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能在最好的兄弟面前說他想說的話?
尹逸軒一進門,瞧見屋裡隻有鄭大人和鄭仲文,神色微愣,随即快步走到鄭仲文身前,低聲問道:“仲文,你感覺怎麼樣了?
”
鄭仲文搖頭:“沒什麼感覺,眼前一片黑暗,這種感覺,糟透了,沒有比這更糟的!
”
尹逸軒薄冷的唇角微勾,淡笑道:“你是沒有,可當你昏迷不醒整整三天的時候,我想鄭大人當時的感覺,一定比你現在要糟。
”
鄭大人接話道:“沒錯,那時我們都快急瘋了。
”
鄭仲文聳肩:“我這不是醒了嗎?
這證明你們的擔心都是多餘的。
”
一旁的三貴聽了,忍不住接話道:“公子,若不是祁小姐,您現在說不定還躺着呢!
”
鄭大人立馬瞪了三貴一眼,不悅道:“三貴,休要胡言!
”
三貴忙陪笑道:“是是是,是我口言無狀。
”
鄭大人朝尹逸軒道:“既然你來了,就陪仲文說說話吧,我還有些公務要處理,晚點再過來。
”
鄭大人剛走,尹逸軒便朝三貴問道:“今天祁小姐沒來嗎?
”
“哦,已經來了,為公子施了針,現在去休息了,兩個時辰後會再來施針。
”三貴道。
鄭仲文哼道:“逸軒,你是來看我的,還是來看祁小姐的?
”
尹逸軒笑道:“我當然是來看你的。
”他伸手在鄭仲文眼前晃了晃:“你的眼睛還是看不見嗎?
”
鄭仲文歎道:“是啊,一片黑暗,也不知還要持續多久,那姓祁的是不是庸醫,誰又知道呢?
”
“庸醫?
你怎麼會這麼想?
”尹逸軒臉上的笑容漸漸斂去。
鄭仲文哼道:“一定是庸醫,好好的姑娘家,不在閨房裡繡花,做什麼大夫!
”
尹逸軒眉頭微挑,淡聲道:“人各有志,有人喜歡繡花,也會有人不喜歡,你不能因為她不喜歡繡花,而質疑她的醫術。
”
☆、33.第33章 祁小姐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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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貴也道:“是啊公子,祁小姐的醫術很好的,要不是她,您現在可能真的還沒醒過來!
”三貴親身經曆了那驚心動魄的三天,整整三天,他們将能找到的大夫都找了個遍,卻沒有人能讓公子醒來,而祁小姐一來,隻是施了兩次針,公子便醒了,這還不能證明祁小姐的醫術嗎?
鄭仲文撇嘴,搖頭歎道:“真是搞不懂,你們一個二個的,都為一個又老又醜又嫁不出去的女人說話,她真的有那麼好嗎?
”
尹逸軒先是一愣,随即皺眉道:“又老又醜又嫁不出去?
你說祁小姐?
”
鄭仲文哼道:“不是她還有誰?
難道年輕貌美的小姑娘,會這樣抛頭露面的出來給人看病嗎?
”
尹逸軒搖頭,認真道:“仲文,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說這種話。
”
鄭仲文不解:“為什麼?
”
“因為她是我——”
尹逸軒話未說完,兩道急匆匆的身影沖了進來,深藍色的鬥篷上白雪未化,蒼白的面容上堆滿了驚慌:“仲文,仲文你怎麼樣了?
”中年男人徑直沖到了床畔,伸手一把握住兒子的手。
尹逸軒趕忙起身,退至一旁,朝着鄭侯爺行了一禮。
“父親,您怎麼來了?
”鄭仲文有些驚訝
見兒子精神不錯,說話中氣也足,鄭侯爺終于重重吐出一口氣:“你沒事就好了!
”可這話剛說完,他就察覺出不對勁,兒子的眼睛怎麼總盯着一處看,也不看他,就像——京都城裡那些摸骨瞎子。
他伸出微顫的手,在兒子眼前晃了幾晃,兒子的眼睛竟然一眨不眨,他不由驚道:“仲文,你的眼睛怎麼了?
”
鄭仲文趕忙作出一副輕松的模樣,笑道:“父親,沒事的,隻中暫時的看不見,過幾天就會好了。
”
鄭侯爺吓得不輕,根本不信他說的話,趕忙扭頭朝外喊道:“江太醫,江太醫!
”
一位拎着藥箱的五旬老者迅速由外而入,和鄭侯爺一樣,身上的鬥篷還沒解下,上面的雪花正在融化。
“快,快看看他的眼睛!
”鄭侯爺急得連話都快說不清了,一把拉了江太醫便到床榻前。
江太醫趕忙放下藥箱,先是為了鄭仲文把了脈,又翻看了他的眼皮,以及詢問了幾個問題後,這才道:“應該是頭部受創導緻的暫時性失明。
”
鄭侯爺忙問:“可能治?
”
江太醫眉頭微皺,道:“這個我不能保證,隻能說盡力而為吧,像世子這種症狀,也不是道例,有人治好了,也有人沒治好,所以不好說!
”
三貴正要說話,尹逸軒朝他搖了搖頭,示意他先别作聲。
這時鄭大人趕了過來,見到堂兄那一臉焦急的模樣,忙道:“大哥,你先别着急上火,祁小姐說了,最多半個月,仲文的眼睛便能看見,這已經過去了三天,很快就能見到成效。
”
正在寫藥方的江太醫聞言,趕忙回頭朝鄭大人問道:“祁小姐是誰?
”
☆、34.第34章 化淤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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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大人這才注意到江太醫的存在,瞧他打扮以及身邊的藥箱,立馬猜到他的身份,忙道:“祁小姐是我請來為仲文治傷的大夫,醫術十分了得。
”
江太醫挑眉:“女大夫?
她說至多半月便能複明?
”
鄭大人點頭::“沒錯,祁小姐是這麼說的。
”
江太醫将手中剛剛寫好的藥方拿在了手上,朝着鄭大人道:“可否一觀這位祁小姐的藥方?
”
鄭大人忙道:“當然。
”他立時扭頭,朝身邊的随從道:“去找夫人,讓他将藥方送來。
”
随從去後,江太醫又道:“不知這位祁小姐師從何人?
竟有如此大的口氣,斷言用她的藥,十五日便能痊愈。
”
說到祁小姐師從何人,鄭大人也是啞口無言,他從來沒有問題,此時江太醫這麼一問,他也生了疑,這祁溶月分明就是一個長年深居後宅的小姐,上哪去學了這麼精深的醫術?
她的師傅是誰呢?
“看來鄭大人是不知道了!
”江太醫唇角微勾,泛出一絲輕蔑的涼笑。
鄭大人點頭:“祁小姐師從何人,我确實不知,不過,祁小姐的醫術精絕,乃我親眼所見,絕無虛捧。
”
江太醫沒再接話,鄭大人畢竟是鄭侯爺的堂弟,說得太難聽,鄭侯爺的面子上也過不去。
這時鄭大人的随從取了藥方回來,在鄭大人的示意下,直接遞給了江太醫。
江太醫捏在手裡細看,面上的表情不斷的變化着,從先前的輕蔑随意,變得認真凝目,接着又面現訝色,随即是一臉的驚喜之色。
鄭侯爺朝江太醫問道:“江太醫,這方子可有什麼問題?
”
“妙,太妙了!
”江太醫捏着手中的藥方,不斷的驚歎搖頭。
鄭侯爺和鄭大人不明所以,齊聲問:“如何妙?
”
江太醫指着手中的兩個方子道:“同樣的化淤方,這位祁小姐在份量上作出些許的調整,藥效便會有大大的不同,我之前怎麼就沒想到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