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的瞬間，燃燈徹底陷入絕望之中。
在洪荒時期，就始終流傳着一句話，未入聖者，終為蝼蟻！
聖人與大羅之間，仿若存在着一道天塹！
這是此生都難以逾越的鴻溝。
無論你的跟腳再好，戰鬥經驗再豐厚，但對方是聖人，就可以很輕松的碾壓你。
“難怪...”
“難怪從始至終，你都有恃無恐。
”
“恐怕我們這些人，在你眼中，不過就是一群跳梁小醜吧。
”
燃燈自嘲一笑，但很快，雙眼就重新變得血紅起來：“無論如何，老夫都曾于鴻鈞坐下聽道，那時的你，不過是個童子！
”
“想讓我死在你這個後輩手裡...”
“不可能！
”
燃燈古佛低吼一聲，身後浮現出靈柩虛影，上面那盞燭燈中，火焰驟然劇烈燃燒起來。
本命‘器’出，再加上他如今強行‘掠奪’了一絲天帝，佛祖位階，将自身在某種程度上，強行降臨到半聖之境！
然而...
就在所有人都覺得，他是要與昊天搏命之際，他卻将自身化作流光，鑽入靈柩之内，想要開辟虛無之海，将自己放逐。
或許這樣，他可能會沉睡千年，萬年，甚至永遠無法回歸。
但至少...
他還活着！
“在你背負天帝氣運的那一刻，就已經失去了放逐的資格。
”
昊天再次淡淡開口，伸出一根手指，點在虛無處。
那剛剛被燃燈古佛開辟出的空間裂痕，就這麼輕易消散。
“半聖...”
“前輩，這些年，你究竟做了什麼。
”
“原本我是想将你養到聖人境，再開一場遊戲的。
”
“可惜...”
“你的天賦，太弱了。
”
昊天語氣中滿是惋惜之色，輕輕搖頭，下一秒已經站在了燃燈古佛面前，将手搭在了靈柩之上。
“不...不要殺我！
”
“天帝之位，原本就是一個陷阱，我可以還給你！
”
“而且我将會自我放逐...”
靈柩内傳來燃燈古佛那慌張的聲音。
但昊天看起來卻顯得更加失望了。
“你真的不懂我...”
伴随着一聲輕語，昊天手掌微微用力。
下一秒...
靈柩憑空炸開，消散在虛空之中。
一道魂念從其中驟然竄出，向遠方逃離，但昊天隻是平靜的注視着，那魂念四周的空間便悄然坍塌，将其粉碎。
所謂的燃燈古佛...
昊天從動手，到結束，不過短短半分鐘時間。
就連如來都沒有想到這一切結束的如此之快，表情十分凝重，警惕的看着昊天。
“我會給你們每個人充足的準備時間...”
“讓我看看...”
“這千年裡，你們都準備了怎樣的驚喜來對付我。
”
但讓如來意外的是，昊天卻沒有出手，隻是站在他的對面，安靜等待着。
如來深吸一口氣，緩緩閉上雙眼。
大量的天地至寶在其面前粉碎。
這裡面随便拿出每一件，都是可以讓大羅境發起哄搶的存在，如今卻被如來一一毀滅。
但同樣，大量的寶氣融于他的體内。
他原本便處于半聖之境，距離聖人的差距，正在被不斷填平。
“天地至寶，誕生之際，自帶天地混沌之氣...”
“吸收，強行在短時間内，達到聖人境，倒也不失為一張底牌。
”
“如果趙公道剛剛沒有封神，毀你靈山根基...”
“在你短暫成聖的那一刻，獻祭靈山，成就大乘佛法，或許真的可以成就聖人之位，而且就算是在聖人中，都算是戰力較強的那種。
”
“可惜...”
“堂堂截教大師兄，成聖的最後一刻，竟然毀在了自己瞧不上眼的同門手中。
”
昊天看着眼前這一幕，輕聲低語。
如來依舊緊緊閉着雙眼，不斷吸收着天地至寶中的混沌之氣。
随着時間流逝，如來的氣息在某一刻達到頂峰！
天空中，一道金光泛起，将整個大地都鍍上一層金色的光暈。
一道光束垂直而落，照耀在如來身上。
異象不斷。
而如來也在此刻緩緩睜開雙眼。
“聖人...”
“不，僞聖境...”
“未曾得天地認可，硬生生堆積出來的聖人之力...”
“終究還是不太夠啊。
”
昊天好整以暇的看着這一幕，淡淡開口。
如來平靜的注視着他，面帶愁苦之色，雙手合十：“阿彌陀佛，這已經是貧僧能夠達到的極限了，不如放貧僧一馬，千年之後，我們再來一戰？
”
“千年...”
“我倒是不在乎我的對手實力如何，但我卻很讨厭你。
”
“想想，我已經很久都沒有迫切的想要殺掉某一個人了...”
昊天輕笑着開口。
如來再次歎息一聲：“既然如此，貧僧隻能與你搏命了。
”
話音落下，如來一步向前。
手中佛珠輕輕轉動。
下一秒，山河動蕩，一道道天地之力快速聚集，向昊天壓迫而去。
昊天表情不變，甚至雙手已經背負在身後。
眼前那所謂的道道流光，便在他面前戛然而止。
“僞聖境...”
“不夠的。
”
昊天再次淡淡開口。
如來輕輕點頭：“的确，但這已經是貧僧的極限了。
”
“你不是還有十二金蓮？
”
昊天似是想到了什麼，玩味着笑道。
如來面容變得愈發愁苦：“在你面前，真是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
說話間，靈山方向，金光大盛。
一朵精緻的蓮花，緩緩舒展花瓣，自靈山山頂盛開，下一秒化作流光，來到如來腳下。
“十二金蓮...”
“可惜，你隻能發揮出其五成之力。
”
“不然或許還可以給我造成些許麻煩。
”
昊天的話語中不無惋惜之色，微微搖頭，再次輕擡手掌。
恍惚間，一座造型古樸的鐘浮現在他身後，輕輕搖動。
這一刻，天地仿佛都陷入絕對的寂靜之中。
就連空氣都維持靜止狀态。
唯獨昊天，在虛空中行走，一步踏出，站在如來面前，手指輕輕點向如來的眉心。
千鈞一發之際，如來表情驟然變幻，目光恢複清醒，向後退去。
眉心處，一滴金色的鮮血落下。
如來眼中閃過後怕之色，死死盯着昊天：“東皇鐘...你竟然真的可以催動！
”
“讓你見笑了。
”
昊天微笑着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