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
店鋪裡的鈴聲不住作響,從地表慢慢地升騰起灰蒙蒙的氣流。
四團正紅色的氣流發現又有異類到來,主動迎了上去。
但是很顯然,紅色的氣流似乎根本不是灰色氣流的對手,不住地節節敗退。
張禹轉頭看向陣眼的五個釘空,心頭猛地一顫,忍不住大罵一句,“混蛋!
這裡竟然是陷龍之門!
”
正如尚溫所料,以張禹的修為,不可能不知道陷龍之門。
隻是因為他的注意力都放在破掉五柱朝斷陣上面,雖然也想到了這裡是陷龍之地,也做好了等破掉五柱朝斷陣之後,重新改變這裡氣運。
可他萬萬沒想到,尚溫竟然會把陣眼布置在陷龍之門上。
眼下自己的歸真四象陣明顯敵不過陷龍之地中湧出來的黴運。
他清楚的很,自己若是壓不住這裡的黴運的話,隻怕自己從此得走一輩子背字。
“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
鈴聲越響越大,越想越是急促。
不難確定,自己布置的歸真四象陣已經頂不住了。
“我該怎麽辦?”張禹的腦子飛速旋轉,不停地琢磨辦法。
自己所學的風水陣布局一個個浮現在腦袋之中,他希望能有一個合適的布置,用來壓製這裡的黴運。
學過的陣法雖多,但想要壓製沉積多年的黴運,幾乎沒有可能。
“鐺啷啷”一聲,掛在青龍符那邊的鈴鐺突然掉了下來。
張禹連忙看去,青龍位那裡的紅色氣流越來越稀薄,眼瞧著就噴不出來了。
“鐺啷啷”“鐺啷啷”“鐺啷啷”
緊接著,又是連續三聲,另外三個方位掛著的鈴鐺,幾乎是一起掉了下來。
房間內升騰起來的灰色氣流已然有半米過高,特別有四條灰色氣流分頭攻向四個方位。
四串鈴鐺掉了,貼在牆上的四道符紙也在劇烈的顫抖,想來過不了多久,就要全部脫落。
印在地上的陣眼,張禹已經看不清那裡的血色,但他可以肯定,血色肯定也在消褪。
“歸真四象!
現在隻有靠四象陣了!
”張禹意識到,指望別的陣法,肯定是白費了。
唯一能夠創造奇跡的,隻有這個自己暫時還沒有完全領悟的歸真四象。
他已經先後布置了兩個歸真四象陣,妙法各異,卻異曲同工。
但他知道,自己這兩個都沒有做到真正的返璞歸真,和洞內的那個四象陣相比,還差得遠。
如果自己能拿出四塊石頭,就布置出那麽玄妙的四象陣,自己才算真正做到返璞歸真。
以眼下的這點時間,去考慮返璞歸真,根本來不及。
現在還是考慮,怎樣能布置出更為厲害的四象陣,來壓製這裡的黴運。
“噗!
”“噗!
”“噗!
”“噗!
”
四道符紙全都飄了起來,“嘩”地一下,自燃了。
“破了!
被徹底破掉了!
”張禹的眼珠子都瞪起來了,陣法一破,自己就要被黴運纏身。
“拚了!
拚了!
我不管了,怎麽厲害怎麽來!
大四象陣!
”
張禹咬了咬牙,當即從包裡取出金錢劍來。
這是自己最厲害的法器了,以前的他,隻能勉強駕馭,真氣提升之後,可以更勝幾分。
他馬上咬破舌尖,一口血噴到劍上,口中振振有詞,“四象順行元始徘徊,華精瑩明元靈散開,流盼無窮降我光輝,上投朱景解滯豁懷!
開!
”
隨著這一聲“開”,張禹將手中的金錢劍朝頭頂丟去,金錢劍一脫手,立時在他的頭頂散開,化作一百零八枚銅錢。
“純乾!
”
張禹說著,伸手指向左側,九枚銅錢就好像長了翅膀一樣,一瞬間飛到左邊的牆壁上。
“純陰!
”張禹跟著指向右側,又有九枚銅錢飛向右邊的牆上。
“變乾!
”“變坤!
”
張禹又指向前方和後方,各有九枚銅錢釘到前後的牆壁之上。
這還不算完,張禹跟著叫道:“青龍九旒!
白虎六旒!
朱雀七旒!
玄武四旒!
”
“刷刷刷……”
一枚枚的銅錢跟著飛向四方,九枚銅錢再次印到左邊的牆壁上,六枚銅錢印到右側,七枚銅錢印到前方,四枚銅錢印到後面。
“木金火水,四宮二十八宿歸位!
”張禹大喝一聲,伸手直指天篷。
“刷刷刷……”“刷刷刷……”……
二十八枚銅錢立刻四散開來,每個方位七枚,分別代表著角、亢、氐、房、心、尾、萁等二十八宿。
“乾坤一十八變!
陣成!
”張禹最後手指頭頂,在他的頭頂上隻剩下十八枚銅錢,這十八枚直接圍成一個圓圈,印在頂篷之上。
“呼!
”“呼!
”“呼!
”“呼!
”……
一百零八枚銅錢之上,此刻不住地噴出紅色的氣流,頃刻間就跟房間內的灰色氣團交織到一處,一時間是難分難解。
然而,張禹的臉色,卻是越來越慘白。
這個陣法,純是用法器組成,同樣也需要用法力自行操控。
張禹的真氣就那麽多,以他的修為操控這種陣法,簡直是玩命沒什麽區別。
要知道,當初有人在涼亭上用這把金錢劍以天罡地煞布局,都能壓製黑龍,由此可見這把劍是何等厲害。
這裡的黴運和黑龍身上的龍氣,根本不值一提。
此劍能有這麽大的威力,需要的法力何等之多。
如果說張禹有這金錢劍主人的修為,估計轉瞬間就能壓製住這裡的黴運,甚至都用不著金錢劍。
可是張禹現在還沒這個本事。
升騰起來的黴運,眼下慢慢消散,在張禹布陣的時候,都快有一米高了,現在被壓的已經不到半米,仍在降低。
過了不到半分鍾,灰色的氣流就被壓倒張禹的腳背那麽高。
張禹的臉色更是慘白到極點,他感覺雙腿發軟,不自覺地一屁股坐到地上。
人才一坐下,篷頂、牆壁上的銅錢就開始“嗡嗡”作響,瞧那意思,是沒有多少法力來支撐,隨時隨地都會掉落下來。
此消彼長,剛剛被壓製到腳背那麽高的灰色氣流,就好像伸了個懶腰,又開始向上升騰。
“輸了……我不會輸了吧……”看到這一幕,張禹的眼中不由得露出絕望之色。
自己丹田內還有多少真氣,他比誰都要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