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要去燒水。
張艾蘭說不用了。
“你這杯子我也不敢用......”
鐵柱看看茶幾上的杯子,确實有億點髒啊。
前些日子喝了茶的杯子沒洗,裡頭的茶葉都長毛了。
“我好些天沒在家,以前都很幹淨的。
”鐵柱趕緊把茶杯收到外面去,然後在車裡拿了兩瓶礦泉水,一人一瓶打開喝着。
喝了兩口以後,鐵柱又覺得自已是不是有點過了?
為什麼要在意這女人的感受?
家裡破不破,髒不髒的,跟她有什麼關系?
鐵柱決定回歸自已本有狀态。
把鞋子往邊上一提,兩腿盤坐在木椅子上,點上支煙問道:“說吧,你找我是有什麼事?
”
“我家小叔子,古玉松進去了......”
“這我知道。
”
“我老公,玉青前幾天也走了。
”
“聽說了。
”
“我......”張艾蘭手握着礦泉水瓶,垂目左右亂瞧。
鐵柱見她有難言之隐,就出去把院子門關好,“你到底想說什麼,有話就直說,不要扭扭捏捏的,我又不吃人。
”
張艾蘭兩腳并了并,銀色水晶高跟鞋,倒映着院子裡的傍晚霞光。
鞋子上那潔白的綢緞,在傍晚微風的幹擾下,徐徐晃動,似乎在訴說着什麼難言的心事。
張艾蘭長吸一口氣。
“我想跟你說說古天鴻的事。
”
聞言,鐵柱很嚴肅的坐了下來,還搬搬椅子,離張艾蘭近一點。
張艾蘭一鼓作氣,把古天鴻害死古玉青的事說了。
“不會吧?
”鐵柱感覺難以置信,“他,他連自已老爸都殺?
”
“不敢相信吧?
”張愛蘭慘淡的笑了笑,眼角落下淚來,“我得知這個事實後,也覺得很震驚,但這是古玉青親口對我說的,車禍發生的時候,我正在跟他通電話。
”
“他在臨死前,留下兩句話給我。
”
“第一句是,是古天鴻殺我。
”
“第二句就是,去找趙鐵柱!
”
“他總不可能冤枉自已的兒子吧?
”
“古天鴻這畜生,不但殺死了自已的親爸,還!
”
說到此處,張艾蘭更激動了,眼淚連成串的往下落,一張紙巾很快被打濕。
鐵柱見這情形,心軟不已,趕忙又遞給她幾張紙巾。
張艾蘭接過紙巾擦擦眼淚,定定神,再次鼓起勇氣。
“那個畜生,還占了我的身子。
”
“我不答應,他就用我兒子威脅我。
”
“不僅占身子,連老頭子留給我們孤兒寡母的生意和财産,他都要霸占。
”
“老頭子早就留有遺囑,說了他名下财産都歸我們母子,可是這古天鴻太過霸道,市裡黑白兩道都有人。
”
“古天鴻說了,要是我敢去告他要回财産的話,他就弄死我兒子。
”
“嗚嗚......”?
“趙先生,我真是沒辦法了,我隻能按照老頭子說的,來找你試試了,你救救我們母子吧!
”
端莊體面的張艾蘭,忽的跪在了地上。
雖然她理解不了,眼前這個住破房子的山裡青年,到底能給她什麼樣的幫助,但她還是抱有一絲希望,因為她已經沒有别的辦法了。
而且,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她相信,古玉青死前的話,不會随意亂說的,這趙鐵柱一定有過人之處。
“使不得!
”
鐵柱一臉正義的趕緊去扶她。
兩對手臂接觸在一起,鐵柱馬上嗅到一股清新的香水味,很舒服。
張艾蘭的鼻子微微動了動,也聞到一陣似有似無的男人體香。
這種氣味是她從未感受過的,就像雨後竹林散發出來的那種淡雅清香,讓人出奇的放松。
鐵柱扶她坐好,自已也整理下衣擺,在她對面疊着腿坐着。
這種坐姿雖然不雅,可有一個好處,就是可以掩蓋住男人的一些尴尬。
鐵柱的眼睛左右動着,一下想不明白,古玉青為什麼會讓自已的年輕老婆來找他?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是在考驗他的定力嗎?
“你說,你老公,讓你來找我?
”
“對啊。
”
“你知道我跟你們古家什麼關系嗎?
”
“不知道啊,你跟我們古家什麼關系?
”
“額,你不知道就算了,要是知道,你肯定不會來找我的。
”
張艾蘭急了,“别呀,你告訴我呀,我是真不知道。
”
“真想知道?
”
“嗯!
玉青要我來找你,肯定是他信得過你,覺得你能幫到我們母子。
但是你跟古家到底什麼關系,我是真不知道。
”
“那好,那我就告訴你......”
鐵柱把古天鴻暗害他家人的事說了出來。
聽完之後,張艾蘭這才醒悟過來了。
“那我懂了!
”
“玉青是知道你跟古天鴻的仇的。
”
“他對古天鴻失望透頂了,所以才希望我來找你,請你幫忙對付古天鴻。
”
“因為他覺得你應該會幫忙的,你跟古天鴻有不共戴天之仇。
”
鐵柱幽幽的點了點頭,“應該是這樣,看來你老公對這個兒子是真的絕望了啊。
”
“那,那你會幫我們嗎?
”張艾蘭最想知道的就是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