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4 章
下的相遇,他在她貌似平靜的眼底,發覺到一絲對他的厭色。
他想到一種可能。
祁溶月認識他,或是通過坊間傳聞,亦或是通過某個特别熟悉他的人。
比如天瑜!
天瑜在萊巫山學藝的這些年,他從未去過萊巫山,也不知道師傅是不是新收了别的弟子,若祁溶月認識天瑜,知道他和天瑜的關系,又知道天瑜的死和他脫不了幹系。
所以才會厭恨他,是這樣嗎?
事情的真相,是這樣嗎?
他的心跳不斷的加快,祁溶月真的是天瑜在萊巫山的師妹嗎?
可他派去彭城調查的人明明回複說祁溶月一直生活在彭城,從未離開過。
侍衛見晉王面色數變,情緒也漸漸開始變得煩躁,他不敢再多言,趕忙退身出了書房。
他跟在晉王身邊日久,知道晉王的性子,從不會輕易被一個女人左右情緒,除了當初的天瑜公主,似乎再沒有一個女人能讓晉王多看上一眼,那怕隻是一眼。
這祁小姐也不知有什麼過人的本事,身邊圍着她轉的男人可真是不少,永平侯府的世子爺,新科狀元郎,如今連晉王也——
他不禁搖頭歎息: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多少豪傑的光明前途就是斷送在這些美人的手裡。
希望他們的晉王殿下莫要為色所迷,毀了自己的前程。
☆、300.第300章 楚天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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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尹逸軒自溶瑜堂氣沖沖的離開,剛回到住所,還沒想出一個在鄭仲文面前扳回一城的主意時,便接到了京都來信,信上說文昌侯府的老侯爺病重,讓他速速回京,不得耽誤。
他雖懷疑信上所說的真實度,可也不敢不從,畢竟孝道重于一切,他不能在明知祖父病重之時,還裝做不知。
“公子,怎麼辦?
”司元一臉為難的看着尹逸軒。
尹逸軒皺眉,沉聲道:“回京!
”
“要不要和鄭世子說一聲?
”司元問。
尹逸軒擺手:“不必了,即刻起程。
”他想了想,又道:“我寫封信,你一會派人送去溶瑜堂。
”
司元點頭,心中卻止不住的歎息,看樣子,公子這是要和鄭世子絕交了,為了一個女人,值得嗎?
他們可是從小玩到大的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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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攝政王府。
楚廉自那成堆的奏折之間仰首,看着案前立着的人,皺眉道:“你說什麼?
天心公主前陣子發了惡疾?
什麼惡疾?
”
那人忙道:“王爺請放心,天心公主的病已經好了,聽說是水土不服,加上正值春日,花粉吸入過多而導緻的膚表敏感,發了些疹子,當天就被治好了。
”
楚廉舒了口氣,治好了就好,他可就這一個寶貝女兒,容不得有半點閃失。
“吩咐下去,加派人手,一定要确保公主的安全。
”
田總管忙點頭:“是,屬下即刻就辦。
”他正欲轉身走,突又想起一事,道:“王爺,聽晉城那邊的人回話說,晉城有一家醫館的大夫醫術十分高明,天心公主的病也是她治好的,是個女大夫,您看要不要請到王府來,給您瞧瞧?
”
楚廉擺手:“一個區區女大夫,禦醫院都治不好的病,她能治?
這話說出去也要有人信啊!
别淨想這些沒用的,我這毛病也不礙事,已經很久沒犯過,說不定已經自己痊愈了。
”
田總管可沒有楚廉這麼樂觀,他親眼見過楚廉犯病,那模樣,簡直差點沒将他的魂給吓沒了,他可不想再經曆第二次。
楚廉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便朝田總管問道:“宮裡那邊什麼情況?
”
田總管忙道:“還是老樣子,畢竟是個小兒,就算他是裝呆裝傻,又能翻出什麼浪花來?
隻不過是想少吃些苦頭多活兩天罷了。
”
楚廉卻道:“不要大意,這小子和他那姐姐一樣,鬼靈的很,他又親眼見到父母和姐姐慘死,明知是我動的手,他又怎會真心對我臣服?
”
田總管哼道:“真心不真心又如何?
如今大半個楚朝都掌握在王爺您的手中,他的真心值幾個錢?
他就算在大殿上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百官又怎會信他?
不過是個黃口小兒罷了,這楚朝的未來,還是要靠王爺您啊!
”
這話楚廉愛聽,一直緊抿着的唇角終于有了一絲的弧度:“你呀,還是莫要大意,多派人盯着他,有任何風吹異動,即刻來報。
”
☆、301.第301章 楚宮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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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宮
“皇上,這是新貢來的脆李,您嘗嘗!
”面容秀美的宮女将一盤嫩黃的李子端到了楚天齊的面前。
楚天齊呆滞的眼珠轉了轉,看了宮女一眼,道:“酸,不吃。
”
那宮女忙道:“不酸,很甜的,不信您嘗嘗?”
楚天齊搖頭:“不要,不然你先嘗一個給朕看看!
”
那宮女一愣,一萬分的不甘願,卻又不得不拿起了一個脆李,輕咬了一口。
又酸又澀的感覺占滿了她的舌喉,她很想吐出來,又不敢,她知道沙嬷嬷就躲在一邊偷看,若吐出來,一會回去必定會挨罰。
宮女強裝出一副笑臉:“好吃,真好吃。
”
楚天齊呆呆道:“真的好吃嗎?
”
宮女點頭:“當然了,冰兒什麼時候騙過皇上啦?
”她說着拿起了一顆脆李,遞到了楚天齊的面前:“皇上,您就嘗一口吧!
”
楚天齊接到了手裡,将又青又黃的脆李送到嘴邊咬了一口,酸澀的汁液溢入口腔,他立馬皺了眉頭,呸的一聲将李子吐了出來,嚷道:“難吃難吃,你騙人!
”他突然跳起身,将手中的李子惹掉後,一把将冰兒推翻在地,還伸腳踹了她兩腳:“快滾,你快滾!
”
楚天齊年紀雖小,可那個頭卻足有冰兒高,小大人一樣的男子漢,腳力自然不輕,踢得冰兒眼淚直流,忙端着那盤李子離開寝殿。
見到楚天齊的表現後,那沙嬷嬷終于滿意的跟在冰兒身後離開了寝殿。
而一臉暴怒的楚天齊,在沙嬷嬷走後,面色漸漸平靜下來,稚嫩的臉上泛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冷厲之色。
整個皇宮都是楚廉的人,除了被罰去浣衣司的碧水,他誰也不信,要活下去,就要懂得演戲。
為了有朝一日能重掌朝政,能報仇雪恨,他什麼都能忍。
一時的失勢不算什麼,誰能笑到最後,還未可知。
他雖年幼,卻也因此而有大把的時光可以步步為營,總有一日,他會親手為父皇母後和皇姐報仇,親手殺了楚廉這道貌岸然的狗賊。
楚廉自掌朝政以來,廢除了父皇當年頒下的減稅仁政,實行強征重稅,雖然短短半年,卻已經有民怨四起。
正所謂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他相信,朝中大臣,還有些是有良知的,待到了一定的時候,隻要他尋得機會,便能得到大臣們的幫助,要推番楚廉,并非白日做夢。
機會,一定會有,他也一定會好好把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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