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3 章
信陽府雖大,可主要事務卻都是晉城的,成天都是這些繁瑣的公文公文和公文,做着千篇一律的事。
要知道,他的夢想是披甲上陣,揮刀殺敵啊!
羅平将信送到鄭仲文的案上,笑眯眯道:“大人,瞧您這眉頭,都擰成麻花了,看看這個,保您樂開花。
”
鄭仲文瞥了眼他手裡的白皮信封,淡聲道:“什麼?
”
羅平嘿嘿一笑:“佳人來信,鴻雁傳情呢!
”
鄭仲文這才注意到信封上的小字,仲文親啟,工整娟秀,很平常的字,卻看着很舒服,是溶月的字。
他一把奪過,迅速揮手:“你出去!
”
羅平嘿嘿笑道:“是是是,我這就出去,不妨礙大人與祁溶月鴻雁傳情。
”
鄭仲文喜笑眉開的看着信,可那笑,卻随着一行行的字迹漸漸隐去,面色很快變得沉郁難看。
他看完後胡亂的将信塞入懷裡,朝外頭的羅平道:“備馬!
”
他緊趕慢趕的趕到溶瑜堂,卻哪裡還有伊人蹤迹,又趕到晉城門外,也隻人迹全無,詢問了守城兵衛後,得知他們已經在半個時辰前離開了,一路往北而去。
☆、320.第320章 皇家儀态
第319章
他隐隐覺得,這次的事,不會隻有治病這麼簡單,仿佛還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他不知道,要不要提前告假回京?
可又想到她曾對他說過的話,她說,除非萬不得已,否則。
希望他不要幹涉她在做的任何事,任何事。
這任何事,自然也包括她往京醫治文昌老侯爺的事,她在信中已經說的很明白,讓他不要去京都,讓他安心的待在晉城,讓他就在這裡等着她,她一定會安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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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王并沒有一離開晉城便與祁溶月分道揚镳,反而一直騎馬慢行跟在她的馬車後。
因出來的晚,天色暗下時,他們依然沒能趕到可以落腳的城鎮。
隻能在野外宿營,晉王有行軍的經驗,對于這種野外宿營并不陌生,很快便指揮着一衆随行護衛搭起了兩個帳篷,一個供祁溶月和雪兒休息用,一個歸他自己用。
其他人則圍坐在篝火旁守夜輪休。
祁溶月帶來的自家護衛站在帳篷外喚道:“小姐,晉王吩咐小的來請您去吃晚飯。
”
祁溶月皺眉,她甯願餓着肚子,也不想看着他的嘴臉吃東西,怕會吐。
剛想拒絕,又聽見雪兒肚子咕咕直叫的聲音,随即歎了一氣道:“好,馬上來!
”
雪兒不好意思的捂着肚皮,幹笑道:“小姐,我不餓,真的,咱不吃他的東西,明兒進了城,咱們自己買些幹糧就行了。
”也都怪她自己,小姐讓她收拾東西,她就光顧着收拾衣裳了,莫說幹糧,就是水也沒帶一壺。
祁溶月搖頭:“沒事,一起去吧,正好我也餓了。
”她拉着雪兒出了帳篷,來到晉王獨坐的篝火堆旁坐下,一派的落落大方,不扭捏,也沒有巴結讨好之意,隻當晉王不存在,見架在火上烤着的山雞已經熟了,但自懷裡取出一方帕子,包住那山雞的一隻腿撕下,回身遞給了站在自己身後雪兒:“你吃吧!
”
雪兒趕忙擺手,晉王還沒吃也就算了,小姐也沒吃呢,她怎能先吃。
祁溶月淡笑:“傻丫頭,讓你吃你就吃!
”
雪兒聞着那山雞香噴噴的味,肚子叫的更歡了,心知小姐也是心疼她,便也不再推辭,否則倒顯得扭捏作态了,幹脆的接下了,笑嘻嘻道:“謝謝小姐!
”
祁溶月抿唇輕笑,雪兒這丫頭,可愛的時候很可愛,可惡的時候很可惡,當然,面對她時,自然都是可愛,她很滿意。
祁溶月又用帕子包住了另一隻雞腿撕下,背過身去,拿後腦勺對着晉王,開始啃食着香噴噴的雞腿。
闵恒之失笑,這丫頭真是夠了,自始至終不看他一眼也就算了,吃個東西還要拿後腦勺對着他,她這是在向他表達什麼不滿嗎?
待她吃完了,見她正捏着帕子細細擦試着嘴角的油漬,他的瞳孔猛的一縮,她擦拭嘴角油漬的動作,簡直和天瑜一模一樣,他和天瑜第一次見面時,是在宮宴上,那年她十一歲,已經生得亭亭玉立,一舉手一投足,都是皇家的典範,高貴,典雅,優美。
☆、321.第321章 不承認
第320章
就像現在的祁溶月!
雖然坐在野地篝火旁,可她的背脊卻一直挺的很直,縱是在吃着油膩粗野的食物時,她的脖頸總是微揚着的,還有她拿東西時的手勢,平時看不出什麼,可有些時候,她總會在不經意間露出一些皇家特有的姿态。
有人刻意的作做,就像楚天心,她拼命的端着架子,擺出公主的儀态,可讓人看了,卻覺得可笑,連東施效颦都不如。
可有些人,那種尊貴的儀态,仿佛就是天生在了骨子裡,不用刻意的顯露出來,也總能讓人看見。
祁溶月屬于後者!
他心頭微震,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了祁溶月的手臂,将背對着的她扯轉身來,迫她直面他的眼眸。
“你還不承認嗎?
”闵恒之沉聲道。
祁溶月皺眉,試圖擺脫他的鉗制,卻總是圖勞,他的力氣很大,他的武藝勝她十倍不止,她又如何是他的對手。
“你放手!
”她怒斥!
闵恒之怎肯,他急于求知真相,就怕這一放手,她便躲得遠遠,不肯再面對他。
“你不說,我就不放。
”
祁溶月深吸了一口氣,竭力按壓下燥怒的心火,美眸冷凝着眼前的男人,一字字道:“不知晉王還想知道什麼?
”
“我不管你去沒去過萊巫山,但我可以确定,你一定認識天瑜,且關系匪淺,對嗎?
”他道。
她冷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萊巫山從未聽說,你若這麼笃定,又為何不親自向萊巫山确認?
這種事,隻要問一問不就知道了?
還有你說的那個天瑜,我壓根就沒聽說過,還請你莫要在我面前胡言亂語。
”
去信确認?
呵,他又怎會沒想過,隻是,自打天瑜出事後,萊巫山便閉門謝客,師傅外出雲遊久日未歸,無人知其行蹤,他如何确認?
向誰确認?
“你若不認識天瑜,又為何會恨我?
又為何你的行止言行,總和天瑜相像?
又——”
“晉王——”祁溶月打斷他的話,面色沉冷,一字字道:“起初我還沒想到這天瑜是誰,現在突然想到,晉王口中的天瑜,原來就是長公主殿下,也就是您從前的未婚妻。
”
她看着闵恒之的臉色漸漸蒼白,眼眸中泛出沉痛之色,心中冷笑,痛?
你真的會痛嗎?
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嗎?
“晉王,長公主的死因世人衆說紛纭,我不想參與這其中,您的猜測會給我帶來什麼樣的後果,想必您心裡更清楚,晉王廉明,想必不會願意見到我這樣無辜的人被莫明卷入難以承受的紛争吧?
”
闵恒之默言不語,她說的沒錯,他的猜測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