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莫說司馬瑜,皇上來了吼這一聲也未必管用。
溫少行跟溫君庭得到消息時氣到不能呼吸。
蕭臣在有婚約的前提下答應娶寒棋公主非但辜負溫宛,更是打了禦南侯府所有人一巴掌,成功讓禦南侯府成為整個皇城的笑話。
這口惡氣要不出,他們枉在這世上姓溫一回!
司馬瑜見溫少行拳頭揮過來,即刻以臂格擋!
幾乎同時,溫君庭身形縮閃至蕭臣背後狠踹。
蕭臣明知背後有異卻未躲閃,生生受了溫君庭這一腳,身體轟然前傾。
溫少行極為幹脆,轉身一腳攻襲蕭臣下盤!
砰-
蕭臣轟然倒地。
司馬瑜轉身即攔溫少行,怒聲低吼,“你們别打了!
你們看不出來魏王殿下根本沒想還手麼!
”
溫君庭冷笑上前,擡腳狠跺下去,“他有什麼資格還手!
”
“蕭臣!
你為什麼要答應娶寒棋!
你把長姐置于何種境地!
你這個王八蛋!
”溫少行被氣的滿臉通紅,眼睛狠狠瞪住蕭臣,兇狠咒罵。
他真是很少有這樣‘兇殘’的時候。
不遠處,鄭鈞也真是服了這一大家子,左一個王八蛋右一個王八蛋!
蕭臣是誰的蛋他們不知道?
不清楚?
罵誰呢這是!
司馬瑜武功自然也不弱,可雙拳難敵四手,他擋得住溫少行擋不住溫君庭,擋住溫君庭又攔不下溫少行,有時候一個判斷失誤兩個都沒擋住。
地上,蕭臣臉色變得極為蒼白,唇角滲出血迹。
他沒有反抗,任由溫少行跟溫君庭踢踹也沒有發出低吟。
司馬瑜實在看不下去,幹脆趴到蕭臣身上!
幸虧羽林營又來一人直接将溫少行跟溫君庭一人一掌給拍飛。
郁玺良。
“還不扶魏王殿下回營帳!
”郁玺良擋在蕭臣面前,神色肅冷,側眸看向司馬瑜。
司馬瑜哪敢耽擱,匆匆爬起來拖起地上的蕭臣就往營帳去。
“宛宛現在……如何?
”
蕭臣好死不死的掙脫司馬瑜,踉跄着走向朝他沖過來的溫少行。
他揪住溫少行衣領,臉上盡染塵灰,唇角還流着血,眼睛死死盯住眼前少年,聲音艱澀,“宛宛現在還好嗎?
”
“她怎麼能好!
”
溫少行聲音尖利,狠狠甩開蕭臣,揮拳橫砸過去,“你自己說!
阿姐怎麼能好!
你這個混蛋!
”
蕭臣又一次被溫少行踢倒在地。
他忽然覺得疼,那種疼自内而外,從心底傳出來,穿透肺腑仿佛是将每根汗毛都化成堅硬無比的鋼針紮在他身上。
他蜷縮在地上,疼到無法呼吸。
溫少行才不管咧!
他發瘋擡腿再想踢過去的時候,郁玺良縱身至其背後,一記手刀将他打暈過去。
那廂溫君庭縱步過來正要動手,郁玺良沉聲低喝,“君庭!
你與少行是無逸齋的學生,偷偷溜出無逸齋私入軍營已是重罪,以下犯上毆打魏王你們怕不是以為别人都是瞎子!
再犯錯誰也保不了你們!
”
溫君庭相對冷靜,他忍住怒意,冰冷視線自蕭臣身上移開。
郁玺良深籲出一口氣,将已經昏迷的溫少行推給溫君庭,“馬車在外面,你們回去!
”
溫君庭扛起溫少行,欲走時突兀轉身,在郁玺良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縱步過去朝蕭臣狠踢一腳,之後未及郁玺良開口,大步走向溫禦。
這一腳力道太大,蕭臣整個身體倏然倒滑數米,手臂與地面劇烈摩擦滲出斑斑血迹。
郁玺良餘光瞄向蕭臣,臉色有些難看。
禦南侯府這兩個小兔崽子下手也忒狠!
溫君庭扛着溫少行走到溫禦面前,深深低頭,“祖父。
”
看到蕭臣被打成那個樣子,溫禦火氣消了消,尤其看到郁玺良,他深知蕭臣不能死。
使命即命。
哪怕沒有密令他也不可能把蕭臣如何!
君臣之義,他斷不會對不起先帝!
“回去罷。
”
溫禦既是開口,溫君庭即帶溫少行離開軍營。
郁玺良未理背後蕭臣,大步行到溫禦對面,拱手以示恭敬卻未開口,轉身離開。
兩個人的狀态,絲毫不像是背地裡玩過歡樂二打一的人。
這廂司馬瑜見蕭臣躺在那裡一動不動,趕忙過去攙扶!
“蕭臣,你給本侯聽清楚,隻要你與宛兒婚約一日在,你看本侯能不能讓你娶上寒棋!
”溫禦沉聲低喝,目冷如霜。
司馬瑜扶着面如死灰的蕭臣,朝溫禦卑躬屈膝點了好幾下頭方才将蕭臣扶入營帳。
軍營外面,隻剩下站立不動的溫禦,和使得他站立不動的根源。
“你這是想把本侯立在這裡凍成豐碑?
”
渾厚的聲音帶着冰冷氣息飄際下來,鄭鈞聞聲這方站起來,撲了撲身上灰土,“侯爺消氣了?
”
溫禦瞪他,“胳膊肘朝外拐!
”
“侯爺差矣,屬下對侯爺之心天地可鑒!
”鄭鈞舉手立誓。
溫禦神色略緩,“當真?
”
“當真!
”
“那你去,賞你羽林營蕭校尉五十軍杖。
”溫禦冷聲道。
鄭鈞,“……是,哪個蕭校尉?
”
溫禦直指蕭臣營帳。
鄭鈞噎喉,“侯爺,強扭的瓜不甜……”
溫禦未語,朝鄭鈞勾勾手指,“你來。
”
鄭鈞搖頭,“不去。
”
見溫禦瞪眼,鄭鈞乖乖走過去,立時一頓爆炒栗子!
“不甜為什麼要扭!
因為好玩麼!
我禦南侯府的嫡長孫女是揪下來的讓人玩的?
誰敢玩本侯的宛兒,本侯玩他……唔唔……”
鄭鈞猛沖上去捂住溫禦的嘴,“侯爺你可少說幾句罷-”
此時禦南侯府,溫弦姗姗而來。
她來時未先入墨園,而是去找自己的養母,李氏。
自嫁入宰相府,溫弦回來過幾次,每次都會帶些珍珠首飾。
誠然那些首飾不比宮中之物,可也都價值不菲。
李氏歡喜,身上頭上戴的都是溫弦給她的東西。
對于李氏而言,這是女兒的孝心。
可在溫弦看來,李氏是在顯擺,但凡有人問她她必定說這首飾是她女兒買的,趁機吹噓她養的女兒嫁了宰相的兒子!
溫弦的心靈,可謂扭曲到極緻。
在她眼裡這個世界上沒有好人,哪怕路邊一條狗看她一眼,那都是有所圖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