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宸笑着,卻是又歎了口氣,把陳姑娘來到當天那一通鬧說了,又道:我看陳姑娘不是個很明白的,幸好老爺發了話,讓她跟歌伎們一起,要是再不能明白,我也沒辦法。
”上了花轎就是别人家裡的人,以後是好還是歹也跟她沒關系了。
哪裡還能管的了這麼多,誰的日子都是自己過的。
”思芸笑着說着,陳姑娘的身世要說可憐也可憐,但可憐又能怎麼樣呢,他親爹都這樣對她了,她要是還是不能明白,那誰也沒辦法。
這個話題扯開,再說也都是些閑話,其實思芸有幾分為思宸擔心,雖然後宅裡的事是主母說了算。
但霍景之當着鹽官,别說招招手,他就是坐着不動都有各色美女往他身上撲,定力稍稍差一點的,那屋裡人能立即把房子擠滿。
主母當家靠的是兒子和身份不錯,但是男人也很關鍵,不然妾室添點堵也夠惡心人的。
但看思宸說話行事,思芸又覺得自己的擔心很多餘,現在的思宸還是如此的年青貌美,不管手段還是心計,她都是高手。
霍景之看着也不是好色之人,最起碼這幾年沒什麼需要擔心的。
兩姐妹正說着話,就有媳婦過來送信,三太太的家書到了。
墨雨接過來遞給思宸,思宸當即就打開了,上封信裡她特意問了沈氏和三爺的事,正好思芸也在這裡,也不用跑一趟特别通知她。
迅速把信拆開,思宸先是一目十行,後又細讀一遍,臉上神色卻是完全變了。
思芸看她神情有異,心也不由的提了起來,忙問:家裡出什麼事了?
”
思宸不知道說什麼好,末了隻是把信遞給思芸,思芸迅速看完,整個人都有點怔忡,三太太解釋了為什麼沈氏和三爺沒來青陽找她,三爺把沈氏休掉了。
前因後果三太太并沒多說,直接說了結果。
思宸長長籲了口氣,她想到上次自己見到過的沈氏和二太太的沖突,以及沈氏和二太太智商的差距,現在這樣的結果,思宸不知道這是不是沈氏想要的結果。
這……三哥他……”思芸結巴着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休妻是大事,這樣的大事肯定不是三爺一個人能做主的,幾乎不用問,思芸都能知道,休妻的背後肯定是二太太的主意。
做為女兒她不能說二太太的不是,卻仍然覺得震驚無比,二太太竟然真的讓三爺休妻了。
當着思芸的面,思宸除了歎氣也是無話可說,這事說來說去隻能說三爺自己是個蠢蛋。
休妻跟和離不一樣,休妻是不退聘禮的。
二太太一直想盡辦法撈三爺的錢,要不是沈氏在早就掏空了,估計就是沈氏攔着,以三爺的性格了也撈去不少。
當年沈氏出嫁帶來了極豐厚嫁妝,現在被休,嫁妝以及陪嫁過來的人馬都要全部帶走,這一下子就帶走了家裡大部分财産。
在分家的時候,三爺得了陳太君一份,以及後來又從二房得了一份,這兩份說不上少,但産業得的多得有人打理才行,就憑三爺就是沒有二太太,他也撐不下來。
又添了一個嫡母想盡辦法撈他的錢,估計不出一年,三爺就得上街要飯了。
思芸坐不住了,不止是因為她和沈氏的感情好,而三爺是真的不能沒有沈氏,她可不想自己的同父哥哥上街讨飯。
而且休妻事大,就是qiáng如沈氏受到的影響也大,二太太自己看不上沈氏是一回事,但就因為這個就讓三爺休妻那就過了。
她要回家去寫信,一封寫給三爺,一封寫給二太太。
三爺是庶子自然不得二太太歡心,但陳太君都做主分出去了,做為嫡母怎麼能讓庶子休妻。
思宸看出思芸的心思,也沒有留她,就是寫了休書,也可是複和可能性的,但是沈氏既然讓結果出現了,她肯定是另有打算。
沈氏的心思實在不太同與一般女子,就是讓思宸去猜,也沒個頭緒,隻有一點可以确定,就是被休了,沈氏也一定能活下去,說不定還會活的更好。
把思芸送走,思宸腦子裡還是沈氏的事,方姨娘卻是過來了,再有兩天她娘家大侄子要成親,她想回去幫幫忙。
方家的名聲實在太不好,就是長孫媳婦也了花錢買的,全部加一起有一萬銀子,隻圖女方家的名聲。
既然有喜事那就去吧,多住些天再回來。
”思宸笑着說着,又道:等到了好日子我定讓人去送大禮。
”
方姨娘張張嘴,她本來想請思宸去觀禮的,結果思宸己經說了她會派人送禮,那表示她本人不會去。
把話壓了下去,方姨娘也不敢說其他,行了禮退下了,東西己經收拾的差不多了,她可以直接走人了。
當然走之前她又去西北院看了看陳姑娘,這是第一個送到府裡來鹽商家女兒,隻是結果完全不如她父親所想的那樣,新太太馬上就要把她發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