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0 章
去嗎?
那溶月她——”
老周王伸手戳了戳他的額頭,歎道:“你呀,就是心太軟,這麼好的機會,你都不懂得利用。
”
周安不解:“利用什麼?
”
老周王道:“蛟珠有沒有起死回生之效暫且不說,留在我們王室這麼多年來,始終都沒有用它,想必以後也不會用到,既然這樣,給她也是無妨,不過——”
周安急問:“不過什麼?
”
“不過——必須以另一種方式給她。
”
周安皺眉,看着父王老謀深算的臉,有不祥的預感升起,忙問:“父王,你究竟什麼意思?
這蛟珠給還是不給?
你就說個準話吧。
”
“給,當然給,但要以聘禮的形式給。
”
周安一愣:“這,這是什麼意思?
”
老周王拍了拍兒子的肩,笑道:“你的心思父王都知道,你一心愛慕着她,她在來周朝之前,我從沒見你笑過,她來後,你不僅笑,連我這朝良殿的門檻都要踏破了,前些日子她走了,也帶走了你的心你的魂,你不僅無心朝政,連父王這朝良殿也是一次都沒來過,這一切都是因為她不在你的身邊,所以父王決定幫你留下她。
”
周安急了:“可是父王——”
老周王打斷他的話,歎道:“父王這可都是為了你好啊!
父王知道你宅心仁厚,不忍強求于她,你不願做這惡人,我來做,我一定會讓你如願。
”
言罷,老周王大步而出,丢下立在原地無法動彈的周安,他心中有萬千的滋味在湧動,酸甜苦辣樣樣不少。
他當然想溶月能留下來,更想與她朝朝暮暮長相厮守,可又不希望她為難,更不想她因此而讨厭他。
究竟怎麼做,才能兩全其美?
老周王回到前殿,見祁溶月又要跪,忙擺手道:“溶月,不用跪,本王答應你。
”
祁溶月面色大喜,正欲道謝,可這謝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卻聽老周王又道:“溶月,你也知道,這蛟珠乃我周王室的傳國之寶,既傳國之寶,又豈能随随便便輕易的外借?
”
☆、715.第715章 她真的是個災星
第714章
祁溶月皺眉,等着聽所以。
“所以,本王希望将蛟珠以聘禮的方式交給你。
”
她皺眉,滿目不解:“您這是何意?
”
老周王笑道:“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想必也知道安兒對你癡心一片,本王虧欠他很多,這麼多年與他父子分離,好不容易盼着他回了宮,想盡一切辦法補償他,可他總是悶悶不樂,直到你來了,直到你來到周朝,本王才在他的臉上,看到了笑容,本王希望,你能留在周朝,留在安兒的身邊,照顧他,輔佐他,與他一起共享周朝天下。
”
老周王見她皺眉不語,又道:“本王知道你不是貪慕榮華的姑娘,知道你心高氣傲,看不上什麼安王妃或周王後的身份,但你當知道,對于一個女人最重要的就是一個男人全心全意的愛,你的未婚夫能給你的,安兒他全部都能給你。
”
她擡眸,直視着老周王:“這是周安的主意嗎?
”
老周王搖頭:“你若和他是朋友,便當知道,他不是這種人,他極力反對本王這麼做,可本王更是他的父親,本王想為他做些什麼,這樣的心情,本王希望你能夠理解。
”
她苦笑,理解,當然理解,還有什麼不能理解的?
想到朝良殿外随時都會沒命的仲文,想到他拼盡全力不顧一切的想要保護她,想到他如今變成這般模樣都是因為她。
或許,她真的是個災星吧,隻要和她沾上邊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好,我答應你,但必須現在就交蛟珠給我,他的傷很重,随時都會沒命。
”蛟珠雖能起死回生,卻唯有在人死的那一刻用效果會更佳。
當然,這些都是傳說,誰也沒有驗證過真假。
若蛟珠不能救活仲文的命,她也不會獨活,定随他而去。
老周王大笑:“好,好,本王答應,本王也信得過你的為人,定不會出爾反爾。
”
站在後頭的周安聽見父王的笑聲,也聽見祁溶月幹脆有力的回答,他心中喜憂摻半,不知溶月會如何想他,會不會怨他,又想到她會留下,喜悅之情亦是難以壓制。
蛟珠很快就被送到了老周王的手中,裝着蛟珠的絨合剛一出現時,她便感覺到胸口的火焰印記十分灼燙,仿佛有人在她胸口放了一把火,燒得她生疼。
老周王親自将蛟珠送到她的面前,當着她的面打開絨合,一顆雞蛋大小的碧色珠子出現在她眼前,那珠子觸手冰涼,可當她握在手中時,卻有一絲絲熱流随着皮ròu沁入掌心,彙至五脈。
當珠子握在手裡時,她胸口的火灼之疼方才消散無蹤,她不明白這是什麼情況,也無心去想這些,拿着珠子轉身便出了朝良殿。
“快跟我來。
”她朝闵恒之及吳姜道。
闵恒之迅速背上鄭仲文,随着她來到一處殿舍,正是她之前住過的殿舍。
宮女見她回來,忙迎上前,引着她進入後殿的寝居。
闵恒之将鄭仲文平放在床榻上,又見祁溶月取出了拾回的匕首,命宮女點燃宮燈,在火上來回的烤。
☆、716.第716章 不想再醒來
第715章
“你在做什麼?
”闵恒之問。
祁溶月道:“蛟珠唯有在他臨死的那一刻放入他的胸口,才會有效用,他的時間不多了,你幫他脫去衣服。
”
這麼說,她真的拿到蛟珠了?
闵恒之和吳姜面面相觑,這可是周王室的傳國之寶,怎麼會這般輕易給她?
“别愣着,快!
”祁溶月無心解釋什麼,催道。
闵恒之忙上前将鄭仲文身上的衣裳解開,露出他精壯的上半身,本應光滑的皮膚上,竟遍布着各種新舊傷疤。
祁溶月看着那些疤痕,眼淚又不争氣的落下,有些傷疤是那次在晉城為了從劫匪手中救她所緻,有些傷疤是獨身闖山寨救她所緻,有些傷疤是為了她護送齊弟去漠北時所緻,而這些顯目的新傷,是在兩日前拼盡性命護在她身前所緻。
他的每一次受傷,都和她有關。
她提刀上前,撫摸着他幾乎已經停止起伏的胸口:“仲文,來世,來世我一定會先找到你。
”一刀刺下,鮮血飛濺,仲文緊閉着的眼睛突然睜開,他看見,看見她手握尖刃,刺中他的心髒。
他閉目,陷入一片黑暗,不想再醒來。
蛟珠被她塞入他已經停止跳動的胸口,再用針線縫上。
她看着他的生命一點一滴的流逝,從期待到絕望,就在她以為他死了,他再也不會活過來時,那平靜的胸膛,突然又開始了跳動,隐熄的脈搏亦重新活動起來。
他活了,他直的活了,蛟珠賦予了他第二次生命。
在他活過來的那一刹那,她胸口的印記,再次猶如烈焰灼燒般令她難受,隻要她遠離他,那種感覺就會消失,一旦靠近,疼痛便會加劇。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