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6 章
桶水害死了多少人嗎?
上至七十歲的老人,下至八歲的孩子,死了十二個,十二個!
”
那瘦小的男人身子不住的顫抖着,搖頭道:“冤枉啊大人,我,我真的不知道那水裡有毒,我當時也,也想喝來着,隻是,隻是——”
這時祁溶月接了他的話,淡聲道:“隻是,你不确定這水裡的毒究竟能不能毒死人,所以你糾結了半天,仍是沒喝,對嗎?
”
男人不敢看鄭仲文,也不敢看祁溶月,垂着頭,身子不住的顫抖着,滿目的悔色。
這時另一頭的中年胖子哼道:“我看是你們抓不到兇手,想拿我們幾個難民去頂罪邀功吧!
哼——你們這些狗官,這種事平日做的還少嗎?
”
祁溶月道:“你不用往我們身上潑髒水,毒是誰下的,我一驗便知。
”她自護衛手中取來藥箱,将昨兒用來驗毒的綠石粉取出,倒了些在紙上,直接遞給了一旁的差役:“将這個塗在他們五人的手上,若有人手心變黑了,便是直接接觸過藍陀花毒的人。
便是兇手!
”
差役拿着祁溶月給的綠石粉往那五人走去,五人中便有三人立時臉色一片煞白,其中那青年顯然已經沉不住氣,大聲嚷道:“不是我下的毒,不是我下的毒,我隻是,我隻是——”
那中年胖子怒道:“你住口,閉嘴!
”
鄭仲文走到那胖子身前,擡腿便朝那胖子的小腹上狠狠踢了一腳:“你自己不想活,難道還要讓别人跟着你一起死嗎?
”
中年胖子疼的說不出話來,隻見鄭仲文冷厲的目光一一掃過那面色蒼白的四人,道:“隻要将當時的情況清清楚楚的交待,沒有下毒的,自然從輕處罰,若有一句妄言,我便将你們交給那些死了親人的家屬,你們自己想想,後果會是如何?
”
想到那些人恨不得扒了他們皮的眼神,四人紛紛打了個han戰,眼中露出驚恐之色,交給他們,那還不如被關進府衙的大牢。
鄭仲文将目光定在了剛剛欲言被止的青年臉上,沉聲道:“你先說!
”
青年滿目後悔,看到那些人口吐白沫倒下時,他就後悔了,後悔為了一點點眼前的小利,犯下這種彌天大罪,可開弓從來都沒有回頭箭,他後悔也已無用,隻希望此事不要殃及家人。
“我說,我全都說!
”青年話剛落下,隻聽刷的一聲,一隻穿雲箭不知從何而來,徑直射入青年的咽喉,鮮血飛濺,頃刻斃命。
☆、394.第394章 滅口
第393章
那中年胖子面色大駭,使勁掙紮着綁在身上的繩索,想要逃離這危險的境地,然而,在衆人還沒從那青年的突然死亡中反應過來時,又一隻利箭破風而來,穩準狠的刺入了中年胖子的咽喉,将他那滿目的驚恐與怒恨,全數釘死在了樹幹上。
鄭仲文率先反應過來,長臂一伸,一把将祁溶月拉到了自己的身後,拔出腰間佩劍,吼道:“護住這三個人犯!
”
一衆府兵們這才回神,紛紛拔劍護在了那三個犯人身前,這時利箭如雨下,府兵們雖奮力保護,卻總會有疏漏的時候,兩位人犯同樣被利箭穿喉而死。
隻剩鄭仲文和祁溶月護住的這位人犯隻是手臂和大腿中劍,未傷要害。
這時一陣跨馬聲踏踏傳來,利箭不再落下,遠處傳來厮殺之聲,似乎有援兵到了。
鄭仲文朝那些府兵喊道:“全都過來!
圍住!
”
府兵們紛紛上前将那受了箭傷的人犯團團圍住,不讓對手有一分的機會将人射死。
利箭沒有再射來,遠處的厮殺聲也漸漸熄止,很快那踏馬之聲朝他們這邊奔來,也不知是敵還是友,鄭仲文将祁溶月推入府兵的圍護圈中:“不要出來!
”
祁溶月知道此時不是任性的時候,她留在他身邊,隻為拖累他,還不如遠離他,讓他毫無顧忌的放手一戰。
“小心!
”透着兩個府兵的頸隙,她清亮的眸光落在他的臉上、
他重重點頭:“嗯!
”
踏馬聲漸近,衆人提劍嚴戒,卻見領頭之人,竟是晉王闵恒之。
立在包圍圈中的祁溶月松了一口氣,是他,幸好是他!
鄭仲文顯然也松了一口氣,将長劍入鞘,朝闵恒之道:“是誰暗中放劍?
”
闵恒之翻身下馬,搖頭道:“不知道,和我交手的,是一群黑衣蒙面人,見不敵我衆,便迅速逃離了,我擔心這邊出事,便沒有追趕!
”
闵恒之掃了眼已經斃命的四人,皺眉道:“好厲害的箭法!
”他走近那四人,細看了貫穿他們咽喉的箭後,奇道:“剛剛與我們交手的人中,似乎沒有背這種弓箭的人。
”
說話間,利器破空之聲再度傳來,他匆忙回頭,眼睜睜的瞧見一支利箭刺中一位府兵,府兵倒下後,又一支利箭緊接而來,精準的刺向綁在樹上的犯人。
祁溶月迅速反應,伸手一把抓住那犯人的頭發,抓着他的頭往左一扯,那利箭擦着脖子刺入樹幹之中。
那箭頭閃燿着幽幽藍芒,顯然是淬了劇毒的,幸好利箭沒有擦破犯人的皮膚,否則,這人也難逃一死。
一箭未中,緊接着又是一箭破空而來,而這時,鄭仲文和闵恒之已經拔出了劍,一人去找放冷箭的黑手,一人擋在了祁溶月和犯人的身前以劍擋箭。
兩箭之後,等了許久也未見第三箭發出,這時闵恒之沖了回來,朝二人搖頭道:“又跑了!
”
鄭仲文明顯不悅:“又跑了?
”
闵恒之滿目尴尬,他的功夫在朝中武将之中也是數一數二的高強,卻在短時間内讓兩撥兇犯逃脫。
☆、395.第395章 周國計
第394章
祁溶月檢查了犯人身上中的箭,幸好沒毒,否則,這家夥必死無疑,那淬在穿雲箭上的毒,是見血封喉的鶴頂紅,就算她這個神醫在,也沒辦法能保他不死。
“将犯人帶回府衙!
”鄭仲文朝一衆府兵吩咐道。
闵恒之不理鄭仲文,徑直走到祁溶月身前,問道:“你沒事吧?
”
祁溶月搖頭:“我沒事,剛剛放冷箭的人,看清楚長什麼樣了嗎?
”
闵恒之搖頭:“蒙了臉,看不清模樣,但那身形和束發看來,應是我楚朝之人,隻是不知他們是為誰辦事!
”
祁溶月秀眉緊攏,回頭看了眼遠處正處于驚恐混亂中的難民,沉聲道:“這事越來越複雜,我估計除了周國的三王子周波,還有另一撥人在暗中操控着什麼,我們必須盡量找出真相,否則,定會出大事!
”
鄭仲文道:“我現在甚至懷疑,這次的水災,會不會也是有人刻意為之?
前日我查看了晉城近三十年的城記,三十年來,連日大雨的日子不在少數,也偶有水患,卻從未有過這般嚴重的水患,是不是有人在暗中毀壞堤壩,讓這洪水連夜決堤,害百姓們流離失所,屍橫遍野!
”
闵恒之皺眉:“這麼做,對他們有什麼好處?
害死這些無辜又手無寸鐵的百姓,對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