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晚上也湊在一起商量對策，不過他們商量不出個一二三，一家子加一起，也就李老頭一個人頭上長得是腦袋，其他人要不是進了水，要不是塞了稻草，除了出幾個搜主意，全都說不出個四五六來。

　　李老頭最後打發他們全都滾了蛋，這個家沒他得散，一個兩個的出了事一點章程都沒，隻會胡攪蠻纏。

　　餿主意倒是挺多的，可現在是幹壞事的時候嗎？

　　哎！

　　「老頭子，你打算怎麼辦？」老婆子湊近，看當家的臉色凝重，她感覺就很不妙。

　　「我打算有用嗎？村長，族長，蕭家，你覺得有我說話的餘地？」

　　「你啥意思？難道族長不幫本族人，他們想逼我們去死？」老婆子目露兇光，「如果真是這樣，我就去弔死在族長家門口，讓老大媳婦弔死在村長家門口，看他們以後咋有臉見人。」

　　李老頭：……大可不必如此，我們全家死光了，估計對他們都造不成影響。

　　「我琢磨著，肯定會從我們身上扒層皮。」

　　「啥意思？」不講清楚她不理解，最煩的就是老頭子每次話說一半讓她猜，猜錯了還罵她蠢。

　　「咱們想不出一文是不可能的，就看能不能少出點，最好是意思意思。」

　　老婆子眼珠子一瞪，「咱們家沒錢，別說意思意思就是零頭也給不起。」

　　李老頭選擇閉了嘴，話不投機半句多，家裡一個說話商量的都沒有，他真的心累的不行。

　　「你說啊？別說一半成不？」

　　李老頭閉眼，「明日我還要和村長他們打嘴仗，你能不能消停消停，讓我好好休息休息。

　　你沒看見我現在一身傷，去打盆熱水擦洗擦洗，你們也洗洗，然後做飯吃了睡覺。」

　　老婆子很是不解，不是讓他們別洗嗎？「你不是說……」

　　李老頭打斷她的話，極其不耐煩的說，「今天肯定不會辦事了，現在不洗明天頂個雞窩你以為很好看？

　　今天這樣過去是賣慘，一夜還不收拾過去就是二百五，還沒讓人笑夠？」

　　老婆子嘴唇煽動，不敢再出聲了，也不敢跟老頭子吵架，。不情不願去燒水去了。

　　「哎！」李老頭深深嘆氣，家門不幸，一家子都隨了老婆子的腦子，心壞嘴碎沒腦子。

　　還有娶進家門的幾個兒媳婦也是如此，兒子完了不說，孫子一輩他也看不到希望。唯一還有點出息的也被自己作沒了前程。

　　老天爺要亡他們李家啊！

　　李老頭吃了倒頭就睡，明天還有硬仗要打，他可要休息好了。

　　第二日一大早，村長便叫兩家人去祠堂，去的是蕭家的祠堂。

　　單從這一點，李老頭就覺得自己輸了一頭，在人家地盤他咋橫？

　　「老大，你跟我去吧。」

　　一旁摩拳擦掌的老婆子愣住，「不是我去？」

　　你可拉倒吧，去幹啥？在一群老爺們面前拍大腿？

　　他丟不起那人。

　　「宗祠女人家不能進你不知道？你想被蕭家人打出去？」

　　老婆子不高興的撇嘴，幹啥要去宗祠？村長一定是故意的，他怕她，所以才選在宗祠，讓她沒法過去。

　　好深的心機，村長心眼子忒壞。

　　「老大啊，一會如果他們太過分，你爹招架不住，你就坐地上哭，就說老蕭家逼死人了，我們死也要拉他們一起。知道嗎？」

　　李老大下意識的撩起袖子，準備開戰「娘，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一定好好鬧。」

　　聽聽，她都教了兒子啥？李家就壞在這臭娘們手裡了。

　　「死老婆子你給我閉嘴，老大是爺們，是長了牛犢子的，你特麼的再給我瞎逼逼，別怪我不客氣。」

　　老婆子：……

　　「不教就不教，好心當成驢肝肺，我看你能不能談出個一二三來。」

　　李家人都覺得婆婆沒做錯，爹（公公）想岔了。

　　李老大決定見機行事，事情風向不對他就嚎，嚎的他們心肝顫。

　　蕭家也是跟著蕭老大，其實蕭老頭更想老沈氏跟著去，老婆子應該是全家嘴皮子最順溜的。可惜村長地方定在了宗祠，老伴兒去不了。

　　帶上老大他心裡特別沒譜，他嘴巴不行，老大更不行。哎呀，這時候小五要是在就好了。

　　「老頭子，你一會記得硬氣一點，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這事咱們不理虧。」

　　「知道了。」

　　「李氏也一起解決了，看村裡啥意思。」

　　「知道了。」

　　又在路上，蕭老頭還在一路叮囑蕭老大一會咋說話，多說話，別跟個木頭樁子似的。

　　兩家在宗祠門口碰上了，八雙眼睛你來我往，在宗祠門口擦齣劇烈的火花，誰都沒讓一步的意思。

　　李老頭看到蕭老頭身旁的蕭老大，不屑的笑了。帶他過來撐場子，老頭子怕不是腦子糊塗了吧？

　　現在的蕭家，能起來辦事兒的也就是蕭炎了。

　　想到自己家的幾個，李老頭眼神黯淡，蕭老頭起碼有個拿的出手的出息兒子，蕭炎一人就能幫襯到全家。可是他呢？

　　要是有天他不在了，幾個孩子真能撐下去嗎？他們家到時候得亂成啥樣？

　　幾個兒媳婦不省心還窮，幾個兒子腦子全都進了水，啥都想白嫖，也不管自己有沒那本事。

　　「蕭老弟，你先進。」李老頭笑嘻嘻的讓了位置。伸手不打笑臉人，蕭老頭也隻能臉色淡淡的進宗祠。

　　他先進就先進吧，沒啥好不好意思的。

　　「爹！」為啥要讓他們，他們慫個啥？幹就是了，一對一未必會輸。

　　李老頭一瞪眼，李老頭喉裡的話就說不出口了。

　　他慫自己爹。

　　哎，二愣子呀！

　　他們進去的時候，雙方的族長，族老還有村長已經全部都在了。

　　我去，咋搞的跟三堂會審一樣，排面擺恁大，有必要嗎？

　　「蕭叔，你坐這裡。」蕭家族人招呼蕭老頭。

　　李老頭進去也被陣仗嚇一跳，這麼多人要幹啥？

　　李老大和蕭老大都覺得頭皮發麻，事情好像沒他們想的那樣簡單。

　　李老大這會子也不敢想撒潑的事了，族長的臉太嚴肅，他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