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錯了。”
“我，是巨人皇的殘魂。”
“本皇很久沒吃到人了，小人族，你自己送上門，本皇就不客氣了。”
那縷聲音再度直達江凡的靈魂深處。
更是直言自己是巨人皇的殘魂！
江凡波瀾不驚，道：“前輩……還挺幽默。”
“哦？你知道我在逗你？”靈魂中再度傳來對方的聲音。
江凡道：“神兵州的那位賢者，在拜火教煉器一甲子，他焉能不知火泉之下的情形？”
“若存在此地的是巨人皇殘魂，他早就出手抹殺。”
“唯有自己人的殘魂，他才會容忍存續至今。”
“更何況……”
他看了眼安然無恙的真言尊者，道：
“前輩若是巨人皇殘魂，我朋友早就隕落了。”
“呵~腦子轉得還挺快的。”
“沒意思。”
江凡靈魂裡，傳來了意興闌珊的歎氣聲。
接着。
真言尊者手中捧着的破碎玉書裡，飄出了一縷煙霧，凝聚成一個虛幻的女子人影。
看上去三十多歲，容顔嬌美，右眼角有一顆美人痣。
身上随意裹着一條浴巾，露出了修長而滾圓的長腿，頭發還濕漉漉的，像是剛沐浴完一樣。
她眼裡噙着慵懶的目光，随意的上下打量江凡：
“我說誰把我的洗澡水給收了，原來是個俊俏小郎君。”
“算啦，看在你長得英俊的份上，就讓你占一回便宜吧。”
洗澡水？
說的是岩漿湖嗎？
江凡嘴角抽了抽，道：“前輩真會開玩笑。”
他再是餓得不行，也不會對一個千年前的老太婆殘魂有想法。
“呵呵……”
慵懶女子斜了眼年輕貌美，身段誘人的真言尊者，呵了聲：
“阿姨有三好，貼心錢多易推倒。”
“你呀，還是太年輕了。”
江凡額頭青筋跳了跳，家人們，我被一個千年老太婆調戲了，真下頭！
他深吸一口氣，強忍着脾氣，客氣道：
“前輩真是平易近人，對我們晚輩也這麼幽默。”
“晚輩不打擾您繼續沐浴了，請容我帶朋友一起離開。”
玉紙天書主人的殘魂，居然是這麼個性子，實在超出預料。
天知道她會幹出什麼出人意料的事。
還是趕緊帶着真言尊者遠離她吧。
“你走我不攔着，這個丫頭就留下了。”
女子殘魂慵懶道。
江凡目光微凝，沉聲道：“前輩留下她所為何事？”
女子殘魂聳聳肩：“當然是奪舍咯。”
“難得有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自己送上門，我不奪舍，豈不是天理難容。”
什麼？
江凡臉色驟變，他最擔心的就是這個！
一具完美的軀體，對于殘魂而言，無疑是最渴望的資源！
他心念一動，果斷發動了空間本源，瞬移到真言尊者身後。
然後火速抓住她肩膀，提着她就要離去。
誰知，手掌一用力，真言尊者卻紋絲不動。
她像是跟大地連在了一起，無法被挪動。
跟剛才虛空魚竿沒能拽動她一樣。
女子殘魂好整以暇的兩手環在胸前，道：
“我的玉紙天書壓着，你要是能拖動她，連人帶玉紙天書，都送你好咯。”
江凡目光掃向真言尊者手中捧着的破碎玉書。
粗略一掃，露出來的紙張，跟他曾經得到的玉紙天書紙頁一模一樣。
這果真就是玉紙天書！
他心中微動，果斷取出了三張玉紙天書的紙頁。
既然真言尊者受玉紙天書影響才沉重無比，那自己也拿着沉重的玉紙天書紙頁，是否就能破除影響呢？
握住紙頁，他再度抓住真言尊者肩膀，往上一提。
頓時，真言尊者離開了地面。
雖然依舊沉重，但足以帶動她離去。
“啊？你有玉紙天書的紙頁？”
女子殘魂吃了一驚，連忙化作一團煙霧回歸玉紙天書中。
頓時，真言尊者再度變得沉重無比。
江凡手中一滑，沒能抓住真言尊者光溜溜的肩膀。
他臉龐一黑，道：“你玩不起嗎？”
“說好了，我能帶走就全部帶走，你怎麼耍無賴？”
玉紙天書裡沒有動靜。
江凡額頭青筋跳動：“出來，别給我裝死！”
“身為賢者，你還要不要臉？”
反正自己活不長了，也沒必要怕誰。
這種不講武德的賢者，他自然無須尊重。
玉紙天書裡依舊沒動靜。
江凡氣笑了，直接開噴：
“你以為自己很漂亮嗎？開口就調戲我，我都想報官告你騷擾！”
“還有，把衣服穿好，我真言老婆在一旁，你哪來的勇氣跟她比身材？”
“還阿姨有三好呢，你哪好了？我就是當嘎嘎嘎，也絕不接你的客！”
……
極少噴人的江凡，一口氣噴了個爽。
可玉紙天書依舊沒有半點動靜，對方根本不現身了。
江凡咬了咬牙，道：“這個死老太婆，他不會封閉了聽覺吧？”
豈料，江凡罵那麼多，她都忍住了。
唯獨說她是老太婆，就直接從玉紙天書裡跳了出來。
或許是被江凡噴過的緣故，她換了一身得體長裙，豎好了長發，一改慵懶氣質。
顯得端莊典雅，明麗動人。
江凡都不由愣了下，要不是對方一臉怒意，差點沒敢相信她就是剛才的殘魂。
“小崽子，你說我老？有種你再說一次！”
罵她别的，她咬咬牙也就忍了。
可居然說她老！
她明明是個活了一千多年的三十歲少女！
江凡就等着她出來呢，趕緊從後面抱住真言尊者，奮力一躍，跳出了岩漿湖。
“想走？”女子殘魂拉長着臉：“不把賢者當賢者了是吧？”
她霧化的身軀，收縮成一道靈魂光束。
然後驟然射入了江凡後腦勺，嘴裡罵咧道：
“要報官告我騷擾？還說我沒這個丫頭身材好？還說當了嘎嘎嘎也不接我的客？”
“最後還說我老？”
“我要拔了你的毒舌，把你變成啞巴！”
下一瞬，她就進入了江凡的靈魂中。
正準備讓江凡體驗一下靈魂痛不欲生的滋味。
冷不丁，一道沉寂已久的法則被激活了。
強橫的法則波動，掃過她的殘魂，讓她靈魂顫了顫，急忙退出江凡的靈魂海。
“天目賢者的法則？”
“打是親罵是愛？那家夥怎麼給你刻這種下流的法則？”
同為賢者，女子殘魂并未受到法則的直接影響。
但她也無法對江凡出手。
因為一動手就會激活法則，然後将她擠出江凡的靈魂。
江凡低頭白了她一眼：“誰有你下流？”
“你慢慢在這玩吧！”
言畢，抱着真言尊者沖天而去。
“站住！”女子殘魂急了。
她鑽不進江凡靈魂，那就隻能先鑽回玉紙天書了。
隻要回去了，她就再也不出來。
江凡喊破喉嚨也沒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