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裡買房子都一樣,都需要簽訂買賣合同。
吉爾家的大宅院即便是抵押給了賭場,可交易的時候,同樣需要本人前來簽字。
艾倫小姐讓人給吉爾打了電話,過了能有將近一個小時,吉爾就來了,隨行的還有一個律師。
吉爾能有四十歲,是一個高大的白人。
剛一見到,給張禹的第一印象就是,這個人身上有病。
吉爾的臉色很是蒼白,還帶著點黑眼圈,另外一臉的晦氣,一看就是個衰人。
其實想想也是,一個能把家裡祖宅都給輸了的人,他要是不衰,那才出來鬼了。
對於這種賭鬼,張禹也沒什麽興緻,即便是樂於助人,也得分什麽人。
嗜賭成性的敗家仔,張禹自然不會主動幫忙。
吉爾和他的律師看過了合同協議,合同分為國語和英文兩種版本,而且經過了嚴格的翻譯,不會有任何問題。
接下來,就是張禹和吉爾簽字,最為受押的一方和拍賣行,也需要簽字確認,最終四方簽字。
張禹也給楊穎打了電話,撥款是沒有問題,無當集團不缺錢,可這終究是給無當道觀撥的錢,需要有一個說法,哪怕是蕭潔潔沒有問題,作為股東的一方,其中難免涉及到蔣家的利益。
另外無當集團還是上市公司,同樣也要有個說法。
無當道觀現在的營收不低,奈何是剛剛起步,在海外建設道觀,可以說是業務拓展。
款項的轉移,需要法律支持,所以隻能是無當道觀向無當集團借錢,還需要還的。
而這筆債務,就是用張禹在這裡買下來的宅院作為抵押。
這需要好幾天的時間來辦手續,好在這邊有艾倫小姐幫襯,賭場方面的八千萬並不著急,給吉爾的五千萬,甚至能夠幫忙支付。
一直忙活到午後三點,一切才算搞定。
跟著,艾倫小姐和吉爾陪張禹一行前往莊園。
莊園距離拍賣行也就四十多分鍾的路程,絕對的市中心路段。
這樣的宅院,在倫敦太少了,怪不得艾倫小姐敢說,一億三千萬都不愁下家。
偌大的宅院,通常來說,一進去就該給人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可張禹一行進去之後,張禹卻沒有這種感覺,覺得稍微有點壓抑。
這種感覺是從哪裡來的,他也說不清楚。
倒是張銀玲、張清風、王傑等人看到這個大宅院,一個個都歎為觀止。
“哇!
好大啊!
”“倫敦的豪宅啊。
”“你說這個院子,跟京城的四合院比,哪個貴?”“那還用說,當然是這裡了。
上次聽說,京城最貴的一套四合院拍賣了十一億,師父買這個,可是一億三千萬鎊。
”“也別這麽說,現在英鎊貶值了。
”......
徒弟們怎麽議論的都有,布萊頓和卡卡、趙華等人也都跟著來了。
他們都是在英吉利生活了很久,看到這個的毫宅大院,也不免眼睛發暈。
“倫敦市區的莊園......我的天啊......”“師伯也太有錢了......”“師公竟然能買得起這樣的房子......”“我的媽啊......”......
吉爾看了眼艾倫小姐,說道:“房子的產權已經過戶給他,房子的圖紙、鑰匙什麽,也都在賭場的手裡。
家裡值錢的東西,也都被你們賭場給贏光了。
現在就算是交割了,我實在沒心情領著他們參觀,就先告辭了。
”
艾倫小姐翻譯了他的話,張禹也能理解對方的心情,換誰輸成這樣,也沒心情帶著買家欣賞自己輸出去的祖產吧。
張禹點了點頭,攤手說道:“無妨,隻要有圖紙就行,我們慢慢參觀。
”
有了他的話,艾倫小姐表示吉爾可以走了,等這家夥離開,艾倫小姐又道:“張禹,你是先跟我去報名,還是先留在這裡熟悉一下環境,明天再去。
”
“現在去,他們就先留在這裡。
”張禹微笑著說道。
隨後,他盯住了張清風一聲,讓他帶著人就先留在這裡,以後這裡將要改為無當道觀別院,這裡也就是大夥的新家了。
需要什麽東西,現在可以去置辦。
一聽這話,弟子們高興的不得了。
哪怕是張銀玲,也是激動非常,一心著急參觀一下英吉利的莊園,根本沒有心情再跟張禹去皇家度假莊園報名。
布朗普頓聖堂。
在一個不是很大的聖殿內,裡面的牆壁上,鑲嵌著聖主的神像。
神像之前,是一張橢圓形的長桌,中間的位置,是一把黃金椅子,坐在這把椅子上的是一個身穿紫色長袍的中年人,中年人臉色威嚴,神情肅穆,給人一種攝人的氣勢。
特別是在他的勃頸上,掛著一枚金色的十字架。
在中年人的下手,坐著八個人。
這八個人有的穿白色長袍,有的穿黑色長袍,他們背後的椅子都是銀質的,脖頸上也掛著銀色的十字架。
中年人左下手的第一位,坐著的身穿黑袍之人,不是別人,正是約瑟執事。
約瑟執事在布朗普頓聖堂中,幾乎可以算是二號人物,由此可見,坐在中間的那位,自然是這裡的大主教——威爾摩爾。
“魯尼死了,連羅馬來的布雷德瓦也死了......約瑟執事,當日是你建議讓布雷德瓦去萊沙鎮的吧......”威爾摩爾的眼睛掃向約瑟執事。
萊沙鎮天主教堂毀掉的事情,已經傳到倫敦。
魯尼神父的死,在威爾摩爾的眼中,根本不算什麽,可是布雷德瓦是從羅馬來的,專程參加東西方星相風水交流會,現在死在了萊沙鎮,這讓威爾摩爾如何跟羅馬教廷交代。
其實這件事,約瑟是和威爾摩爾商量過的,威爾摩爾也答應了,同樣也征求過布雷德瓦的意見。
現在聽威爾摩爾的意思,分明是不想認帳。
約瑟當然知道這是一個黑鍋,他連忙說道:“大主教,這件事雖然是我提議,但也是布雷德瓦大人主動請纓,他顯然是低估了對手,才丟掉性命。
為今之計,我認為不是追究責任,而是盡快給布雷德瓦大人報仇,也好給羅馬教廷一個交代。
”
“羅馬教廷已經知道了這件事,並且給我打了電話。
教廷方面很是生氣,勒令我們辦好兩件事,第一件事,就是給布雷德瓦報仇,第二件事就是在這次的東西方星相風水交流會上獲勝。
就這兩個任務,你們自己主動報名吧,誰主動去參加東西方星相風水交流會,誰去給布雷德瓦報仇。
”威爾摩爾似乎並沒有為難約瑟的意思,打了個馬虎眼,目光就掃上桌上的所有人。
包括約瑟在內的八個人,不自覺地低下頭,沒有一個出聲的。
看到眾人這般,威爾摩爾的聲音冷了下來,“怎麽了?沒有人願意嗎?”
一個身穿白袍的主教立刻說道:“大主教,布雷德瓦大人的實力,顯然是在我等之上,連他都丟掉性命,就憑我們,恐怕對付不了那個東方消息。
教廷既然嚴令要取得東西方星相風水交流會的最終勝利,那憑我們,恐怕更加沒有希望了。
我聽人說,連意大利的大星相師皮薩諾都派了門下弟子出席,就我們幾個,幾乎是沒有勝算的。
”
“是啊。
”“是啊。
”“大主教,不是我們不想為您分憂,主要是,修為實在有限。
”......其他的幾個,不管是執事還是主教,都小心翼翼地說道。
“呵......”威爾摩爾輕笑一聲,跟著將目光轉移到約瑟執事的身上,“約瑟,乾掉那個東方小子和參加東西方星相風水交流會這兩件事,你任選一件吧。
但是不管你選哪一件,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
“我......”約瑟執事不禁皺了皺眉,但他也明白現在的情況。
羅馬教廷,顯然是不會再派高手前來,原因很簡單,比布雷德瓦厲害的,一個個都位高權重,讓他們出手參加這個東西方星相風水交流會,難免自折身價。
可是,教廷又一定要贏,索性以布雷德瓦死在這裡為借口,強行令布朗普頓聖堂的人出手解決一切。
約瑟也知道不能推脫,隻好點頭說道:“那我選乾掉那個東方小子。
”
“好啊,祝你......”威爾摩爾的話剛說到這裡,突然悶哼一聲,“呃......”
“大主教。
”“大主教。
”“你怎麽了?”......眾人都是一驚,連忙關切地叫了起來。
“我沒事......”威爾摩爾的臉上露出笑容,說道:“就是前幾天修煉,遇到點小小的問題。
好了,這就散會吧。
約瑟,盡快乾掉那個小子,不過你要記住,不要把事情鬧大,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是,大主教。
”約瑟執事立刻點頭答應。
威爾摩爾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就想習慣性地擡起右手,可是微一擡起,他就換成了左手。
“都下去吧。
”威爾摩爾揮了揮手。
約瑟等八個人全都站了起來,向威爾摩爾躬身施禮,這才退出房間。
最後一個出門的,將房門關閉,隻剩下威爾摩爾一個人坐在裡面。
這時,摩爾摩爾輕輕地挽起右臂的衣袖,隻見他的右臂之上,有一個拳頭大小的傷疤。
這個傷疤,血肉模糊不說,上面都帶著濃,看起來都能讓人作嘔,這顯然傷口的潰爛。
“混蛋......又發作了......”威爾摩爾用左手摘下脖頸上的金色十字架,然後將十字架晃晃地放到距離傷口還有兩厘米的高度。
他的嘴裡振振有詞,很快就見十字架上散發出一股金色的光芒將傷口包裹。
那潰爛的位置,在三分鍾後,終於恢復原樣。
可是,威爾摩爾的臉上,卻變得很是蒼白。
“為什麽......為什麽......我的身體怎麽會突然這樣......”威爾摩爾咬著牙嘀咕起來。
“鈴鈴鈴......鈴鈴鈴......”
這時,威爾摩爾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伸手拿過電話,直接接聽,“hello!
”
“大主教,有一個叫卡梅隆的人想要見你。
”電話裡響起一個修女的聲音。
“我是任誰都能見得嗎?”威爾摩爾不悅地說道。
“我當然隻是,隻是對方自稱是你的好朋友。
”修女急忙說道:“要不然的話,我也不敢打擾大主教。
”
“我的好朋友......”威爾摩爾沉吟一聲,又道:“他叫什麽來著......”
“他說他叫卡梅隆。
”修女說道。
“好像是有這麽一個朋友,不過已經很久沒聯系了。
好吧,你讓他到會客室等我。
”威爾摩爾淡淡地說道。
“是,大主教。
”修女說完,掛了電話。
威爾摩爾將手機放進懷中,又看了看右臂上的肌膚,肌膚已經完好如初。
“卡梅隆,來找我做什麽......不會是跟那個家夥一樣,也向我借錢吧......這些無知的人,越來越討厭了......”威爾摩爾有些不爽地嘀咕起來。
即便這樣,他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朝外面走去。
出了神殿,威爾摩爾一路下樓,出了這棟樓,走向前面的一棟樓。
這是禮拜的大教堂,他沒有走正門,而是從後面進去,上到四樓。
來到會客室,裡面有一個身穿羽絨服的家夥坐在沙發上,這人的臉上滿是焦躁之色。
除此之外,在他的臉上,還有些蒼白,帶著病態。
見威爾摩爾推門進來,中年人馬上站了起來,“大主教,你終於來了。
”
威爾摩爾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他將房門關上,走到男人對面坐下,然後冷淡地說道:“卡梅隆,找我有什麽事嗎?”
“求大主教一定要救救我啊......”卡梅隆立刻哭喪著臉說道。
“出什麽事了?”威爾摩爾又是冷淡地說道。
“我不想死啊......你看......”卡梅隆說著,忙伸手解開羽絨服脫下。
這一刻,威爾摩爾突然聞到一股臭味,令人幾欲作嘔。
在卡梅隆的羽絨服裡面,隻有一件黑色的襯衫,他跟著將襯衫解下,露出裡面的肌膚。
看到他胸前的樣子,威爾摩爾這般人物,都差點吐出來。
原來,在卡梅隆的身上,幾乎看不到一塊完整的皮膚,上面血糊糊的,滿是膿水。
就連那解下來的襯衫上,也沾滿了膿水。
“你、你這是怎麽了?”威爾摩爾皺眉問道。
“我也不知道......”卡梅隆苦著臉說道:“就在半個月前,我的手臂突然潰爛,去了醫院也沒有用。
潰爛越來越快,半個月下來,幾乎爛邊了我的全身......大主教,求你一定要救我,我相信,這個世上你有你一個人才能救我......我不要死......我不要像亨德利他們那樣死掉......”
聽了這話,威爾摩爾不由得一怔,他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的右臂,跟著詫異地說道:“你說亨德利死了,什麽時候的事兒......你指的他們,又是誰......”
“是亨德利、比克、墨菲三個,他們都死了......我跟他們還是有聯系的,聽他們的家人說,他們都是因為身體突然潰爛,醫治無效死的......大主教......求求你救救我吧......”卡梅隆這次說話的時候,眼淚都好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