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們說不,這鄭侯爺是什麼人?
他在京都那可是響當當的人物,根基十分深厚,我這還指着明年遷官入京呢,可不能這京都還沒去,就先将鄭侯爺給得罪了,他若是到京都一宣揚這事,我将來,還如何在京都立足?
”
老太太一聽這話,心裡頭的勁也散了一大半,兒子的官越做越大,錢自然也會越賺越多,她可不能貪眼前這一時之利,而斷送了兒子的前程。
左右衡量一會後,她終于咬牙答應了,随即去了後宅,找梁氏商量這事。
梁氏這回可想明白了,老太太這些年可沒少攢下私房錢,究竟有多少,隻有老太太自己清楚,一會少掉的東西需要補銀票的,她可得好好裝一回窮,絕對不掏一個子。
老太太取出了當年莫如娘嫁入祁府時帶來的嫁妝單子,瞧見那長長的錦緞上那工整的字迹,梁氏雖有了心理準備,可依舊吓了一跳,終于知道,什麼叫十裡紅妝了!
自己當初成親時帶來的嫁妝和這一比,那可真是****都不如。
兩人這一合計,再到庫房裡比對了一番,紛紛吓出了一身的冷汗,這十幾年來,兩人沒少從這裡頭拿東西,現在缺的,可不是幾件古董字畫這麼簡單。
梁氏幹笑了兩聲,道:“母親,您管着這些鋪面莊子這麼些年,應是賺了不少吧,這樣,您就拿出一部份來,将這空缺給填補上,如何?
”
老太太一聽這話,忙道:“誰說我這些年賺了錢?
這些鋪子雖然好,但因為我不善經營,非但沒賺,還虧了不少呢!
”老太太側目看着梁氏,道:“我兒子賺的錢可都給了你,你可别說一個字沒剩下!
”
“母親,這四品大員的俸祿是多少,您還不清楚嗎?
單維系這後宅開支都是不夠的,這些年我可都是拿嫁妝在貼補着,我可不是莫如娘,哪有這麼多嫁妝可以随便花的,眼下已經沒剩多少了,我總不能掏個底兒掉吧!
”
老太太撇了撇嘴,每想到梁氏當初進門時的那點子嫁妝,她都忍不住要翻個大白眼,梁氏雖然兄弟衆多,可好歹也是嫡小姐,出嫁竟然那般han酸,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庶女出嫁呢。
☆、65.第65章 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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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從兒媳婦這裡是掏不出銀子兒來,她隻能自己先墊着,兒媳婦不管兒子的前程,她可是要管的,她還指着當然進了京,兒子步步高升的,給自己讨個诰命。
清單上的東西,大件兒的家具大多都不在了,要麼讓梁氏搬去自己屋裡和兒女的屋裡,要麼就讓老太太送去娘家當人情了,自然得用銀錢了抵,可都是楠木家具啊,她們用起來送起來不心疼,可花錢抵起來可就心疼極了。
再有那些古董字畫,老爺三不五時便要幾樣去送禮打點,早就不剩什麼,剩在庫房裡的,都是那些過了時的赤金首飾和樣式土氣的珠玉翠飾之類的東西,還有幾箱品質極好的衣料和皮料,其他的便都沒了蹤影,十幾年的賬,也查不出個所以然,眼前隻能先拿銀票抵上。
眼看着一張張的票子和房契裝進了盒中,老太太那心疼喲,就差沒抱着裝銀票的盒子痛哭一頓。
當東西送到祁溶月身前時,已經是未時三刻!
祁溶月重點看了房契,見鋪子莊子和幾處宅院的房地契都沒問題,這才去看其他,她并沒有一一比對,隻是粗略的看了一遍後,便道:“就這麼着吧!
”
鄭仲文就等她這一句話,忙道:“三貴,叫人都搬上馬車,先送到鄭府去!
”
三貴趕忙出去叫人,祁溶月側目看他,笑道:“今兒勞煩世子了,這樣,我請客,咱們吃飯去!
”
鄭仲文起身,挑眉道:“這敢情好,你現在可不是一般的有錢人,必須請我吃好的!
”
二人并肩往外走,再沒有看一眼立在一旁心疼欲絕的祁永春!
三貴和雪兒一同押着東西去了鄭府,鄭仲文和祁溶月則坐了另一輛馬車往南街駛去。
“都這個時辰了,怕是酒樓也歇了吧!
”鄭仲文摸着咕咕直叫喚的肚皮,無奈道。
祁溶月想了想,笑道:“我帶你去一個地方,那裡肯定有東西吃!
”
鄭仲文哼道:“不好吃可别帶我去,不貴更别帶我去!
”他這是打定了主意要訛她一頓。
好家夥,剛剛一瞧見那滿盒子的銀票和房地契,他終于知道,為何祁家上下對她要拿走本就屬于她的東西時,所表現出來這般誇張的态度。
這可不是一筆小财,這可是一筆大财,大大财啊!
馬車停在了一家簡陋的酒肆前,鄭仲文率先下了馬車,一瞧見眼前的酒肆,先是一皺眉,随即聞到了一股子特殊的香味,立馬又是眉眼一喜,這味道,他喜歡。
他也沒等馬車上的祁溶月,自己便先進了酒肆,朝着正拿扇子扇着爐子的老闆道:“老闆,來一壺桂花釀!
不,兩壺!
”
早就聽說彭城的桂花特别香,用彭城的桂花做出來的桂花釀,那叫一個香,那叫一個醇,他雖遠在京都,卻也托表叔的福,嘗過幾回,一直是念念不忘啊!
祁溶月随後也進了酒肆,聽了他的喊聲,忙朝已經起了身的老闆道:“隻要一壺就好,再來一隻醬鴨,切一斤醬牛ròu,再上兩個拿手的熱菜!
”
☆、66.第66章 桂花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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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仲文撇嘴,不滿道:“你帶我來這種地方,我不怪你就算了,你還不許我多點一壺酒?
”
“你的傷剛好,不能喝酒!
”她在他對而坐下,一臉的理所當然:“這酒是給我喝的,你吃菜!
”
鄭仲文一聽這話,立馬毛了:“你喝酒我吃菜?
那你還不如别請我吃飯,掃興!
”他起身要走,一股桂花釀的醇香味飄來,立馬便令他走不動路了。
祁溶月笑道:“不如聞聞味再走也行,畢竟,過兩****走了,再想聞這味,可就不這麼容易了!
”
鄭仲文一臉懊惱,想走,又不甘心,想留又拉不下面子!
祁溶月又道:“你可别小看這間酒肆,這裡的桂花釀,縱是彭城中最有名的尋味樓也比不上,别人一般我不告訴的!
”
這時老闆将他們要的酒菜送了上桌,桂花釀誘人的醇香味沁入鼻間,醬牛ròu那令人食指大動的醬香味更是挑動着他的味蕾。
他幹咳了一聲,再次撩袍坐下,傲驕道:“這可是你求我,我才留下的!
”
祁溶月輕笑:“是是是,是我求你留下的,世子,請吧!
”她為他滿了一盞茶,茶湯冒着白色的熱氣,汽色濁黃,一看就是粗茶。
鄭仲文倒沒有這麼講究,端了茶碗便飲了半盞,茶湯入口後,他俊朗的眉頭輕輕挑起,看着剩下的半盞茶湯道:“這茶看起來不怎麼樣,入口倒别有一番滋味!
”
祁溶月道:“這茶是市井街頭最為常見的粗茶,不香不醇,湯色也不清,但有一個好處,解渴。
”富人貴人喝茶那叫品,不是為了解渴而喝,更多的時候,是一種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