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替嫁被判流放,反手坑仇家上路

第1392章 官府忙的腳不沾地

   第1392章 官府忙的腳不沾地

   翌日一早,季如歌就将這些被拐的孩子還有抓着的人販子,分成兩輛車,帶着人直接朝着縣衙而去。/1′1.k′a?n¨s,h!u¨.*c¨o′m~

   縣衙大堂,當值的典史正打着哈欠,用粗瓷碗喝着劣茶。驟然看到季如歌帶人押着個半死不活的瘸子(那人販子),又領進來一群神色惶恐大小不一的孩子,驚得差點把茶碗摔了。

   “這……這是?”典史慌忙起身,指着那群驚魂未定的孩子。

   “昨夜官道旁黑風坳所獲。”季如歌聲音平淡,将人販子往前一推,瘸子撲倒在地,呻吟着,“人販窩點已清剿,匪首伏誅。這是活口。孩子是受害者,煩請貴衙查核身份,送還其家。”

   典史看着地上形容凄慘的人販,又看看那群哭得眼睛紅腫、瑟瑟發抖的孩子,頭皮一陣發麻。剿匪?這女人什麼來頭?他不敢怠慢,連忙招呼衙役:“快!快記檔!把人犯拖下去關押!查!立刻查問這些孩子的籍貫住處!”

   接下來的半日,縣衙側廳亂成一團。衙役們拿着名冊,耐着性子一個個問孩子姓名、家住何處、父母名諱。(新#a(完.本,′\神?÷a站μ ^¤+免ˉ費^??閱?讀·

   孩子們受了驚吓,大多語無倫次,隻會哭。有的連自己名字都說不清,隻記得村頭有棵老槐樹,村尾有條小河。衙役們焦頭爛額,隻能根據孩子們零星的描述,派人分頭去附近的村鎮打聽。

   季如歌一行人并未離開,就在縣衙外的茶棚裡等候。陸嬸子抱着自家失而複得的小石頭和妞妞,心有餘悸,一刻也不肯撒手。季穗安看着衙門口進進出出的人,眉頭緊鎖。季星洲沉默地擦拭着短刀,刀刃上還殘留着不易察覺的暗紅。

   消息陸陸續續傳回。

   “……杏花村王小丫,爹娘已認領走了!千恩萬謝,給大人磕了頭!”

   “……張家坳的李狗剩,他大伯來接了!”

   “……劉家鋪子的趙小栓,他爺爺腿腳不便,托了鄰居來領……”

   被領走的孩子,如同歸巢的雛鳥,撲進親人的懷抱,哭聲響徹縣衙門口。每一次認領,都引來圍觀人群的一陣唏噓和慶幸。

   然而,随着日頭偏西,衙役臉上的難色越來越重。茶棚裡,還剩下三個孩子。一個約莫六七歲的男孩,瘦得像豆芽菜,低着頭,死死摳着自己破衣的衣角,一聲不吭。¥小?說¥|¢宅=_ ¥?更*·新2|最-快3a(

   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紮着兩個枯黃的小揪揪,大眼睛裡盛滿了茫然和恐懼,怯生生地看着周圍的人。還有一個更小的男孩,約莫三歲,似乎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吮着手指,呆呆地看着天空。

   衙役拿着名冊,一臉為難地走到季如歌面前:“季……季娘子,這三個孩子……實在問不出什麼了。這男娃,”

   他指了指那個摳衣角的,“隻說自己叫小木頭,家在很遠很遠的大山裡,發大水沖沒了……這女娃,叫小花,說爹娘帶她出來找活路,路上遇到壞人,爹娘……沒了……”

   衙役聲音低了下去,帶着不忍,“這小不點,連話都說不利索,更是什麼都不知道了。我們按小花說的模糊方向派人去找過,隻找到一處……一處山崖下有摔壞的獨輪車和……和兩具被野獸啃得不成樣子的屍骸……衣物特征……對得上。”

   衙役的話像冰水澆下。茶棚裡瞬間安靜下來。

   那叫小花的女娃似乎聽懂了衙役的話,小嘴一癟,大顆大顆的眼淚無聲地滾落下來,卻死死咬着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瘦小的肩膀一抽一抽。

   小木頭依舊低着頭,摳衣角的手指用力到發白,指甲縫裡全是泥垢。最小的那個男孩,吮手指的動作停住了,懵懂的大眼睛裡映着周圍大人凝重的臉。

   衙役搓着手,一臉愁苦:“季娘子,您看這……這可如何是好?縣裡沒有育嬰堂,也沒多餘的銀錢安置……總不能一直關在牢裡吧?送善堂?可這兵荒馬亂的,善堂也早就……”他話沒說完,意思卻再明白不過。這三個孩子,成了燙手的山芋,無根的浮萍。

   季如歌的目光落在三個孩子身上。小花無聲的抽泣,小木頭死寂般的沉默,小男娃懵懂的吮指。衙役的推诿和現實的冰冷,像一層無形的霜,覆蓋在他們小小的身體上。

   她站起身,走到三個孩子面前。高大的身影籠罩下來,孩子們下意識地縮了縮。小花驚恐地擡起淚眼,小木頭把頭埋得更低,小男娃呆呆地看着她。

   季如歌蹲下身,視線與孩子們齊平。她沒有笑,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聲音也還是平直的,卻奇異地穿透了孩子們恐懼的屏障:“小木頭,小花,”她叫出他們的名字,“還有你(看向小男娃),跟我走。”

   三個孩子都愣住了,茫然地看着她。

   季如歌伸出手,不是擁抱,而是攤開手掌,掌心向上,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姿态:“北境,有飯吃,有衣穿,有地方住。”

   小花眨巴着淚眼,看看季如歌伸出的手,又看看她沒什麼溫度卻異常沉靜的眼睛。小木頭終于擡起頭,那雙黑沉沉的眼睛裡,第一次有了點微弱的光,帶着巨大的疑惑和一絲不敢置信的希冀。小男娃吮着手指,似乎覺得那隻手比自己的手指有意思。

   “願意嗎?”季如歌問,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三個孩子耳中。

   短暫的死寂。

   小花怯生生地、試探性地伸出自己小小的手,指尖顫抖着,輕輕碰了碰季如歌的掌心。掌心溫暖,柔軟,卻無比安穩。

   “嗯……”細如蚊蚋的聲音從小花喉嚨裡擠出來,帶着濃重的哭腔,卻又像抓住了唯一的浮木。

   小木頭沒說話,隻是默默地、一步一步地挪到季如歌身邊,伸出同樣枯瘦的手,抓住了她的一片衣角,攥得死緊,仿佛用盡了全身力氣。

   小男娃咿呀一聲,丢開了自己的手指,搖搖晃晃地撲過來,抱住了季如歌的小腿。

   季如歌站起身。三個孩子,一個牽着手,一個攥着衣角,一個抱着腿,像三株找到了依附的藤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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