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替嫁被判流放,反手坑仇家上路

第1571章 一滴便可要命

   第1571章 一滴便可要命

   粗糙的羊毛氈被匕首捅得千瘡百孔,露出底下凍得硬如鋼鐵的黑色泥土。?y^o?u!s,h/u/l\o^u`./c~o\m/巴圖魯雙手死死攥着匕首柄,指關節因過度用力而發白,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着刀尖刺入的孔洞,胸膛劇烈起伏,如同剛剛經曆了一場殊死搏殺。氈包裡彌漫着他粗重的喘息和劣質藥膏的刺鼻氣味。

   孫乾看着巴圖魯癫狂的狀态,臉上那商人式的精明笑意更深了幾分,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掌控感。他慢條斯理地從懷裡貼身的内袋中,取出一個物件。那東西很小,被一層又一層厚厚的油紙包裹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

   他動作極其小心,如同捧着易碎的琉璃,一層層揭開油紙。昏黃的牛角燈光下,終于露出裡面的東西——一個僅有拇指大小、通體漆黑、毫不起眼的粗陶小瓶。瓶口用暗紅色的蠟死死封住,蠟封上似乎還烙印着一個極其微小的、扭曲的符文。

   “三殿下,”孫乾的聲音壓得極低,帶着一種蠱惑人心的沙啞,他将那小小的黑陶瓶輕輕放在矮幾上,推近巴圖魯,“這就是京城大人物們為您準備的…第一份‘禮物’。$/?第-??一?看·書[÷網,+¢ \`a更¢%,新?最?:快-%它有個名字,叫‘焚血’。”

   巴圖魯的喘息猛地一滞。他赤紅的眼睛瞬間被那個小小的黑瓶吸引,如同餓狼盯上了帶血的肉。

   他松開緊握匕首的手,指尖帶着未散的顫抖,伸向那個黑瓶,卻又在即将觸及時猛地頓住,帶着一絲驚疑和貪婪的渴望:“焚血?它能…能做什麼?”

   “一滴。”孫乾豎起一根手指,在燈下晃了晃,渾濁的燈光映着他眼底的冰冷,“隻需一滴,混入飲水中。半個時辰内,喝下那水的人…”他嘴角咧開一個殘忍的弧度,“全身的血,會像架在烈火上烤一樣…沸騰!從五髒六腑開始燒!燒穿腸子!燒爛腦子!最後從眼耳口鼻…甚至毛孔裡…噴出來!燒成焦炭!”

   他刻意放緩了語速,每一個字都帶着血腥的描繪,沖擊着巴圖魯因仇恨和恐懼而異常敏感的神經:“想想看,三殿下。想想萬福村那些正在挖渠的罪奴!想想他們排着隊,從同一個水桶裡舀水喝的樣子…隻需要您的人,悄悄滴那麼一滴進去…”

   巴圖魯的呼吸陡然變得粗重急促,眼球因興奮而微微凸出。¢n′e-w!t¢i^a′n.x_i!.!o·r-g·他仿佛已經看到了那地獄般的景象:焦土之上,那些揮舞鐵器的流放者突然捂着肚子倒下,皮膚下透出詭異的紅光,然後整個人如同被點燃的幹草,從内而外噴湧出燃燒的血漿,化作一具具焦黑的、扭曲的屍骸!那沉悶的、令人作嘔的挖掘聲,将被凄厲到極緻的慘叫徹底取代!

   “給我!”巴圖魯猛地探手,一把将那個冰冷的黑陶瓶死死攥在掌心!粗糙的陶質硌着他凍傷未愈的手指,帶來一陣刺痛,他卻渾然不覺,反而将那小小的瓶子如同稀世珍寶般緊緊握住,指節捏得發白。瓶子雖小,卻仿佛蘊含着毀滅萬物的力量,讓他因仇恨而扭曲的心得到了巨大的、病态的滿足。

   角落裡,那個一直閉目撚着黑色骨珠的大薩滿,渾濁的眼皮極其輕微地掀開一條縫隙。

   昏黃的光線下,他那雙渾濁發黃的眼珠轉動了一下,目光落在巴圖魯緊握黑瓶的手上,又掃過孫乾那張寫滿算計的臉。

   幹癟的嘴唇無聲地翕動了幾下,撚動骨珠的枯瘦手指,節奏似乎有了一絲難以察覺的加快。

   “光說…可不行。”大薩滿沙啞幹澀的聲音突兀地在氈包裡響起,像砂紙刮過鐵鏽,“草原的規矩,刀子快不快,得見了血才知道。”

   他那渾濁的視線如同冰冷的探針,刺向孫乾,“你這‘焚血’…真有你吹的那麼厲害?别是京城老爺們糊弄傻子的把戲。”

   孫乾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愠怒,但瞬間又被商人式的圓滑掩蓋。

   他撫掌笑道:“大薩滿果然謹慎!是該驗驗貨。”他目光轉向巴圖魯,又掃過氈包角落那幾個沉默的親衛,“三殿下,您這兒…不是正好有現成的‘牲口’嗎?”

   巴圖魯攥着黑瓶的手猛地一緊!他順着孫乾的目光,看向氈包最陰暗的角落。那裡,蜷縮着一個被捆得像粽子一樣的人。那是個年輕的草原漢子,穿着破爛的皮袍,臉上布滿淤青和幹涸的血迹,嘴裡塞着破布,隻能發出嗚嗚的悶哼。

   他是巴圖魯潰敗時,一個試圖獨自逃跑、卻被死忠親衛抓住的普通士兵,此刻成了氈包裡最低賤的“牲口”。

   年輕俘虜似乎預感到了什麼,身體劇烈地掙紮起來,被捆住的手腳徒勞地扭動,看向巴圖魯的眼神充滿了極緻的驚恐和哀求。

   巴圖魯的目光落在俘虜身上,那眼神裡沒有一絲憐憫,隻有一種看待實驗材料的冰冷和一種被仇恨驅動的、亟待宣洩的殘忍興奮。

   “把他拖過來!”他嘶啞地命令,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變調。

   兩個親衛立刻上前,粗暴地将那掙紮嗚咽的俘虜拖到矮幾旁,死死按跪在冰冷的氈子上。俘虜的身體抖得像風中的落葉。

   巴圖魯拔開黑陶瓶的蠟封。一股極其微弱、卻令人莫名心悸的甜腥氣瞬間逸散出來,鑽進鼻孔,帶着一種深入骨髓的寒意。他枯瘦的手指因為興奮而顫抖,小心翼翼地、幾乎是虔誠地将瓶口傾斜。

   一滴。

   僅僅一滴。

   濃稠得如同黑油般的液體,從細小的瓶口滴落,無聲地墜入矮幾上那個盛着半碗渾濁雪水的粗陶破碗裡。

   那滴黑液入水,并未立刻化開,反而像一顆沉重的墨珠,緩緩沉向碗底,在渾濁的水中拉出一道短暫而詭異的黑色軌迹,随即才緩緩暈染開一絲極淡的、幾乎看不見的灰黑色。

   看到這裡,巴圖魯眼裡閃過激動,随後沖着手下說道。

   “灌下去!”巴圖魯的聲音帶着殘忍的亢奮,唇角裂開勾起陰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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