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倩一臉驚訝,“你怎麼知道是錦繡閣?
你認識錦繡閣的老闆嗎?
”
我當然認識,你也認識,就是顧知安啊!
歐陽長平狠狠咽下這句差點出口的話,隻深深吸了口氣,盡量溫着聲道:“錦繡閣裡的東西出奇的貴,如今你帶來的嫁妝銀子也差得差不多了,往後别去了。
”
歐陽倩當即便嚷道:“那怎麼行,錦繡閣裡的衣裳都好華麗,比娘親給我裁的那些新衣好看多了,我看京都城裡的姑娘小姐們都穿那樣式的,我也要穿,明兒我再去。
”
歐陽長平能說什麼?
這就是送上門的冤大頭,誰能拒絕這樣的冤大頭?
他又不能告訴她實情,不然依妹妹這性子,指不定要鬧出什麼事兒來,到時丢臉的還是她自己。
人傻錢多!
*
庸州
楚元炎帶兵迅速剿滅地處庸州地界的一處匪窩,正帶着囚犯和戰利品下山返京,剛走上官道不久,隊伍突然停下,楚元炎和陸子期騎馬跑到前頭,隻見一輛馬車橫在他們隊伍前頭,一對中年夫婦正跪在地上拼命磕頭喊救命,在他們身後的馬車上,鑽出一個三四歲模樣的小丫頭,小丫頭臉上髒兮兮的看不清本來模樣,可那雙眼睛卻極其漂亮,明亮水潤,澄澈天真。
小丫頭見到這麼多人,似乎也不怕,一屁坐在車架上,兩條小短腿一晃一晃的,好似在看戲。
“何人攔路?
”陸子期冷聲喝道。
那對中年夫婦此時額頭已經磕破皮,又紅又腫,鮮血混着泥沙糊了半張臉,要多慘有多慘。
中年男人哭着喊道:“大人救命啊!
救救小人吧!
”
陸子期看看眼前的兩夫,又看看那個明顯在看戲的小女娃,一臉狐疑,“有冤去官府遞狀紙,為何随意攔路?
”
中年男人哭着道:“小人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再拖下去,小人一定會被折磨死的。
”
陸子期問:“誰折磨你?
說清楚。
”
中年男人抹了把淚,扭頭指向身後的小丫頭,“就是她,這丫頭别看她年紀,手段十分歹毒,不知什麼時候給我們下了毒,隻要我們不聽話,她就讓我們痛不欲生,我們快被她折磨死了,大人們救命啊!
”
陸子期掏了掏耳朵,覺得自己一定是聽錯了。
“你說她折磨你們?
”陸子期指着依然坐在車架上晃着小短腿的女娃娃問。
兩人連連點頭,那中年婦人道:“大人可别被她的外表給騙了,她年紀雖小,心思卻十分歹毒,手段更是詭谲。
”
陸子期怎麼也無法想象,這樣小的女娃娃,手段能有多詭谲,于是他擡了擡下巴,朝一直笑眯眯看戲的女娃娃問:“他們說的是真的?
”
女娃想都沒想就搖頭,“我一點都不毒辣,他們還活得好好的,一點傷都沒有呢。
”
陸子期覺得這小娃娃說話很有意思,正想再逗幾句,卻聽一旁的楚元炎冷着聲道:“不要浪費時間,問重點。
”
陸子期隻能歇了逗娃的心思,笑着問:“那他們說的都是假的?
”
女娃娃搖頭,“也不全是假的,我确實給他們下毒了,誰讓他們想賣掉我,還不肯送我去京都,我隻好自己想辦法咯。
”
陸子期目光一冷,迅速掃向依然跪在地上的中年夫婦,冷聲問:“還不老實交待?
”
夫妻倆覺得他們簡直倒了血黴,以為拐到一個可以賣上高價的漂亮女娃,誰知是個小魔鬼,他們算是栽了。
夫妻倆不敢隐瞞,直接說出自己身為拐子的身份,以及拐了這個女娃後一路上的艱辛苦痛,他們現在隻想擺脫這個小惡魔,哪怕去坐牢也行。
這神反轉,聽得衆人一愣一愣的,陸子期看向小女娃,鬼使神差般問:“你叫什麼名字?
你家大人呢?
為何要去京都?
”
女孩甜甜一笑,雖然因為臉上太髒看不清模樣,但那眉眼一彎的樣子,就是甜,“我叫鄭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