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9 章
尹逸軒搖頭:“我不信,我看見的那人,分明就是你,我絕不會認錯。
”
她轉眸,眸光han冽,黑瞳幽深:“既然已經認定那是我,又何必多此一問?
”
尹逸軒皺眉問道:“為什麼?
”
祁溶月聳肩:“什麼為什麼?
”
“你為什麼要偷偷進宮?
還穿着宮女的衣服,從紫毓宮裡出來,你進宮做什麼?
”他上前一步,站在了她的面前,近在咫尺,逼視着她的雙眸,語氣急迫。
祁溶月攤手:“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這事和你有關系嗎?
你若想要告發我,盡管去廉王府,你和廉王不是很熟麼?
連我的終身大事你們都可以私下商定,且不需經過我的同意。
”
尹逸軒一聽這話,俊面上立馬浮出一抹窘色,幹笑道:“你還記恨着這事嗎?
我這麼做,也是為了你好。
”
她冷笑,擡眸看他,高大,英俊,一身的儒雅書生氣,怎麼看也不像是那種會在背地裡使小計的人,可偏偏,他就是這樣做了,枉費她數番救他性命,枉費仲文至今還拿他當朋友,他豈配?
他不配。
☆、511.第511章 惡疾
第510章
“為我好?
尹逸軒,你是在逗我嗎?
你明知我要和仲文成親,卻在背地裡搞小動作,趁着仲文不在,以強權壓迫我就範,這就是為我好?
我謝謝你,請你不要再為我好,行嗎?
”
尹逸軒面色尴尬,猛然回神,溶月似乎是故意将話題扯開,她并沒有正面回答他之前的問題,她為什麼要偷偷進宮?
又為什麼扮成宮女的模樣從紫毓宮裡出來?
她究竟想做什麼?
在做什麼?
“溶月,我不管你今日進宮做什麼,以及你今後要做什麼,你且記住,我尹逸軒永遠都會站在你這一邊,支持你做任何事,若有什麼困難,盡管來找我,我絕不會推辭。
”
他這麼說,就是肯兜下這件事了?
她暗松了口氣,眉目間依然冷淡:“天色已晚,你早些回去吧,免得尹二夫人為你擔心。
”之前說要辦喜事,尹二夫人想必一定從彭城趕了過來。
尹逸軒面泛喜色,笑道:“那我先走了,明日再來看你。
”他能感覺到,溶月對他的态度已經有所轉變。
祁溶月垂眸喝茶,并不應他,直到他的身影離開了廳堂,這才擡眸,眸光明暗不定,心中思量萬千,尹逸軒将來是敵是友還很難說,如今雖願意幫她兜住這火,可他究竟能兜多久,又會不會拿此事做要挾,還都是個未知之數。
次晨,廉王府,雙心閣。
“父王,你看我這臉,我還怎麼出去見人啊。
”楚天心趴在妝台前嘤嘤哭泣,心疼的楚廉手足無措,轉目朝一旁面色蒼白的憐兒道:“你們是怎麼伺候公主的?
公主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染上這惡疾呢?
”
憐兒‘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膝蓋處傳來的鑽心疼痛,她已經麻木了:“奴婢該死,還請王爺恕罪。
”
楚廉冷哼:“你死不足惜,說,公主病發前,都有誰來看過公主?
”
憐兒搖頭:“回禀王爺,近來并沒有人來過王府看望公主,公主也沒有出過王府,日子都是照常過的,也不知怎的,突然這臉上就起了紅疹子。
”
楚廉又問:“祁小姐不是來看過嗎?
她也治不好?
這種病症,她之前不是治好過一次嗎?
怎麼現在會這般嚴重?
”
憐兒道:“在晉城時祁小姐便說過,公主這病雖治好了,但絕不可再犯,否則一定會比上一次更嚴重,更難治。
”
“她沒有查出原因嗎?
公主為何會突然犯病?
”楚廉問。
憐兒搖頭:“祁小姐說公主體質特殊,膚質十分敏感,縱是情緒不穩和心情不好也能成為犯病的誘因。
”
楚廉恍然:“這麼說,這病不止是身體上的病,還是心病?
”
憐兒沒做聲,趴在妝台上嘤嘤哭泣的楚天心也沒再哭了,似乎二人都在等着楚廉做決斷。
楚廉看了眼女兒,道:“心兒,你放心,莫說是一個男人,你就算是要天上的月亮,父王也會想辦法為你弄來,你等着,父王這就讓闵恒之這小子提前返京。
”
楚天心先是一喜,可又想到上次闵恒之刻意讨好她的目的,心頭又涼了三分,還不待她說出拒絕之話,父王便大步離開了房間。
☆、512.第512章 疼
第511章
憐兒忍着疼自地上爬起,水綠色的裙擺上染上了鮮紅的血迹,布料緊緊的黏貼着膝上的傷口,疼的她直皺眉,卻未曾哼過一聲。
她的主子不會心疼她,她喊痛也是無用,隻會令主子更加讨厭她。
“公主,晉王很快就會入京了,您寬寬心,說不定這病自己個就能好呢。
”憐兒低聲勸道。
楚天心擡頭,看着鏡中那張臉,原本的嬌顔已經一去不複返,滿面的紅疹令她看起來像個可笑的怪物。
“他來了又如何?
我這張臉,如何能見他?
與其這樣,還不如不來。
”
外頭的丫頭邁步而入,朝楚天心道:“公主,祁小姐來了。
”
楚天心猛的一個激靈,忙道:“快讓她進來。
”
祁溶月緩步而入,身後跟着一個丫頭,丫頭小心翼翼的端着藥碗,每一步都走的極為仔細,她已經知道了前邊那丫頭的下場,怎能有一丁點的不小心?
今兒就算是腳被刺殘了,她也絕對不能灑去一滴的藥汁。
楚天心朝那丫頭道:“你小心着點,先把東西放下。
”
直到親眼見到那藥碗安安穩穩的擱在了桌面上,她才放下了心來,快步走到祁溶月的跟前,急問:“這藥是和昨天一樣的嗎?
”
祁溶月點頭:“當然是一樣的,一模一樣,我現在就為公主您敷臉,您先躺下。
”
她取出一塊紗布,拿着紗布在楚天心的臉上比劃了一下,随即剪開幾個窟窿,再将紗布浸在了藥碗裡,浸透藥汁後,擰幹多餘的水份,敷在了楚天心的臉上。
溫涼的藥巾剛一上臉,楚天心便覺出一陣火辣辣的疼痛,比之當初在晉城時嘗過的滋味還要更疼。
“公主,您忍忍,疼是必要的,證明這藥對您臉上這紅疹子起了效。
”祁溶月垂眸,掩下眸間的幸災樂禍,淡聲勸道。
這些疼,隻是開始,是她複仇的開始,從今往後,她會嘗到更多的疼,讓她記住,善惡終究是有報的。
楚天心咬緊牙關,雙手緊絞着床榻上的被褥,許因太過用力,食指上的指甲竟生生被自己折斷,又是一陣鑽心刺骨的疼。
眼見着楚天心疼的幾乎昏死過去,她這才上前将她臉上的紗布取下,又命憐兒拿溫水幫她淨臉。
楚天心疼的滿頭大汗,嘴唇不斷的顫抖着,可自始至終,她卻未有一句不肯再治之言,可見她對這副容顔的看重,比性命還重啊。
祁溶月轉身,眼底的冰han幾乎滿溢,将手中的紗布丢入了藥碗之中。
楚天心緩過勁後,趕忙朝憐兒道:“快,取鏡子來。
”
憐兒看着楚天心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