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商很快被歐陽敬誠的人找回來,數月不見,之前那個光風霁月的蠱族聖子,也瘦了許多,臉色憔悴,。
靜兒又撲到鄭商懷裡一頓哭,向來不愛哭的她,仿佛把出生到現在,一直攢着的眼淚一次性都掉光了。
看着人家仿佛一家三口久别團圓般的場景,楚元炎覺得自己變成了局外人,不,他好像一直都是局外人。
等鄭商從巨大的驚喜中回過神時,楚元炎已經走了。
“好了,知安一路上肯定累壞了,有什麼事明兒再說,先讓她好好收拾收拾自己,再休息一下。
”歐陽敬誠發話。
鄭商應是,想要帶靜兒離開,靜兒卻怎麼也不肯,非要賴在顧知安身邊。
顧知安寵溺地刮了刮靜兒粉嫩的小鼻頭,笑道:“讓她跟着我吧,你們先回去。
”
兩個大男人一走,靜兒又窩進顧知安懷裡,小腦袋蹭啊蹭的。
“不嫌棄娘親身上的酸臭味兒啦?
”顧知安笑問。
靜兒用力搖頭,“娘親才不臭,娘親的味道就是好聞。
”
顧知安的心被這小丫頭三言兩語哄得甜透了,她揉着寶貝女兒的發頂,心中萬分萬分的慶幸,慶幸這次劫後餘生大難不死,否則她不敢想象寶貝女兒失了母親後會傷心成什麼模樣。
“靜兒,你還怪楚叔叔嗎?
”顧知安問。
靜兒沉默了一會,突然開口,“靜兒都知道,娘親和我被瘋女人害,都是因為楚叔叔。
”
看來這丫頭還在怨怪楚元炎。
顧知安歎了口氣,輕輕搖頭,“此事雖然與你楚叔叔有些關系,但主因并不是他,害靜兒的娘親的主謀,是娘親的一位宿敵,就算沒有傅彩環,她也會找别人當幫手,隻是恰好找到了傅彩環罷了。
”
靜兒想了想,“那既然這樣的話,楚叔叔已經将功贖罪了,那靜兒不怪他了。
”
聽着這天真的童言童語,顧知安忍不住又笑了起來,逗她道:“那他沒找回娘親呢?
你打算怎麼辦?
”
靜兒小臉繃了起來,握着小拳頭,“那我就殺了他,為娘親報仇。
”筚趣閣
顧知安臉上的笑意僵住,低頭去看女兒,見女兒一臉認真的模樣,心尖微微發顫,原來靜兒是這樣想的嗎?
顧知安收了笑意,捧住靜兒的小臉,認真道:“靜兒,你絕對不可以有這樣的念頭,楚叔叔待我很好,待你也很好,就算娘親有了什麼不測,也不是他的意願,你不可因此對他生出那樣的惡怨。
”
靜兒噘着嘴,哼哼,“我不管,誰害我娘,我就殺誰。
”
顧知安似是想到什麼,朝靜兒問:“你對那個傅彩環下手了?
”
靜兒沒有否認,“我讓小紫去咬她了,誰讓她那麼惡毒。
”
小紫是靜兒養的一隻蟲子,不是蠱蟲,隻是一隻顔色很特别的毒蟲,有劇毒,不緻命,卻能讓人生不如死,日日遭受噬心之痛。
“她死了?
”顧知安問。
靜兒搖頭,“沒死,被楚叔叔打成廢人後關進大牢了,後來又被楚叔叔的師父救走了,不過外祖父說,她活不久的。
”
想到那個向來明豔跋扈的女子,顧知安也是忍不住唏噓,有傅江明這樣的父親,又有楚元炎這樣的師兄,她本有一手好牌,可以活得比大多數人都肆意潇灑,卻偏偏因為一腔執念,落得如此下場。
情之一字,害人不淺。
楚元炎對母女二人的對話一無所知,他滿心失落地回到侯府,進府後正準備沐浴更衣,忽然覺得好像忘記了什麼事,等手下将熱水準備好,他才忽然想起,“白風呢?
”
手下四臉懵逼,“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