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死,伏羲就會找我們的麻煩。
”
“這種存在,哪怕在遠古時期...”
“都是頂尖的存在。
”
“到時候對你我而言,不是一件好事。
”
趙公道淡淡說道。
蘇陽微微蹙眉:“喜神如果想殺我,我是可以殺他的。
”
“如果他身上有我垂涎的利益,我也可以殺他。
”
“但如果我隻是因為怕某個人,就去殺他...”
“這不符合黑街的規矩。
”
“黑街講的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趙公道表情變得愈發凝重,死死盯着蘇陽,争取不放過蘇陽的每一個微表情:“你...确定不殺?
”
“唔...”
“我搶了他的東西,伏羲如果看我不爽,就來找我嘛。
”
“打的過,我就把伏羲打趴下。
”
“打不過,我就被伏羲給給弄死。
”
“這不是挺公平的麼。
”
蘇陽微微搖頭,有些不解的看着趙公道,眼神中滿是抗拒。
趙公道沒有說話,隻是陷入沉默之中。
片刻過後,當他才擡起頭看向蘇陽時,眼底的最後一絲戒備徹底消失,臉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從現在開始,我可以放心的...”
“讓你執劍了。
”
“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
“真小人,勝過僞君子。
”
“你...”
趙公道沒有繼續再說下去,隻是整個人都變得輕松了許多,就這麼坐在蘇陽身旁,也不嫌棄他那一身的血迹,靠在樹旁,擡起頭,望着天空。
“八卦圖,可算盡世間一切。
”
“可逆轉陰陽。
”
“我之靠山,如今已經幾盡消亡,隻剩三兩殘魂,在這天地間,如同孤魂野鬼。
”
趙公道突然開口,主動像蘇陽介紹着自己這邊的背景。
說到這裡,他的聲音微微一頓,眼底流露出些許傷感之色,但語氣卻是那般的自豪:“但我敢說,就算我們隻剩這三兩個孤魂野鬼,也敢讓這天地,再掀起一場波濤!
”
“哪怕是昊天,也不敢說,可以無視我們這幾個老弱病殘。
”
“而如今,伴随着北海出世,凡界地貌複原的速度會急劇加快,當年那些不敢參戰,龜縮在凡間的家夥們,快要蘇醒了。
”
“八卦圖還能啟動三次,這三次...”
“就要在凡間,徹底打下地基!
”
“隻要我們先天庭一步,哪怕是天庭,也無法在短時間内超越我們。
”
“對付昊天的唯一方式,就是搶!
”
趙公道神情肅穆,看向蘇陽,認真開口。
“搶?
”
蘇陽眼睛一亮,來了興趣。
趙公道輕輕點頭:“對,就是要搶!
”
“搶時間,搶節奏,搶資源...”
“甚至...”
“如果我們一切順利,或許可以嘗試,在昊天蘇醒之前...”
“便殺了他!
”
“徹底斷了他複蘇的可能。
”
“讓仙界,永遠無法歸來。
”
不得不說,趙公道的野心很足,不過剛剛得到八卦圖的分身,他就已經在思考如何用這三次蔔卦的機會,來讓利益最大化了。
“還有精衛。
”
“她存在的意義同樣十分重要。
”
“火雲洞,雖然常年處于低調狀态,但并不代表火雲洞的實力弱。
”
“我總覺得火雲洞有一些秘密,到時或許可以在精衛嘴裡多套套話。
”
“如果有機會聯合火雲洞...”
趙公道喃喃自語,再次陷入沉思。
“唔...”
“其實我覺得,你不需要和我說這些,每天總是算計這些東西,是會頭痛的。
”
“我更喜歡做的,是坐在這搖椅上等死。
”
“或者是殺死别人。
”
“大道理你去分析就好。
”
說着,蘇陽伸了一個懶腰,下意識的想要太白将搖椅搬出來,但看着自己這一身的污濁,最終又強行忍住,心情一下就變得差了起來。
“也對。
”
“需要休息麼?
”
趙公道輕輕點頭,沒有繼續說下去。
蘇陽一愣:“這麼急?
”
“既然要搶,就把這搶字,發揮到極緻!
”
趙公道平靜說道。
“唔,不行!
”
“現在不能直接走!
”
蘇陽表情肅穆,認真搖了搖頭:“至少,我要先洗個澡!
”
“好。
”
趙公道輕輕點頭。
蘇陽瞬間起身,急不可耐的沖到房間裡。
直至蘇陽離去,趙公道才慢條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推開了病房的門,看着始終坐在病床角落裡,一言不發的太白,緩緩坐在他的對面。
“憤怒麼?
”
趙公道十分直截了當,開口問道。
剛剛親眼見證了眼前這個男人的強大,太白有些不敢去看趙公道的目光,微微低着頭,一言不發。
“人都是會有情緒的。
”
“你應該在憤怒之餘,還會委屈吧。
”
“明明自己已經失憶了,卻依舊要遭受各種非人的對待。
”
“心裡覺得,這些與我無關啊...”
“他為什麼這樣對我。
”
“從而變得憤怒,暴戾,從而愈發抗拒。
”
“但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
趙公道的聲音微微停頓,并沒有展現出太多的敵意,就連看向太白的目光都是平靜的:“人總要為自己做過的事情買單。
”
“你覺得,我這個說法,正确麼?
”
太白緩緩擡起頭,嗤笑一聲:“我不是正在買單麼?
”
“但你有沒有考慮過,我們和睦相處的可能性?
”
"太過于執念,并不好。
"
“就比如,從你剛剛蘇醒的那一刻,對蘇陽就抱有天然的戒備。
”
“你有哪怕一秒鐘,想過和蘇陽和平共處嗎?
”
“蘇陽其實從來都不是那種橫行霸道的人。
”
“隻是有些時候,他不知道如何去與人溝通,腦回路奇怪些而已。
”
趙公道的話語如春風般和煦。
“你要我怎麼和平共處?
”
“用這殘廢的一條腿,還是一隻手?
”
“再或者,是這孱弱的身體?
”
太白的聲音顯得有些冰冷,緩緩開口。
趙公道微微搖頭:“你或許已經不認識我了,但我對你很熟悉。
”
“當年,你就是讓我跪在你的腳邊,磕頭作揖...”
“我那時所受到的屈辱,又當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