿下與這黃泉界的绮忘川相熟,明晚就送你離開。

  “這麼急?

  “尊守義是先帝時期的舊人,對你我這樣的舊臣應該十分熟悉,殿下隻怕他能猜出當日刑場溫侯跟一經大師作了假,萬一封城,亦或找到黃泉界,你難出城了。

  狄翼倒不擔心自己,隻恐先帝創下大好江山毀在尊守義手裡。

  “那便明晚。

  送狄翼出城不可能走皇城四門,唯有下潛護城河。

  計劃裡有衛開元,主要是偷河底水門的鑰匙。

  不想消息傳到衛開元那裡時他拒絕了。

  午後,問塵賭莊。

  溫宛從後門走進院子,衛開元還沒起床。

  房間裡,衛開元見溫宛進門,翻了個身。

  “你在鬧什麼情緒?
”溫宛坐到床榻旁邊,一本正經問道。

  衛開元裹着被子不說話。

  “這次算本縣主求你,有什麼要求你盡管提。

  見衛開元還沒有起來的意思,溫宛從懷裡掏出一疊銀票,“五百兩,這是我能做的極限。

  床榻上,衛開元忽的翻身坐起來,“我要錢還用你給?
你這錢還是我幫你偷的!

  “你不要錢要什麼?
”溫宛狐疑看過去。

  衛開元又不說話了。

  “我知道,如今我已經把賣身契還給了你,嚴格說我沒什麼資格要求你為我辦事,但是現在除了你我真的找不到别人,而且這麼長時間,我自認我們是有感情的。

  “反正我不想去。
”衛開元拽起被子又倒下去。

  被子掀起時,溫宛看到一物。

  賣身契?

  對不起了啊衛家列祖列宗!

  溫宛眼疾手快,一把抄過那張被如此草率對待的賣身契,“衛開元,你給我去。

  衛開元轉身,正見溫宛握着那張賣身契,桀桀怪笑。

  沒有憤怒,沒有詛咒,甚至沒有表情。

  衛開元隻‘哦’了一聲,忽自溫宛身邊穿過。

  “回去等信兒!

  話在耳畔,人已了蹤迹。

  溫宛茫然坐在那裡,半晌會心一笑。

  反正已經出來了,溫宛繞到前面鋪子,與莫修等人打過招呼折轉禦翡堂與魏沉央小坐後方才離開。

  馬車旁邊,溫宛剛要上車,忽有一輛馬車從她身邊擦肩而過。

  風起,側窗绉紗微揚。

  她猛然看到一張驚為天人的臉,那張臉長的精妙,難辨雌雄。

  莫名的,她覺得那張臉好熟悉,可又一時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殿下,是溫宛。

  馬車裡,師媗恭敬看向蕭冥河。

  “你說她有沒有認出我就是刁刁?
”蕭冥河頗為玩味轉回身,挑眉道。

  師媗想了片刻,“殿下為刁刁時身形跟樣貌與此刻頗為不同,沒有确鑿證據溫縣主應該不會亂認。

  “當日引宋相言上鈎,‘刁刁’出了力,不到最後,我不想與她見面。

  “這可有些難辦。

  “盡量避開罷。

  師媗點了點頭,“對了,尊守義去了鴻壽寺。

  呵!

  蕭冥河冷笑,“這隻老狐狸到底還是惦記上苗四郎了。

  “他會不會……”

  “他未隐藏行蹤,便不會置苗四郎于死地,隻不過能令他親自出馬,某人要吃些苦頭。

  “殿下是說苗四郎?

  蕭冥河想了想,“那就是某些人……”

  鴻壽寺,偏殿。

  坐在殿中下位的苗四郎猜到尊守義會找他麻煩,卻沒想到尊守義竟然親自過來找他麻煩。

  “四郎見過于阗國師,不知國師駕臨,有何要事?

  尊守義亦沒走向主位,而是坐到苗四郎對面。

  “怎麼,你不認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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