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生的話像一顆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瞬間在溫涼心中激起千層浪。
凱文?
他為什麼會主動提出見她?
“凱文?”溫涼的聲音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确認道,“他一個人?”
“是的,女士。他說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必須當面和您談一談。”服務生恭敬地回答。
傅铮正要拒絕,卻見溫涼站起身,“我去見他。”
“你們在這裡等我,保持警惕。如果十分鐘後我沒回來,或者有任何異常,你們立刻過去。”
傅铮眉頭緊鎖,顯然不贊同,但看到溫涼眼中的堅持,最終點了點頭:“小心。有任何不對,立刻示警。”
溫涼定了定神,跟着服務生走出包間。
走廊安靜而奢華,服務生将她引到隔壁雅間門口,輕輕敲了敲門,然後為她推開。
溫涼邁步走進。
雅間内光線柔和,彌漫着淡淡的茶香。
一個男人背對着門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樓下的城市景觀。
他身形挺拔,穿着剪裁合體的深灰色西裝,一派精英氣質。
聽到腳步聲,他緩緩轉過身。
溫涼腳步一頓。
眼前的男人大約二十多歲多歲,面容英俊,輪廓分明,鼻梁高挺,一雙深邃的灰藍色眼眸如同平靜的湖面,卻仿佛能洞察人心。
“斐,”凱文中文流利,聲音低沉悅耳,帶着一絲恰到好處的禮貌和距離感,微微颔首,“很抱歉打擾您和家人的午餐,請坐。”
溫涼拉開椅子坐下,審視着對方:“凱文先生,你找我有什麼事?”
“你還記得我嗎?”凱文問道,“我聽說,你失憶了?”
“不記得了,現在正在治療恢複中,不過我知道,你是我的同學。”溫涼認真地回答,“我還知道,你父親是著名心理學大師,阿迪克斯,擅長催眠。”
凱文一怔,随即笑道,“斐,我想你是誤會了什麼。我父親的确擅長催眠,但你的失憶,和他無關。”
“哦?”溫涼挑眉,“怎麼說?”
根據辛豐查到的消息,确實無法完全确定是阿迪克斯,隻是根據當年的行程傾向于是他。
“因為一些人脈原因,KL集團當年确實先找到了我父親。”凱文回憶道,“他們開出了天文數字,要求我父親利用他的專業能力,對你進行記憶幹預。但是,我父親拒絕了。”
他頓了頓,眼神變得悠遠:“我父親一生緻力于心理學研究,他追求的是心智的奧秘,而非成為權力和金錢的工具,去扭曲、傷害他人的心靈。他拒絕了KL的要求,因此受到了KL的威脅和打壓。這也是為什麼他現在選擇了隐退。”
“你好像對這件事很清楚?那你知道催眠我的人是誰麼?”溫涼平靜地問。
“是丹尼爾・斯科特。”凱文說出了另一個名字,“遭到我父親拒絕後,KL選擇與他合作。他在催眠和記憶幹預領域......走的是另一條更為激進、甚至可以說是危險的道路,為了達成目的,可以不擇手段。當年對你下手的人,是他。”
“我知道你可能會疑惑,那年你失憶的時候,他在加州參加一個研讨會,但其實他隻在第一天漏了面,随後就連夜趕來了費城。”
“那你呢?你為什麼會知道這些?又為什麼現在才出現?”
凱文看着她,眼神複雜:“因為我一直在試圖阻止他們。”
他深吸一口氣,仿佛下定了決心:“KL集團的人體實驗和器官交易網絡,遠比外界想象的更加龐大和黑暗,我很早就發現了端倪,不是通過我父親,而是通過其他特殊的渠道。我知道,最近KL陷入争議,是你們所為,所以我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