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
“區區蝼蟻...”
唐三藏眉頭深蹙,眼露寒光,看向遠方。
城牆上。
小和尚一隻腳踩在城垛上,将機槍架在自己膝蓋的位置,戴着墨鏡,叼着雪茄,造型看起來十分豪邁。
如果是在全盛時期...
哪怕是還有一成的佛力,小和尚這子彈對他而言,就不過是個笑話。
但偏偏是兩敗俱傷的時間點。
這‘弱小’的子彈,使唐三藏都不得不重視起來。
“哈哈哈哈!
”
“大和尚,本西天佛覺得,今天能送你去西天!
”
“這樣,我還是佛,但你卻不是了!
”
小和尚暢快的喊着。
每一顆佛珠疾馳而去,都會有一縷佛光漂浮到他的身後,像是在勾勒着什麼畫卷。
唐三藏眉頭蹙的極深。
他勉強調動着體内殘存的精神力,遍布在身體四周。
一顆顆子彈到他身前半米的位置時,宛如深陷泥潭,難進寸步。
‘子彈’越來越多。
遠遠看去,唐三藏宛如被子彈包圍了般,和刺猬一樣。
“艹!
”
“都這樣了,還破不了防?
”
大量調動佛力下,小和尚的臉色逐漸變得蒼白起來。
雖然每顆佛珠都消耗不了他太多的佛力,但架不住數量多啊!
更該死的是,以他現在的實力,還無法徹底将身後的佛圖特效勾勒出來!
佛圖不出,傷害不夠!
“老許!
”
小和尚咬着牙喊道!
許思過從遠處沖了過來,将手掌搭在小和尚的後背上,大量的仙靈之力不斷湧入小和尚體内。
一時間,原本已經慢下來的佛珠,再次宣洩而出。
他身後的那張佛圖也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唐三藏的臉色似乎更加蒼白了些。
嘴角溢出一口鮮血!
他冷哼一聲,精神力驟然炸開,将體表四周的子彈震飛。
但也就是在此刻。
仙靈之力所剩無幾的小和尚,許思過,奮力的射出了最後一顆子彈。
兩人筋疲力盡的跌坐在地上,但目光卻死死的注視着那顆子彈。
仿佛已經灌注了他們的全部希望。
子彈驟然入體。
射在了唐三藏胸口的位置。
血花迸濺。
唐三藏悶哼一聲,再次吐出一口鮮血,搖搖欲墜,但最終卻依舊堅挺的站着。
“!
!
!
”
“佛圖,佛圖就差最後一點!
”
“如果佛圖勾勒出來,這一顆子彈,一定能殺了他!
”
小和尚不甘的喊着。
再次勉強爬起來,抓起機槍,不斷扣動扳機。
但這一次,少了仙靈之力的加持,這些佛珠再也無法射出如此遠的距離,殺傷力同樣大大減低。
在半途時,就已經跌落在地上。
“呵呵...”
“還真是...好險啊。
”
“貧僧差一點就死了呢。
”
唐三藏咧開嘴笑了笑,鮮血順着他的嘴角再次溢出。
他踉跄着一步踏出。
腳下的金蓮都變得十分黯淡,若隐若現。
但這卻代表着,他依舊,是在場最強的那個。
這些仙力耗盡之人,他完全可以慢條斯理的,一個一個,全部殺死。
他,才是最後的赢家。
‘王秋生’緊緊攥着拳頭,盯着唐三藏,發出陣陣不甘的咆哮。
鐐铐中年的表情倒是始終沒有任何變化。
從始至終,他都是憑借着自己的直覺在做事。
“失去記憶後...”
“你弱了太多。
”
唐三藏越過‘王秋生’,來到鐐铐中年身旁,淡淡開口,語氣冰冷。
鐐铐中年茫然擡起頭,注視着唐三藏:“我的心告訴我,沒有殺死你,我很遺憾。
”
“遺憾...”
“哪怕是失去記憶,你依舊想殺了我!
”
“我可是你的師傅!
”
唐三藏看起來有些瘋狂,表情變得陰郁起來,低聲吼道。
但鐐铐中年卻沒有再說什麼,隻是默默收回視線,随後呆滞的看向‘王秋生’的背影,像是在努力的回想着什麼。
隻有蘇陽,依舊蹙着眉,神經兮兮的在嘟囔着什麼。
譬如...
“不應該啊...”
“問題出在哪兒?
”
“難道因為截教,放我們走?
”
“但我不是截教的啊...”
“我會死在這,趙公道重傷離去?
”
“嘶,我的不死屬性不如他,我被克死了?
”
說着,蘇陽還十分吃力的擡起手,撓了撓頭。
趙公道終于聽清了蘇陽在說些什麼,臉色漆黑,想要去反駁他。
但如此危機,嚴肅的場面,去聊這些,又不太好。
顯得太過于尴尬。
一時間,那種即将面對死亡的氛圍感都淡了下來。
唐三藏沒有電視劇中那些反派的啰嗦屬性。
在明确了戰局走向後,他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的站在鐐铐中年面前,哪怕有再多的話想和鐐铐中年說,卻依舊被他強行遏制。
他緩緩擡起手掌,向鐐铐中年的頭頂撫摸而去,嘴角重新露出溫柔的笑容:“聽話,乖,很快...”
“為師這就送你去和他們見面。
”
說話間,他的手掌已經搭在了鐐铐中年上空。
就連鐐铐中年自己似乎都放棄了生的希望,緩緩閉上雙眼。
倒是‘王秋生’,死死的注視着這一幕。
“秃驢!
”
“你敢殺他,我就讓你萬劫不複!
”
他沙啞着咆哮。
唐三藏無喜無悲,笑容依舊:“這種話,向來都是懦弱,無能者的口頭禅。
”
“強者,永遠不需要威脅别人。
”
“不要急...”
“下一位就是你。
”
而就在唐三藏聲音落下的瞬間。
龍宮内突然傳來劇烈的響動。
一根龍宮内部,金色的柱子宛如炮彈般,以極快的速度驟然射出,撞擊在唐三藏的胸口上。
唐三藏表情一變,直接倒飛出去,重重轟擊在身後的冰山上。
一顆顆冰石落下,将其埋入廢墟之中,再沒了動靜,生死不知。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他們紛紛扭過頭,看向龍宮的位置。
陰暗的光線下,一道模糊的影子,一步一步,緩緩走了出來。
衣服是普通賜福者的穿搭,還帶着些春草城獨有的特色風格。
隻不過戴着帽衫,将面容全部隐藏起來。
他站在龍宮門口的位置,緩緩停下腳步,遠遠的望着遠處的廢墟,沙啞着嗓子,開口說道:“好久不見啊...”
“師傅...”