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綰繼續問：「真愛萬歲？先不說喬連成愛不愛你，你現在的行為，用在現代的話說叫第三者插足。」

　　「若是放在古代，那就是甘心做妾，是自甘墮落！」

　　顏瑤怒道：「你胡說，不被愛的人才是第三者！」

　　「我和喬連成是真愛！」

　　「現在他有難，你連看都不看一眼，現在隻有我才能救他！」

　　姜綰嗤笑：「行啊，既然你們是真愛，你來找我幹什麼，你去找喬連成啊！」

　　「隻要他提出離婚，我二話不說簽字！」

　　「若是他不提，你在我眼裡就是個屁！可笑至極的屁！」

　　話落，她回身上車，一腳油門踩下去，車子風馳電掣般從顏瑤的身邊沖了過去。

　　今早剛剛下了一場雨，剛好這公安局院子裡的地不咋平，到處都是水坑。

　　姜綰的車速太快，瞬間濺起泥水，噴了顏瑤一頭一臉。

　　身上那如火般的紅裙也隨之變成了泥裙！

　　顏瑤抹了一把臉上的泥水，低頭再看看身上的臟裙子氣得火冒三丈：

　　「姜綰，你就是個渾蛋，流氓，你給我等著，喬連成是我的！」

　　可，不管她吼得如何大聲，周圍也沒人搭理她。

　　姜綰回到軍區大院時，心情不佳。

　　不是因為顏瑤，正如姜綰說過的，顏瑤對她來說就是個屁。

　　她心情不佳是因為羅妮娜不肯招供。

　　她把車開回去，獨自一人在大院裡轉悠，這會天色漸黑。

　　大院裡乘涼閑聊的人也慢慢少了，姜綰不知不覺走到了大院中央的那棵大樹下。

　　她走得累了，索性坐在大樹下發獃。

　　忽然，耳邊傳來了一道清潤又溫柔的聲音：

　　「這麼晚，怎麼一個人發獃！」

　　姜綰轉頭，驚訝地看到了賈海霞。

　　她有些意外地笑了笑：「你不也沒睡，出來遛彎？」

　　賈海霞嗯了一聲。

　　姜綰往旁邊挪了挪，示意她一起坐。

　　賈海霞是晚上出來消食時看到姜綰的。

　　那會有點沒臉見她，便繞著離開了。

　　回家後，便怎麼也呆不住，就想出來看看她還在不在。

　　因為她儘管隻是驚鴻一瞥，還是察覺出姜綰心事重重來。

　　猶豫再三，見海榮天和海凝霜都不在，她才出來尋找她。

　　她剛才還想著尋個機會和她說結拜不作數的事。

　　看到這樣萎靡的姜綰，她又說不出那樣的話。

　　兩人並肩而坐，誰也不說話。

　　天色徹底黑下來，在這樣的黑暗中，兩人反而更加自在。

　　賈海霞原本還擔心她們坐在一起，若是被海凝霜和海榮天看到又要和她鬧。

　　如今天黑透了，她也不用再害怕！

　　但她對自己要說的話有些羞於啟齒，便沉默著不吭聲！

　　好半天，反而是姜綰最先說話：「那次宴會回去後，你的日子不好過吧！」

　　賈海霞默了默：「為何這樣說，是因為我沒去找你嗎？」

　　姜綰搖頭道：「不是！」

　　「我雖然接觸海榮天和海凝霜的時間短，但有一句話說得好，最了解你的人永遠是你的對頭。」

　　「海榮天這人，一身正氣，但腦子一根筋，思想還很古闆老舊！」

　　「我能看出來，他其實很欣賞喬連成，但得知喬連成可能是他兒子後，他對他又挑剔、又欣賞、又嫌棄！」

　　「我猜，他自己都在角色轉換裡迷失了，於是就將這種矛盾都傾洩在了喬連成的身上。」

　　「明明什麼都不知道，卻還要自以為是地要求他，最終反而自己成了小醜！」

　　「這樣的人，掌控的慾望很強，怎麼能允許我們成為姐妹，因為那樣與他而言是恥辱、是諷刺！」

　　賈海霞愕然，因為姜綰三言兩語便說出了海榮天的缺點和優點。

　　說得居然八、九不離十。

　　姜綰繼續道：「至於海凝霜！她就是個自以為是的蠢貨，她的手裡明明握了一把好牌，卻被她打得稀爛！」

　　「偏偏自己還不自知，掩耳盜鈴一葉障目來形容她一點不為過！」

　　賈海霞沉默，對海凝霜的描述她不置可否，也不喜歡姜綰這樣的評價。

　　畢竟，那是自己的閨女。

　　姜綰似乎也沒打算繼續批評海凝霜。

　　她頓了頓，轉移了話題道：「對了，和你打聽一個人。」

　　賈海霞急忙回應：「是誰？」

　　姜綰道：「她叫羅妮娜，還有她的哥哥羅青山，你對他們了解多少！」

　　賈海霞笑了：「他們啊，離開大院很久了，沒離開那會，就住在我家後面來著。」

　　「羅青山的老爹和我丈夫關係還好，他雖然是個司機，但卻是和榮天一起進部隊的。」

　　「算起來，羅青山那孩子還是我看著長大的。」

　　「對了，羅青山那時候和咱們小區裡的一個女孩子關係特別好，他們差一點就結婚了！」

　　賈海霞似乎想到了什麼，低聲八卦：「不怕告訴你，我曾偷偷見到他和那個女孩子一起鑽草叢，出來的時候，羅青山還提褲子！」

　　「那丫頭也是一臉的羞紅！」

　　「我還以為，他們會結婚的！」

　　姜綰詫異地問：「那為何沒結婚！」

　　賈海霞默了默道：「因為那女孩子的父親在七十年代時是鴿（革）委會的！」

　　「後來政策變了，那些被迫害的人紛紛回城，女孩的父親也越發的艱難！」

　　「就是在八零那會吧，她父親在一次外出的時候，被車給撞死了！」

　　頓了頓，她歪著頭想了想道：「說起來，去年秋天似乎看到過那個女人，她好像結婚了，還帶著一個孩子，那孩子和羅青山小時候很像，也不知道是不是羅青山的孩子！」

　　姜綰起初是起著八卦的心思聽著，但聽到這句話後，臉色變了。

　　「那個女人在哪裡，你可知道？」

　　賈海霞想了想道：「這個還真不知道，牧野大概會知道，那姑娘沒出事之前和牧野他們玩得都挺好！」

　　「那姑娘叫顧悅！」

　　姜綰猛然起身，道了一聲謝邁步就走，走出去幾步似乎想到了什麼又跑回來：

　　「我知道你不好意思說，那就由我來說。」

　　「之前不知道你是海榮天的媳婦，我們的結拜屬實有些草率了，所以，就當做那天的話都是兒戲吧！」

　　「今後咱們見面就當做是朋友，要是你怕海榮天和海凝霜不樂意，我們形同陌路也行，但從我這裡來說，你永遠都是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