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你的手下嗎?
”
陳野見金三爺一臉惶恐,明白對方認出了自己,便指向阮虎,開口問道。
“不……不是。
”
金三爺下意識地搖了搖頭,然後道:
“他是我年輕時結交的小兄弟。
我們有各自的生意,偶爾會見面吃飯喝酒。
”
“哦?
”
陳野若有所思地看着金三爺,又問道:“我聽他說,你是西南的地下皇?
”
“陳先生,這隻是弟兄們高擡我,當不得真。
”
金三爺陪着笑臉解釋,然後主動問道:“陳先生,阮虎怎麼招惹您了?
”
“他在二十多年前拐賣過我姐。
”
陳野沉聲道。
“阮虎,你簡直是找死啊!
”
金三爺扭頭,對着阮虎怒喝一聲。
阮虎吓得渾身一哆嗦,想說什麼,但看到金三爺兇狠的眼神,又将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陳先生,您打算怎麼處理?
”
金三爺收回目光,向陳野請示道。
“姐,怎麼處理?
?
”
陳野看向小九。
“讓這群人渣接受法律的制裁,同時讓他們将拐騙的人送回夏國!
”
小九一臉恨意地說道。
“金三爺,聽到我姐的話了吧?
有問題嗎?
”
陳野問道。
“沒……沒問題,一切聽從陳先生指示!
”
金三爺聞言,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一樣,然後當機立斷,直接對身後的徐宗師道:
“徐宗師,你将阮虎和他的小弟押下去,然後讓熊子他們将阮虎的手下控制了,同時将莊園裡所有拐騙的人聚集在一起,安排人用中巴車送回夏國!
”
“是,三爺!
”
徐宗師立刻領命,然後保持着鞠躬的姿勢,朝後退去。
直到退到阮虎的身前,徐宗師才像是撈魚一般,順手一撈,将阮虎撈起,抓在手中。
做完這一切,他拎着阮虎走到門口,又揮出左手,一把抓住門口阿才的脖子,将阿才拎起。
而後,他左手拎着阿才,右手拎着阮虎,離開了辦公室。
整個過程時間不長,但對金三爺而言,卻如同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他的心跳如鼓,直到徐宗師的腳步聲遠去,見陳野沒有阻止,才暗自松了口氣。
“你坐在那,我跟你了解一下其他的事情。
”
陳野看出了金三爺的緊張,心中也隐隐猜到什麼,但并未點破,甚至沒有繼續剛才的話題,而是指了指對面的沙發。
“好的,陳先生。
”
金三爺點點頭,然後小心翼翼地坐在陳野的對面,主動說道:
“陳先生,您想知道什麼,盡管問,隻要我知道的,一定如實告訴您!
”
“你知道巫教麼?
”
陳野冷不丁地問道。
“啊——”
金三爺一怔,然後眼中精光閃爍,像是回憶了幾秒鐘才道:
“陳先生,我年輕的時候聽說過巫教。
那時候,巫教是西南有名的武學勢力之一。
後來,巫教不知道什麼原因,從西南消失了。
從那之後,我就再沒有聽說過巫教了。
”
“隻有這些嗎?
?
”
陳野盯着金三爺繼續問道。
“是的,陳先生。
”
金三爺被陳野盯得有些發毛,隻見他很果斷地點頭,然後道:
“如果陳先生需要的話,我可以安排人去打探關于巫教的消息。
”
“不用了。
”
陳野拒絕了金三爺的‘好意’,然後看了一眼方蘭,道:
“媽,這裡沒什麼事了,我們回去吧?
?
”
“好。
”
方蘭點點頭,然後起身,由小九挽着胳膊,跟着陳野離開辦公室。
金三爺跟在三人身後,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後背一陣發涼。
幾分鐘後,陳野三人來到樓下。
原本空曠的院子裡站着上百人。
昨天跟陳野三人一樣入住西雙大酒店的那十幾名女孩,也在其中。
上百名被拐騙的夏國人,蹲在地上,一臉的惶恐。
而阮虎和他的手下,全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數十名身穿黑色襯衣的大漢。
“陳先生,虎爺,阮虎的人已經被控制起來了。
阮虎等人拐騙的所有人都在這裡了,車輛也已經準備好了!
!
”
徐宗師連忙迎上來,鞠躬彙報道。
“你……你們要把我們帶到哪裡去?
”
“求求你們,放我們離開,好不好?
”
聽到徐宗師的話,人群中發出哀嚎,有些人更是恐懼的大哭了起來。
“大家不要怕,我們帶你們回夏國!
”
小九聞聲,上前開口說道。
“真的嗎?
”
“不要相信她,她肯定在騙我們!
”
“隻要我們上車,就會被賣到金北園區!
”
人群中再次一陣躁動,有人激動,有人不信,還有人一臉茫然,不知該怎麼做。
陳野見狀,二話不說,身形一閃,如同鬼魅一般,出現在金三爺一名魁梧的手下身前,悄然無息地奪走了對方手中的沖鋒槍。
“呃……”
看到這一幕,無論是金三爺等人,還是那上百名被拐騙的人,都是一臉呆澀,那感覺仿佛在問:他要幹什麼?
“哒哒哒……”
陳野面無表情地舉起槍,槍口對準天空,扣動扳機,一顆顆子彈争先恐後地出膛,射向空中,聲音劃破天際。
“啊!
”
“不要殺我!
”
上百名被拐騙的人,吓得痛哭哀嚎,趴在地上,不斷顫抖。
“所有人,全部上車,否則我一槍打死他!
”
就在這時,陳野停止開槍,冷聲開口,聲音響徹莊園上空。
“我上車,不要殺我!
”
“我也上車!
!
”
有人驚恐地大喊,然後上了前方的中巴車。
有第一個就有第二個,在羊群效應的作用下,上百名被拐騙的人,先後上了五輛中巴車。
這一切,令得金三爺等人有些發懵,他們沒有想到,陳野竟然會用這種方式,讓那些被拐騙的人上車。
方蘭和小九兩人也是一陣愕然,他們也沒有想到,陳野會這樣做。
“媽,姐,你們也上車。
”
陳野将槍丢給那名發懵的魁梧大漢,然後對方蘭和小九說道。
“好。
”
小九扶着方蘭上了陳野先前在西雙市租的一輛越野車。
陳野三人被帶到這裡的時候,阮虎的手下将他們的車也開了過來。
“把你的手機給我。
”
陳野扭頭重新回到金三爺身前。
“好的,陳先生。
”
金三爺連忙掏出自己的手機遞給陳野。
陳野接過手機,用金三爺的手機給自己打了一個電話。
做完這一切,陳野将金三爺的手機還給對方,然後道:
“不要忘了其他的事情。
”
“請陳先生放心,我一定完成您交代的事情!
”
金三爺連忙鞠躬,像是手下在領命。
陳野不再多說,轉身鑽進越野車。
而後,五輛中巴車啟動,先後駛出莊園。
陳野駕駛着越野車,跟在後面。
“三爺,他就這麼走了?
”
眼看陳野的汽車離開之後,徐宗師一臉驚詫地沖金三爺問道。
因為,在他的判斷中,陳野應該會讓金三爺帶上阮虎等人一起,或者說将金三爺押在車上。
“一個能将歐羅巴攪得翻天覆地,始終屹立在夏國風尖浪口,讓各大豪門忌憚,讓各大武學勢力奉為上賓的陳閻王,壓根就不會擔心,我敢對他出爾反爾!
”
金三爺面色複雜,像是在回應徐宗師,告知手下,更像是在告誡自己——出爾反爾,等于死!
兩個小時後。
五輛中巴車來到了雲石鎮和西雙市的邊境交接處。
“到關口了!
”
“那個女人沒有騙我們,她真的帶我們回夏國了!
”
“我……我們要回到祖國了!
我們安全了!
!
”
五輛中巴車上,那些被拐賣的人,看到關口,一個個激動得大吼,紛紛淚流滿面。
這一刻。
他們才體會到祖國這兩個字的意義。
祖國,可以給予他們安全。
一個強大的祖國,是他們在境外最大的依仗!
許久過後,五輛中巴車通過關口,車上的人統統被檢查了護照。
而在邊防戰士檢查的過程中,有人說出自己悲慘遭遇。
當陳野三人的越野車通過關口時,被一群全副武裝的戰士包圍。
“我是守夏組織成員,這是我的證件。
”
小九下車,掏出自己的證件,遞給為首的戰士。
“敬禮,向守夏的同志緻敬!
”
為首的戰士先是檢查了小九的證件,然後打電話給上級,得知守夏兩字的意義後,帶着手下的戰士,向小九行禮緻敬。
“姐,上車。
”
小九本來想跟為首的戰士說明,是陳野救了那上百名被拐騙的人,但當她看向陳野的時候,陳野微笑着沖她招了招手,将她到嘴邊的話堵了回去。
“好。
”
小九收回證件,重新上車。
因為,她知道,陳野壓根不在意所謂的功勞,以及邊防戰士們的緻敬。
關口另一端,五輛中巴車全部被攔停了,一輛輛警車攔住了他們的去路,司機被警-察押上了警車。
上百名被拐賣的人,紛紛下車,站成了一個方隊,等待着陳野三人所乘坐的汽車抵達。
“對不起,我們錯怪你們了!
”
“謝謝你們,帶我們回家!
”
“英雄,謝謝你們!
!
”
旋即,當陳野的汽車停下,上百名被拐賣的人,紛紛鞠躬,向車裡的陳野和小九表示感謝。
陳野擺了擺手,然後見那些人開始走向警察後,對小九道:
“姐,還是你下去跟警-察解釋吧。
”
“你這是深藏功與名啊!
”
小九苦笑感歎了一句,然後猶豫了一下,又道:
“陳野,我感覺那個金三爺和阮虎是一夥的,他應該是阮虎的老大。
而且,他在回答巫教的事情有所保留。
”
“我知道。
”
陳野面色平靜。
“你看出了這一點,但沒讓他們跟着一起來,是擔心他們會殊死一搏。
那樣一來,雖然我們三人不會有事,但我們很難确保那上百名被拐騙的人不會出現傷亡?
”
小九心中一動,閃過一個念頭。
“等陪媽走完其他地方,我會再去找那個金三爺好好聊聊。
”
陳野答非所問。
理智告訴他,巫教還存在。
而且,那個金三爺和巫教有關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