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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中悍刀行》第498章 笑話(2)

雪中悍刀行 烽火戲諸侯 1899 2024-04-24 13:52

  第498章 笑話(2)

  嘴角滲血,擡起袖口輕輕抹去,小拓跋咧嘴笑意陰冷,方才本想硬抗全力一腿也要劈出重創對手的一刀,但常年被父親喂招的他敏銳察覺到若是果真如此,恐怕就要兩敗俱傷,該死的是即便斷其一腿,自己就要付出胸口盡碎的不可承受代價,不得已他隻好作勢收刀,刀尖朝這該死家夥的襠部,隻要他敢不計後果,就要他斷了命根-子,賭是賭對了,不過當下還是自己吃了大虧,等於白挨了一腳,氣血翻湧,這滋味很久沒有享受到了。

  有錦袍奴仆在一側策應,那名並未拔刀的年輕刀客沒有趁勝追擊,小拓跋吐出一口血水,緩緩站起身問道:“你小子如此有恃無恐,難不成入了一品?

  徐鳳年握住離手不如以往酣暢淋漓的春雷,根本無暇顧及擒察兒與百餘騎兵的精彩表情,生死存亡的緊要關頭,既要對付這名年輕惡獠,還要應對那名錦袍老人的雷霆一擊,總不能還去偷閑欣賞那些別人眼中的驚訝與敬畏。
至於牧民死活,總得自己先活下來才有資格去想。

  小拓跋氣勢渾然一變,不再嬉皮笑臉,“不與你玩了。

  徐鳳年這次還給他一個哦。

  狐裘狼帽的年輕人沒有惱羞成怒,沉心靜氣,右手握刀變成左手。

  拔刀以後,他右側腰間尚且懸有一柄好劍。
慣用右手的他顯然隨時準備拔劍。

  收斂了輕佻,這名年輕人還真給徐鳳年帶來不小的驚訝,認真對敵以後左手刀更勝右手,罡風透鋒,幾次挑撩,竟然帶起風沙走石,幾欲刺破海市蜃樓直達肌膚,徐鳳年皺了皺眉頭,不得不松開一部分緊鎖氣機,以在鞘春雷當劍用,劍氣滾龍壁,這一招被棋劍樂府偷學去便成為一個響當當詞牌名的開蜀式,波瀾壯闊,而徐鳳年身形如遊魚,春雷雖然離手,駕馭起來,一樣天衣無縫。
狐裘青年莽刀鋒芒隱約有紫氣縈繞,徐鳳年身體避其鋒芒,劍氣卻一漲再漲,同樣一招開蜀式,每過一遍,劍氣越滾越大,滾雪球一般,留下城十遍劍氣翻湧,將陶潛稚碾壓得沒有人形,此刻劍滾龍壁無數趟,這名年輕人雖有落敗跡象,總隔著一層窗紙,刀法始終不曾絮亂。

  習慣了跟劍氣磅礴的短刀糾纏不休,正當小拓跋自認抓住一絲竅門,徐鳳年在野牛群中悟出的遊魚式,不再一味退縮,而是遊滑到了小拓跋身前,一指彈開春雷,左手抓住莽刀刀背,正要有所動作,清晰可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目露驚駭,但徐鳳年沒有痛打落水狗,絲毫不拖泥帶水地不近反退,果然,演技與武力一樣出眾的小拓跋終於拔出那柄北莽名劍,在徐鳳年胸口劃出一道狠辣的弧月形,徐鳳年悄然呼出一氣,身形輕輕點地,往後飄去。

  地面轟然炸開,當真是平地起驚雷了。

  一隻頭頂生彩冠的巨蟒衝出泥土,咬向徐鳳年落地右腳。

  錦袍老者沒有出手,竟然是這頭潛行破土而來的畜生展開了偷襲。

  徐鳳年沒有依照本能縮腳躍起,給狐裘青年和錦袍扈從露出破綻,而是一腳朝巨蟒布滿利齒的嘴中一踏而下!

  利齒劃破海市蜃樓,在小腿兩側滑出兩條血槽,而徐鳳年也順勢將這顆頭顱踩回地下。

  徐鳳年一踏功成,壓下小腿上劇烈的刺痛酥麻,隻是望向那名前行一步又退回的錦袍老者,丹鳳眼眸細細眯起,終於不掩飾殺意勃發,知道這陰險老頭子是誰了,北莽十大魔頭排在第七的彩蟒錦袖郎!

  此人年幼被棄於山野,不知被何物養大,不知是天賦異稟還是如何,自幼能知曉禽獸言語,年輕時候下山,便以豢養珍禽異獸著稱於世,不過壯年時不知天高地厚想要去道德宗禁地偷竊一頭幼年麒麟,被北莽國師一指擊碎脊柱,功力盡失,竟然仍是被他東山再起,再入金剛境,若說武道前途,已然不可能晉升指玄,但因為飼養猛獸眾多,與人對敵搏殺,幾乎不需要親自出手,駕馭兇物,讓人防不勝防,尤其是當年一條蛇冠七彩的母蟒化龍之際,不知為何尚未騰雲駕霧就死去,被他剖腹挖出三卵,三條幼蟒喂食無數丹藥與百種血肉,經過二十年有違天理的催熟,最終體型隻比成年母蟒差了一線,這才讓他成為十大魔頭裡排名猶在謝靈等人之前的梟雄。

  錦袍老人輕聲笑道:“大局已定。

  小拓跋瞥了一眼徐鳳年被彩蟒牙齒咬破肌膚的小腿,將吹毛斷發的名劍緩緩歸鞘,重新玩世不恭起來,一臉惋惜道:“可惜了,便是金剛境高手被咬上一口,興許能活,但幾個時辰內也會迅速變成動彈不得的傀儡,看來你運氣不太好,還是要被我埋沙剝皮澆灌頭顱,好在不幸中的萬幸,全身麻痹,也不知道頭顱內被澆灌水銀的痛苦。

  徐鳳年問道:“既然這老不死的東西是彩蟒錦繡郎,那你想必就是拓跋菩薩的小兒子了?

  小拓跋揮了揮莽刀,點頭道:“拓跋春隼。

  徐鳳年再次不鹹不淡哦了一聲,繼續說道:“春筍?
不如冬筍好吃啊。

  拓跋春隼捧腹大笑,心情大好。

  他挺喜歡這類不好笑的笑話,殺人前聽上一聽,就像沒胃口的時候,碰上了一盤色香味俱全的上好菜肴,最是能下飯。

  隻不過下一刻他就笑不出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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