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海霞的身體顫了顫，這本是她要說的話。

　　她也的確說不出口，想不到，姜綰替她說了出來！

　　這一刻，她的心酸酸漲漲難受的不行。

　　多好的一個姑娘啊，有魄力，有眼界也有擔當。

　　最重要的是，她還那麼的善解人意。

　　姜綰說完不等賈海霞反應，上前抱了抱她，轉身走了。

　　從始至終都沒提喬連成是她兒子的事！

　　眼見著姜綰離開，賈海霞的眼眶泛紅，心裡的酸澀一下子湧上了鼻尖，再也抑制不住地哭出聲。

　　姜綰顧不上現在是幾點，風風火火衝到了牧野家，哐哐砸門。

　　牧野還沒睡，急忙來開門：「來了來了，幹啥啊！」

　　開門看到是她很驚詫：「你咋來了？」

　　姜綰急忙問：「我聽說，羅青山有一個小女朋友，叫顧悅！」

　　牧野蹙眉，好久沒人提到這個名字了。

　　「你咋知道的，顧悅瘋了！」

　　姜綰頷首：「那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顧悅有一個孩子不，你現在能找到她不？」

　　牧野想了想：「我不知道孩子在哪裡，但我能找到顧悅，你找那孩子幹啥！」

　　姜綰焦急地道：「別說那些，你現在就帶我去找她，別的路上說！」

　　牧野哦了一聲，外套都沒穿，就被姜綰給拉走了。

　　他被拉出去，背影走得多少有些狼狽，身後，牧野的母親看到這一幕蹙緊了眉頭。

　　這時候剛好保姆出來準備關門，牧媽媽叫住了她：

　　「剛才來找阿野的那個女人是誰？」

　　姜綰沒進門，門遮擋了她的半個身體，所以牧媽媽也沒看到是誰。

　　保姆表示不知道：「她經常來找少爺，每次來，少爺都很開心！」

　　牧媽媽聞言眸光瞬間亮了：「是嗎，我就說這小子怎麼對誰都沒興緻，鬧半天是有目標了啊！」

　　「不過，大半夜把人拉出去，有點太沒禮貌了，似乎家教不太行啊！」

　　「不行，得想個法子打聽一下那姑娘的身份背景！」

　　當姜綰看到顧悅的時候，心情是崩潰的。

　　怎麼說呢，他們大半夜開車到了一個大院子門口，牧野指了指院子門道：

　　「顧悅就在這裡！」

　　姜綰下車時，看到院子前面的牌子上寫著：「青山精神病醫院！」

　　嗯，對了，牧野剛才好像說顧悅瘋了，所以她在精神病醫院也是情理之中吧！

　　「她是怎麼瘋的，啥時候瘋的！」

　　牧野道：「她和我們都是大院裡長大的，那時候她爹不知道怎麼就進了鴿委會！」

　　「她父親在那十年間得罪了不少的人，也整死了不少人。」

　　「她母親是上吊自殺的，因為她父親為了避嫌，親自鬥倒了老丈人，還氣死了嶽母。」

　　「因此，媳婦在父母被害後，自己也上吊了！」

　　「那時候大院裡的孩子都可憐她，對顧悅也很好，羅青山也很喜歡她，兩人從十四歲就勾搭在一起，是一對小情人！」

　　「兩個孩子剛成年，顧悅的爸爸就打算給他們訂婚。」

　　「可惜，訂婚宴還沒辦，顧悅爸爸就被人弄死了。」

　　姜綰疑惑地問：「不是說車禍？」

　　牧野哼了一聲：「他爸整死的人太多了，那時候馬路車很少，她爸爸還是在人行道被壓死的！」

　　「你說呢！」

　　姜綰沉默了。

　　牧野繼續道：「顧悅爸爸死了，羅青山也因為羅叔離開部隊而跟著離開了！」

　　「顧悅哀求羅青山帶她走，可羅青山擔心顧家得罪的人太多，不敢帶她，生怕會連累了他們羅家，便狠狠拋棄了她。」

　　「就是羅青山離開的那天晚上，大院外面進來幾個混混，把顧悅拖進廁所給禍害了！」

　　「第二天，大院裡人發現的時候，那姑娘全身一片狼藉，那模樣凄慘的！」

　　牧野說到這裡都說不下去了，太慘了，甚至都不能用慘來形容。

　　「那之後沒多久，顧悅生了一個男孩！」

　　姜綰驚訝地瞪大了眼睛：「是羅青山的？」

　　牧野道：「顧悅說是，可羅青山不承認，硬說是那些混混的！」

　　「孩子是足月生的，那些混混欺負她是在五個月之前，答案不言而喻！」

　　「但羅青山就是不承認，顧悅就瘋了！」

　　姜綰急忙追問：「那個孩子呢，在哪裡？」

　　牧野搖頭：「我不知道，我也見過一兩次，顧悅也不是全瘋的，第一次犯病是孩子三個月的時候，後來我們把她送來了醫院，一個多月後就好了。」

　　「出院後，她又照顧孩子！」

　　「孩子三歲時候，又瘋了一次。」

　　「這次是三個月之前，她忽然發瘋地攻擊路人，她鄰居給我打了電話，我把她送醫院裡來了。」

　　「但送她來醫院的時候沒見到孩子！」

　　姜綰聽完這些心情有些複雜。

　　「我能進去看看顧悅嗎？或許孩子在哪裡她能知道。」

　　牧野撓了撓頭：「應該可以，不過，你得最好有心理準備，這裡的人都不太正常！」

　　姜綰答應了一聲，精神病醫院能有啥正常的。

　　牧野去找了門衛，給門衛塞了一盒中南海，和他嘀咕了一會。

　　門衛起初搖頭，牧野又塞了一盒。

　　門衛答應了。

　　「按照規矩，你們是不能進去的，所以你們得快一點出來，要不然院長來視察就麻煩了！」

　　牧野和姜綰都答應了，急忙順著門縫溜進去。

　　門衛看看左右沒人，將鎖頭掛在門上，自己回去辦公室等著了。

　　按照約定，牧野進去看一個人，和她說幾句話就出來。

　　之後門衛再鎖門睡覺，加起來半個小時都不到的。

　　可，牧野三人誰也沒想到，他們進去後也就是十分鐘左右，院長過來巡視，一眼瞧見門上的鎖頭是掛著的。

　　他往門衛辦公室裡瞅了瞅，見裡面的大爺坐在椅子上打盹呢！

　　門衛大爺是副院長的老丈人，都是關係戶來的，院長也不好意思指責。

　　猶豫了一下，他上前動手將鎖頭給鎖上了。

　　臨走擔心老大爺這麼睡著太冷，特別躡手躡腳地進去，拿了大衣給披在身上。

　　老大爺原本還有些冷，大衣落在身上立馬暖和了一些，很快便陷入了深度睡眠中。

　　完全忘記還有兩個大活人給關進了精神病醫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